1963年2月,巴巴多斯島,女王灣總督府王宮)平台。
加勒比海的暖風帶著一絲難得的、混雜著硝煙與火鍋底料香氣的年味。1963年的春節,因為娜美這個東方“海盜女王”的存在,以及帝汶島源源不斷輸入的物資和文化影響,首次成為了加勒比自由聯盟c.f.u.)的官方節日。巴巴多斯島張燈結彩燈籠是用本地棕櫚葉和彩色紙糊的,彆有一番風味),空氣中彌漫著聖女爪哇農場運來的糯米甜香、熱帶水果的芬芳,以及……辛辣的火鍋香氣。
總督府寬敞的臨海平台上,一場彆開生麵的“皇家”春節宴正在進行。巨大的銅火鍋在炭火上咕嘟冒泡,紅油翻滾,裡麵煮滿了帝汶島空運來的凍豆腐、魚丸、牛百葉,以及當地新鮮捕撈的海蝦、魷魚和罕見的深海魚片。旁邊堆滿了聖女農場出產的罐頭午餐肉、豆豉鯪魚、爽脆的醃蘿卜,還有島上自產的芭蕉、菠蘿、芒果切片。帝汶島特供的高度朗姆酒被戲稱為“海盜茅台”)和本地釀造的甜膩果酒在眾人手中傳遞。
娜美穿著改良的、更輕便的亞麻“王袍”,頭上還歪戴著一個用紅紙和金箔做的簡易“王冠”,顯得有些滑稽又無奈。葉大少葉淩風)則是一身金光閃閃的“帝國元帥”禮服,胸前掛滿了誇張的勳章,正豪邁地舉杯:“為了帝國……呸,為了自由聯盟的第一個春節!為了娜美女王!乾了!”
十三妹林十三)依舊是她那身招牌的黑色勁裝加海軍呢子大衣,叼著煙杆,但臉上帶著難得的輕鬆笑意,用筷子精準地夾起一片燙熟的牛肉:“乾!為了這片海上的好日子!”
柳生靜雲安靜地品著清酒,淩雲和張安琪小聲交談著劍法心得,布琳和李路菲搶著鍋裡的蝦滑,羅賓則微笑著記錄著這充滿違和感又溫馨的一幕。
最興奮的莫過於路飛。娜美把滄瀾號暫時交給他“代理”,這家夥立刻帶著幾個同樣精力過剩的夥伴主要是布琳、李路菲,還有幾個新加入的、膽大的“七武海”二代),把加勒比聯盟新納入的島嶼幾乎跑了個遍。此刻,他嘴裡塞滿了食物,手舞足蹈,正繪聲繪色地給大家講他的“春節冒險”:
“哇!巴哈馬的沙灘是粉紅色的!像草莓奶油冰淇淋!我們還遇到了會遊泳的豬!是真的豬!它們追著我們的船要吃的!”路飛眼睛放光,比劃著,“格林納達的山裡全是香料!聞起來……阿嚏!阿嚏!比辣椒還衝鼻子!有個老頭說那是‘豆蔻’,能賣好多錢!我們還爬了火山!裡麵轟隆隆的,像大地的肚子在叫!……”
“……多米尼克太好玩了!有個地方叫‘沸騰湖’,湖水真的在咕嘟咕嘟冒泡!像一鍋巨大的開水!我們還找到了一個全是鸚鵡的森林,吵死了!聖盧西亞的海灣像兩個巨大的爪子皮通山),中間的海水藍得像寶石!我們在那裡潛水,看到了好多彩色小魚!聖文森特那邊的小島像撒在海上的綠寶石,我們差點迷路!……”
路飛誇張的肢體語言和純粹興奮的講述,驅散了娜美心中不少因責任帶來的陰霾,也引得眾人笑聲不斷。葉大少拍著大腿:“好小子!有老子當年的探險精神!等咱們艦隊成了,開著大船,想去哪就去哪!”
就在這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的時刻,一名身著葉家“龍牙”特種兵製服的士兵,神色匆匆卻步伐沉穩地穿過宴席,徑直走到葉大少身邊,立正敬禮,雙手遞上一份剛剛譯出的電報。
葉大少臉上的醉意瞬間消失了大半,他放下酒杯,接過電報,快速掃了一眼。隨即,他那張總是帶著張揚或算計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複雜、混合著“果然如此”、“真敢乾”以及“這下樂子大了”的笑容。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到平台邊緣,眯起眼睛,望向海平線,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舅爺,怎麼了?”娜美注意到他的異常,心頭一跳,不祥的預感又來了。
葉大少沒有回頭,隻是抬起手,指向海天相接處,那裡似乎有幾點比星辰更亮、更穩定的光點正在靠近。他猛地爆發出一陣洪亮的、甚至帶著點狂野的大笑:“哈哈哈!好!好一個春節大禮!果然沒讓我失望!哈哈哈哈!‘果然’!來得正是時候!”
他這突兀的笑聲和話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連路飛都停止了講述,好奇地望過來。十三妹最是機警,她幾步走到葉大少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電報紙。
隻見電報紙上,是來自帝汶島的加密電文,內容簡潔得近乎冷酷:
>【帝汶發加勒比自由領】訂單確認:貴方采購之“退役”艦船編隊清單:旗艦‘鎮海級’改進型戰列艦1艘;‘怒濤級’驅逐艦2艘;‘巡風級’巡洋艦2艘;‘深淵級’攻擊核潛艇2艘;‘巨鯨級’綜合補給艦2艘;‘鯤鵬級’大型運輸艦1艘)已自帝汶港啟航,預計抵達時間吻合本電。懸掛貴方旗幟,請查收。——帝汶海軍司令部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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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哥……”十三妹低聲念出落款的代號,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又極度興奮的光芒,連煙杆都忘了抽,“好大的手筆!這哪裡是退役貨?這是把帝汶壓箱底的‘新玩具’都送來了吧?!連‘那東西’都給了兩艘?!”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什麼‘新玩具’?什麼編隊?”娜美心中不祥的預感達到了頂峰,她快步走到欄杆邊,順著葉大少和十三妹的目光望去。
海平線上,那幾點光點正迅速放大、增多,輪廓也逐漸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如同移動鋼鐵山脈般的龐然巨影!它比“鎮海”號巡洋艦大了何止一圈?巨大的艦體線條流暢而充滿壓迫感,高聳的艦橋和上層建築燈火通明,最令人窒息的是艦艏那數門粗壯得令人頭皮發麻的巨炮炮管,在月光和艦船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寒光。它的飛行甲板雖然不算特彆長,但赫然具備起降直升機和輕型固定翼飛機的能力,儼然一艘具備航空能力的戰列艦!
緊隨這鋼鐵巨獸之後的,是兩艘線條銳利、速度極快的驅逐艦,它們如同忠誠的護衛犬。再後麵是兩艘體型稍遜但火力配置同樣不容小覷的巡洋艦。而更讓懂行的人如張安琪、柳生靜雲)瞳孔驟縮的是,在編隊側翼稍後的位置,隱約可見兩個巨大的、如同黑色巨鯨般的流線型輪廓正破浪前行——那是潛艇!而且是體型巨大、絕非柴電動力的核潛艇!它們巨大的艇身在月光下泛著不祥的冷光。龐大的補給艦和運輸艦則如同移動的倉庫,跟在最後。
整個編隊規模宏大,氣勢磅礴,桅杆上飄揚的,正是加勒比自由聯盟的聖女金龍旗!它們劈開墨藍色的海水,犁出巨大的白色航跡,如同神話中的海神軍團,正浩浩蕩蕩地朝著燈火輝煌的巴巴多斯女王灣駛來!
娜美張大了嘴,手中的酒杯“啪”地一聲掉在甲板上,摔得粉碎。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回蕩:“老爸……你……你比我舅爺和姑姑加起來還瘋啊!!!這哪裡是退役艦?這是要把加勒比海的天都捅破嗎?!”
“哇哦——!!!好大的船!!!超級——酷!!!”路飛第一個反應過來,整個人像炮彈一樣彈射出去,興奮的尖叫劃破夜空,“大家快看!新的冒險船來了!比滄瀾號還大!衝啊!去看新船!”布琳、李路菲等年輕人也被這前所未見的鋼鐵巨陣點燃了熱血,歡呼著跟著路飛衝向海灘。
整個總督府平台,乃至整個女王灣港口,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遠超所有人想象的鋼鐵洪流所震撼。葉大少看著娜美那副震驚到石化的表情,笑得更加開懷,用力拍著她的背差點把她拍進火鍋裡):“哈哈哈!寶貝外甥女!看見沒?這才叫底氣!這才叫帝國……哦不,自由聯盟的排麵!你爹懂我!哈哈哈哈!”
十三妹望著那艘宛如小型浮動機場的旗艦,眼中異彩連連,喃喃道:“‘鎮海級’改進型……鬆哥這是把試驗艦都送來了?這下,這加勒比海,可真是咱們說了算了……”
同一時間,法屬馬提尼克島,法蘭西堡海軍觀察哨。
年輕的中尉貝爾納剛剛結束與本土一封關於“巴巴多斯海盜政權”威脅評估的冗長電報草稿,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的助手,下士勒克萊爾,正用高倍望遠鏡例行觀察著海麵。突然,勒克萊爾的身體僵住了,手中的望遠鏡微微顫抖。
“中……中尉……”勒克萊爾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驚恐,“您……您最好親自看看……巴巴多斯方向……上帝啊……”
貝爾納中尉皺起眉頭,接過望遠鏡,調整焦距。當視野清晰的那一刻,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又在瞬間凍結!
海平線上,一支規模龐大、結構完整、散發著冰冷肅殺氣息的現代化艦隊,正以無可阻擋的姿態駛來!那艘擁有飛行甲板和恐怖主炮的巨艦如同海上的鋼鐵堡壘,驅逐艦和巡洋艦拱衛在側,最讓他心臟驟停的是,望遠鏡視野的邊緣,清晰地捕捉到了一個巨大、黝黑的流線型物體正緩緩下潛,隻留下一個潛望鏡劃開的細微水痕和巨大的尾流——核潛艇!
“聖……聖母瑪利亞……”貝爾納中尉手中的望遠鏡“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這……這不可能……巴巴多斯……那些海盜……他們怎麼可能……”
“中尉!我們……我們得立刻向巴黎報告!最高級彆的警報!”勒克萊爾聲音發顫,手忙腳亂地去拿通訊器。
“報告?報告個屁!”貝爾納中尉猛地回過神,臉上再無一絲僥幸和官僚的矜持,隻剩下無邊的恐懼。他一把推開試圖通訊的下士,聲音因為極度的驚惶而尖利:“風險評估?現在評估的就是我們馬上要被碾成肉餅的風險!快!勒克萊爾!通知所有人!一級戰備……不!是緊急撤離程序!立刻!馬上!收拾東西!所有非必要人員,立刻登船!我們撤!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立刻!no!”
他幾乎是連滾爬爬地衝向自己的宿舍,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離開!越快越好!遠離那個一夜之間擁有了足以碾壓整個加勒比海所有殖民力量的“海盜女王”和她那支來自地獄的鋼鐵艦隊!什麼報告,什麼職責,在那些猙獰的炮口和隱沒的核潛艇麵前,都成了笑話。再不跑,他們這些小小的殖民地駐軍,真的會被碾成法式薄餅crepe)!
馬提尼克島的警報淒厲地響起,但這警報聲在遠處那支沉默而威嚴的鋼鐵艦隊映襯下,顯得如此微弱和絕望。加勒比海的力量天平,在這一年的春節夜晚,伴隨著一支意外抵達的“年貨”艦隊,發生了無可逆轉的、顛覆性的傾斜。更大的風暴,已非悄然,而是以雷霆萬鈞之勢,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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