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一:帝汶島·豐饒之土與海疆衛士)
地點:帝汶聖女聯盟首府,“翡翠城”中央指揮部
清晨的陽光穿透寬大的落地窗,灑在鋪著巨大南洋地圖的紅木桌麵上。空氣裡彌漫著咖啡的醇香和熱帶水果的甜膩氣息。已經滿頭銀發但腰板依舊挺直如標槍的李雲龍,穿著舒適的絲綢唐裝,手裡卻握著一個古樸的白瓷酒盅,裡麵是清澈如水卻烈性十足的茅台。
他麵前攤開幾份報紙和內部簡報。
頭版是觸目驚心的標題和黑白照片:“黃河下遊出現罕見斷流”、“多地糧荒加劇,憑票供應緊縮”。
另一份則是帝汶本地的報道:“‘爪哇奇跡農場’再創紀錄,年產糧突破1.1億噸!水產畜牧全麵豐收!”,配圖是連綿無際的金黃稻田和現代化養殖場裡膘肥體壯的豬、雞鴨,以及巨大的海上網箱裡跳躍的魚群。
“唉……”李雲龍重重歎了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辛辣感從喉嚨直衝腦門,卻化不開心頭的苦澀。“他娘的!老家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地,咋就種不出糧了?老子當年打鬼子,老百姓勒緊褲腰帶支前,也沒聽說餓成這樣啊!”他粗糙的手指劃過報紙上家鄉饑饉的報道,眼中充滿了不解、心痛和深深的無力感。作為征戰半生的老將,他最看不得百姓受苦,尤其是餓肚子。
帝汶在石鬆當年近乎“神啟”般的規劃下“爪哇奇跡農場”體係),早在五十年代就徹底告彆了饑餓,如今更是富得流油,成了東南亞乃至世界的糧倉和優質蛋白供應地。這種對比,讓他這個離鄉背井的老兵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
窗外,傳來城市的脈動。不再是舊時代的牛車馬蹄,而是此起彼伏的“突突”聲和輕微的電機嗡鳴。寬闊整潔的林蔭道上,穿著各色工裝或時尚便服的市民們,騎著嶄新鋥亮的摩托車或安靜的電瓶自行車,彙成上班的車流。路邊商鋪琳琅滿目,熱帶水果堆積如山,人們臉上洋溢著富足帶來的從容。遠處港口,萬噸巨輪正裝卸著糧食、水果和工業品,一派繁忙景象。
李雲龍的目光投向更遠處,碧藍的海平麵。一支由數艘大型艦艇組成的艦隊,正劈波斬浪,在聯盟海域進行例行巡航。艦隊核心,赫然是一艘體量龐大、擁有平直甲板和艦島的大型軍艦——聖女聯盟的航空母艦“守護者號”。甲板上,幾架噴氣式艦載機正進行起降訓練。艦隊的指揮官,正是現任帝汶聖女聯盟元帥,葉英的弟弟葉小五。他站在艦橋,通過望遠鏡觀察著海天線的動靜,確保這片石鬆當年打下的、如今已富甲一方的海域,不受任何威脅。
“老弟啊…”李雲龍摩挲著酒盅,望向牆上石鬆年輕時的照片,喃喃自語,“你當年說,手裡有糧,海裡有船,心裡才不慌…老子現在信了,真他娘的服了!可老家那邊…你倒是醒醒啊!”豐饒與鄉愁,強盛與憂慮,在這位老帥的心頭交織。
李雲龍摸出一張發黃的紙片,上麵寫著“生死關頭,來香港相聚...不要和小姨子跳舞...勃朗寧手槍不祥”,一幕幕仿佛在昨天,但已經物是人非
(切片二:加勒比聯盟·中產之夢與玫瑰利刃)
地點:加勒比聯盟某島嶼,新興海濱社區
正午的陽光熾熱,照耀著色彩明快的海濱住宅區。一棟棟帶房屋整齊排列,棕櫚樹在微風中搖曳。空氣中飄蕩著烤肉的香氣和孩子們在社區泳池嬉戲的歡笑聲。
在一戶典型的中產之家客廳裡,幾件象征著“家庭六件套”的電器正各司其職:
彩色電視機尺寸不大,但色彩鮮豔)裡正播放著聯盟自製的肥皂劇。
雙開門電冰箱發出低沉的運行聲,裡麵塞滿了各種食物和飲料。
滾筒洗衣機在陽台辛勤工作,甩乾桶發出規律的轟鳴。
窗式空調努力地吐出冷氣,對抗著加勒比的炎熱。
立體聲收音電唱一體機播放著輕快的卡利普索音樂。
廚房裡,女主人正用嶄新的電烤箱準備午餐。
男主人下班回來,將大眾甲殼蟲轎車停進車庫,和鄰居笑著打招呼。孩子們跑出來迎接。這是加勒比聯盟無數中產家庭的縮影。依托著聯盟獨特的地理位置貿易樞紐)、石鬆時代打下的工業基礎雖然核心技術在石家,但下遊產業繁榮)以及相對穩定的政治環境,聯盟的中產階級迅速壯大,享受著戰後經濟繁榮帶來的物質生活提升。
然而,在這片祥和景象的邊緣,一片被圈起的私人海濱訓練場上,氣氛截然不同。
槍聲如爆豆般響起,硝煙彌漫。一群身著迷彩作戰服、全副武裝的女子,正在各種複雜地形下進行著高強度的戰術演練。她們動作迅猛精準,配合默契,眼神銳利如鷹。為首的教官,正是已成長為一名冷豔強悍女軍官的十三妹娜美的遠房小姑)。她梳著利落的短發,臉上塗著油彩,手持短突擊步槍,厲聲下達著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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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靶!快速射擊!注意掩護!”
“c組左翼包抄!火力壓製!”
“狙擊手!清除製高點!”
這是十三妹一手訓練出來的精英部隊——“玫瑰軍團”。她們是加勒比聯盟最鋒利的暗刃,執行著最危險的情報、安保和特殊任務。十三妹的目光掃過訓練場,看著這些在汗水和硝煙中淬煉出來的女戰士,眼中閃過一絲滿意。聯盟表麵的繁榮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湧動。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六件套”生活,需要她們在陰影中隨時準備亮出致命的尖刺。
(切片三:北京·離歌)
地點:北京,某科學院家屬樓
黃昏,秋風蕭瑟,卷起地上的落葉,帶著北方特有的乾冷氣息。一棟灰撲撲的筒子樓裡,燈光昏暗。
59歲的楊薑化名)正默默地收拾著一個不大的帆布包裹。她的動作很慢,很仔細,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沉重。幾件洗得發白的換洗衣物,一個掉了漆的搪瓷缸,一支用了多年的鋼筆,幾本卷了邊的專業書籍…這就是她能帶走的所有。書桌上,還散落著大量未能帶走的文獻資料和手稿,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和筆記。她拿起一本凝聚了她半生心血的專著,手指在封麵上輕輕摩挲,眼中充滿了不舍和無奈,最終也隻能將它輕輕放回原處。
她的丈夫,60歲的老錢同為著名學者),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低著頭,手裡無意識地卷著一根劣質紙煙。煙霧繚繞中,他布滿皺紋的臉顯得更加愁苦。花白的頭發淩亂地翹著,背脊有些佝僂。他麵前的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煙蒂。
“收拾好了?”老錢的聲音沙啞乾澀。
“嗯。”楊薑輕聲應道,將包裹的帶子係緊,“就這些了。”
“唉……”老錢長長地歎了口氣,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化作一聲更沉重的歎息。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樓下院子裡停著的那輛破舊的、用來接他們去火車站的解放牌卡車。車鬥裡已經堆了一些其他同事的行李,像一堆等待被運走的貨物。
通知就放在桌上那張薄薄的紙上——“下放河南信陽‘某某’乾校,參加勞動,接受思想教育”。冰冷的鉛字,宣告了他們學術生涯的驟然中斷,也宣告了他們即將遠離熟悉的實驗室、圖書館和講台,走向陌生的田野和“改造”。
樓道裡傳來其他家庭壓抑的啜泣聲和沉重的關門聲。這個知識分子聚居的院落,彌漫著一種無聲的悲涼。知識和專業,在這個特殊的年代,似乎成了一種需要被“改造”的負擔。
楊薑走到丈夫身邊,輕輕握住他冰涼粗糙的手。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漸沉的暮色,看著這座承載了他們青春、理想和半輩子奮鬥的城市。未知的乾校生活、繁重的體力勞動、思想上的壓力如同沉重的鉛雲,籠罩在他們心頭。火車的汽笛聲仿佛已經在遠處響起,催促著他們踏上這段前途未卜的旅程。知識的微光,在這1970年北京的秋日黃昏裡,顯得格外微弱和飄搖。
三個世界,三種人生。帝汶的豐饒與鄉愁,加勒比的中產崛起與暗影守護,北京的離歌與知識分子的寒冬。1970年的世界圖景,在財富、力量、理想與現實的碰撞中,徐徐展開。而沉睡在香港淺水灣的石鬆,他的意識是否在無儘的混沌中,感知到了這些與他生命軌跡或深或淺交織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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