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香港,空氣中彌漫著前所未有的活力與野心。《真實的謊言》拍攝過半,但眾女參演的報道已經層出不窮,片中那些驚鴻一瞥的“香港玫瑰”們,已不再是昨日吳下阿蒙。半島酒店的下午茶誓言猶在耳畔,她們各自踏上了更為璀璨也更為激烈的征途。
錄音棚裡,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周慧敏戴著碩大的監聽耳機,對著麥克風,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臉頰投下淡淡的陰影。她不再是翡翠宮裡那位月光般的鋼琴師,而是石氏唱片力捧的年度新人王。去年,她以清澈空靈的嗓音和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在激烈的競爭中力壓勢頭正勁的杜德偉,摘下“十大勁歌金曲頒獎典禮”最有前途新人金獎,一鳴驚人。
此刻,她正為新專輯《夜光》錄製主打歌。製作人區透過玻璃窗看著她,眼中滿是讚賞。她的聲音仿佛帶著《cairdeune》的餘韻,卻又多了一份少女的憧憬與堅韌。錄音間隙,她接過助理遞來的溫水,指尖在印著專輯封麵的樣稿上輕輕劃過——封麵上,她穿著簡潔的白裙,回眸間帶著一絲《真實謊言》中聖潔,又融合了新生的純淨力量。她知道,這張專輯承載的不僅是歌聲,更是她借電影東風,從“花瓶”向實力偶像轉型的關鍵一躍。電台預熱已如火如荼,“玉女掌門人”的名號,呼之欲出。
中環,嶄新的“宏宇娛樂”總部占據著黃金地段。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維多利亞港的繁忙景象,窗內則是一派雄心勃勃的忙碌。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的年輕人——石宏,眉宇間依稀可見其祖父石鬆年輕時的輪廓,但眼神更為銳利,帶著初生牛犢的鋒芒和世家子弟的自信。
一份製作精美的藝人名單攤開在昂貴的紅木桌麵上:
邱淑貞:新簽藝人,名單首位。她正坐在石宏對麵的沙發上翻看劇本,陽光勾勒出她精致如瓷娃娃的側臉。石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會不自覺地柔和幾分,甚至帶著一絲寵溺。邱淑貞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俏皮地眨眨眼,起身自然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西裝領口,動作親昵自然。
王晶:首席導演。名字後麵標注著正在籌備的三部電影項目,類型從無厘頭喜劇到都市愛情。
陳慧嫻:實力玉女唱將,當紅花旦,剛推出大熱專輯。
杜德偉:唱跳俱佳的新生代偶像,去年惜敗周慧敏,亞軍也是鋒芒畢露。
黎明:新晉“白馬王子”,外形俊朗,氣質憂鬱。
張衛健:活力四射的電視新星,主持、唱歌、演戲多棲發展。
林憶蓮:風格獨特,唱功了得,正嘗試突破。
李克勤:唱功紮實,潛力巨大的新人歌手。
石家大宅,石鬆戴著老花鏡,仔細閱讀著孫子石宏送來的宏宇娛樂簡報。當看到這份星光熠熠的名單,尤其是“邱淑貞”這個名字被放在首位時,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再看到“陳慧嫻”與“周慧敏”時,他放下簡報,端起紫砂壺啜了一口。
“這小子,眼力比他老子強。”石鬆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陳慧嫻,唱功紮實,風格穩定,有《反叛》打底,已是準天後。周慧敏…《真實謊言》鍍了層金,玉女形象新鮮出爐,勢頭正猛。把陳慧嫻簽到自己公司,和周慧敏打對台?有意思…這‘雙慧爭輝’的戲碼,怕是要讓香港樂壇更熱鬨了。這小子,是懂怎麼製造話題和競爭的。”他仿佛看到了未來樂壇硝煙彌漫的景象,而這正是娛樂業繁榮的催化劑。
石鬆的茶室裡,檀香嫋嫋。心腹阿忠垂手侍立,彙報著近期商界奇聞。
“老爺,李超人府上近日有件趣事。那位最近風頭很勁的‘氣功大師’侯希貴,被請去表演。”
“哦?”石鬆眼皮都沒抬,專注於手中的茶道,動作行雲流水。
“據聞,侯大師當眾表演了兩手絕活。其一,四個景德鎮上好的青花瓷茶杯,他手一揮,白光閃過,竟變成了八個,完好無損。其二,他聲稱能‘五鬼搬運’,當場將李府書房裡一張沉重的純金小茶幾,‘搬運’到了客廳中央,分毫不差。李超人龍顏大悅,當場開了一張200萬港幣的支票作為酬謝。”
“嗤…”一聲毫不掩飾的冷笑從石鬆鼻腔裡哼出,打破了茶室的寧靜。他放下茶壺,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一絲穿越者俯瞰“土著”把戲的譏誚。
“四個茶杯變八個?哼,不過是利用光線、手速和預先藏在寬袍大袖裡的贗品調包罷了。手法快,道具精,騙騙外行還行。”石鬆的語氣充滿不屑,“至於‘搬運’金桌子?更是笑話。無非是買通了李府的下人,或者利用了什麼隱秘的機關通道,趁人不備挪動。李超人精明一世,竟也被這種江湖戲法唬住?兩百萬!”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庭院裡的假山流水,思緒仿佛飄回了那個他叱吒風雲的年代。
“想當年…哼,”石鬆的聲音帶著一絲追憶和傲然,“老子係統空間沒壞的時候,給李超人變個更炫酷100倍的都易如反掌。隔空取物?我能把他保險櫃裡的文件瞬間挪到他枕頭底下!點石成金?哪像現在這群魔術氣功師,還得靠道具和下三濫的配合?”他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沉寂的係統空間,隻有極其微弱、幾乎無法察覺的能量波動,那是1976年那場意外留下的創傷——需要娶滿10位特定“錨點”美女才能徹底修複的枷鎖。如今進度,堪堪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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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你可知那侯希貴為何能三勝何鴻燊?”石鬆突然問道,語氣帶著玩味。
“這…江湖傳聞,侯大師有神通,能看透牌麵,甚至改變骰盅點數?”阿忠試探道。
“狗屁神通!”石鬆斷然否定,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分析光芒,“何鴻燊是什麼人?賭場是他命根子,規矩是他定的!能在他的地盤贏他,還連贏三次,靠的絕不是虛無縹緲的氣功!”
他坐回茶台,手指蘸著茶水,在光滑的紫檀桌麵上畫著看不見的圖案:
“第一,信息差係統。侯希貴背後必有高人,甚至可能買通了何鴻燊身邊的某個核心人物,能提前知道賭局的關鍵安排、荷官人選甚至部分牌序。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第二,心理戰大師。他那套‘氣功大師’的人設立得太足,先聲奪人。表演些小把戲,讓何鴻燊這等梟雄也難免心裡犯嘀咕,氣勢上就弱了三分。賭桌上,氣勢一弱,判斷就容易出錯。”
“第三,千術結合‘偽玄學’。我敢肯定,他本身就有不俗的千術底子,手快眼毒。再配合他那套神神叨叨的‘發功’儀式,擾亂對手視線和心神。何鴻燊再精明,在對方準備充分、手段迭出且占據心理優勢的情況下,陰溝翻船也不奇怪。他那點‘氣功’,不過是給千術披了層迷惑人的外衣,用來轉移注意力和製造壓力的工具罷了。”
石鬆端起涼掉的茶,一飲而儘,眼中是洞悉一切的了然:“說到底,他贏的不是賭術,是人心,是信息,是包裝!若論真正的賭術…”石鬆眼中閃過一絲傲然,想起30年前,那是屬於石鬆的時代,一個穿越者、曾憑借“中級賭術”技能和係統空間,稱霸世界賭壇的崢嶸歲月,“他給我提鞋都不配!可惜啊…”他再次感受到體內沉寂的係統空間,那修複的條件——十個絕世美女,像一道無形的鎖鏈。“這盤棋,還得慢慢下.....可惜年紀不饒人”
夜幕降臨,維多利亞港兩岸的燈火再次點亮,比去年似乎更加璀璨奪目。
周慧敏的新歌《夜光》通過電波,傳遍大街小巷,清澈的嗓音訴說著少女心事,也宣告著新一代偶像的崛起。電台裡,dj們興奮地討論著“玉女”與“公主”陳慧嫻)即將到來的無形較量。
宏宇娛樂燈火通明,石宏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繁華的都市。邱淑貞拿著一份新修改的劇本走到他身邊,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儘在不言中。那份野心勃勃的藝人名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走到窗邊,望著中環方向宏宇娛樂大樓隱約的輪廓,又看了看無線電視台的方向那裡有周慧敏的身影),最後目光落向半島酒店,仿佛又看到了那群在陽光下舉杯的“香港玫瑰”。
“風起了。”石宏低聲自語,嘴角噙著一絲掌控棋局的冷冽笑意,“這1986年的香江,注定比去年…更滾燙。”
香江之夜,永不眠息。而新的傳奇,已在星火中醞釀燎原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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