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冬天,香港的寒意帶著海風的濕冷,但半島酒店頂層那間常年恒溫、被巨大落地窗環繞的私密茶室,卻暖意融融,彌漫著頂級紅茶與精致點心的甜香,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頂級名利場的張力。
這是一場由石鬆名義召集的非正式聚會。受邀的,皆是與他有著千絲萬縷聯係、且在《真實的謊言》中留下驚鴻一瞥的當紅花旦:李嘉欣、張敏、張曼玉、周慧敏、黎姿、劉嘉玲、梅豔芳,以及仿佛遊離在塵世之外的藍潔瑛。她們或明豔、或清純、或嫵媚、或冷傲、或乾練,如同一束精心挑選的、姿態各異的冬日玫瑰,被暫時安置在這華貴的溫室裡。
話題,不知被誰悄然引燃,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
“說起來,”劉嘉玲放下骨瓷杯,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精明與促狹,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讓在座都聽清,“我們‘石鬆親王’、大老板,好像…有段日子沒添‘新王妃’了?”她刻意加重了“親王”和“王妃”的稱呼,帶著幾分圈內人儘皆知的戲謔和敬畏,“算算日子,得有…十五個月了吧?”
空氣仿佛瞬間凝滯了一瞬。李嘉欣端起茶杯的動作微微一頓,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眸中瞬間閃過的複雜光芒。張曼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飄向窗外維多利亞港的粼粼波光。周慧敏白皙的臉頰悄然飛起兩朵不易察覺的紅雲,低頭專注地用小銀勺攪動著杯中的紅茶。黎姿年紀尚小,聞言有些懵懂地眨了眨大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其中深意,但也能感覺到氣氛的微妙。藍潔瑛坐在角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布邊緣,眼神有些渙散,仿佛置身事外。
唯有梅豔芳,嗤笑一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她今天穿了件剪裁利落的黑色絲絨西裝外套,內搭深v領口,紅唇如火,氣場強大:“嘉玲姐,你倒是替老板操碎了心。他老人家娶不娶新老婆,關我們咩事?做好自己份內事,賺夠養老錢才是正經。”她的話語直白、鋒利,帶著一股不羈的野性,仿佛在刻意劃清界限。
劉嘉玲也不惱,反而笑得更深:“anita,話不是這麼說。老板的‘家事’,有時候也關係到我們的‘前程’嘛。新王妃入宮,資源分配總會有傾斜,是不是?”她意有所指地環視一圈,目光尤其在李嘉欣、張敏、周慧敏這幾個公認條件極佳且年齡合適的女星身上停留了一下。
李嘉欣:感受到劉嘉玲的目光,李嘉欣緩緩抬起頭。她今天穿了一身香奈兒的粉色粗花呢套裝,襯得肌膚勝雪,身段玲瓏。她放下茶杯,姿態優雅,聲音帶著一種天生的嬌媚與不容置疑的自信:“前程當然要靠自己搏。”她頓了頓,紅唇微啟,補充道,“不過嘛,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遠,走得更高,何樂而不為?老板的眼光,一向獨到。”她的話看似冠冕堂皇,卻巧妙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她不排斥,甚至歡迎這個機會。她深知自己的美貌是核武器級彆的資本,若能成為“石鬆王妃”,那將是名利雙收、一步登天的捷徑。她心中早有盤算:要更頻繁地出現在石鬆的社交圈,展現自己的智慧與風情,同時不動聲色地打壓潛在的競爭對手。
張敏:相較於李嘉欣的鋒芒畢露,張敏顯得沉靜許多。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高領羊絨衫,氣質溫婉中帶著一絲堅韌。她想起《真實謊言》片場那個擋在自己身前的寬闊背影,想起石鬆事後不動聲色為她安排的頂級醫療資源處理拍攝時留下的輕微擦傷。她輕聲道:“老板對我們有知遇之恩,提攜之情。至於其他…順其自然就好。”話雖如此,她心中並非沒有波瀾。石鬆的權勢、財富和那種深不可測的魅力,對任何女人都有致命吸引力。她更傾向於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用無可挑剔的專業能力、溫柔體貼的性情,讓石鬆看到她的價值與陪伴的舒適感。成為王妃?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夢,但值得努力靠近。
張曼玉:張曼玉終於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她今天素麵朝天,隻塗了淡色唇膏,穿著簡單的黑色高領毛衣,卻難掩那份獨特的慵懶風情。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看透世事的疏離:“嫁豪門?聽起來好累哦。我還是更中意演戲,體驗不同的人生。老板是伯樂,是金主,至於做他屋企人家裡人)?”她聳聳肩,姿態灑脫,“緣分到了再說啦,強求冇意思。”她追求的是藝術上的成就和自我價值的實現,豪門的光環固然誘人,但其中的束縛與爭鬥,她心知肚明。她對石鬆是欣賞和感激,但並無強烈的“王妃”野心。不過,她也不會刻意拒絕,一切隨性。
周慧敏:話題中心落到自己身上,周慧敏的臉更紅了,像熟透的水蜜桃。她絞著手指,聲音細若蚊呐:“我…我隻想唱好歌,演好戲,不辜負大家的期望…老板…老板對我很好…”她心思純淨,事業心正盛,“玉女掌門人”的形象也要求她必須保持清純無暇。嫁入豪門?這對她目前的形象和人設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她內心更多的是對石鬆這位大老板的敬畏和感激,絕不敢有非分之想。她隻想專注事業,遠離這些複雜的情感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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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姿:黎姿眨巴著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忍不住小聲問旁邊的劉嘉玲:“嘉玲姐,‘王妃’係咩意思啊?老板要演皇帝戲嗎?”她的天真懵懂惹得眾人一陣輕笑,也衝淡了些許緊張的氣氛。她才15歲,豪門、王妃這些概念離她太遙遠,她滿腦子還是演戲和漂亮的衣服。
梅豔芳:聽到黎姿天真的問話,梅豔芳又哼了一聲:“細路女小女孩),專心讀多幾年書啦!呢啲嘢這些東西),唔關你事!”她的態度始終如一:對石鬆保持距離,隻談工作,不談風月。她的野心在舞台上,在音樂裡,不在深宅大院。
藍潔瑛:藍潔瑛仿佛才被笑聲驚醒,她茫然地抬起頭,眼神有些空洞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麵前一塊精致的馬卡龍上,喃喃自語:“…好多顏色…像廟街的燈…”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外界的一切紛擾似乎都與她無關。王妃?豪門?對她而言,遠不如眼前這塊甜點的吸引力大。
劉嘉玲:看著眾人的反應,劉嘉玲心中如同明鏡。她端起茶杯,總結般笑道:“好啦好啦,講笑啫開玩笑而已)。大家各有各精彩,老板的心思,邊個估得透呢誰猜得透呢)?不過呢,”她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意味深長,“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嘅人,對吧?”她看似置身事外,實則精明地盤算著。她與石鬆的關係更偏向於互惠互利的夥伴,她需要他的資源和人脈鞏固自己的地位。至於王妃之位?她未必不想,但她更清楚其中的凶險。她更樂於做那個穿針引線、掌握信息的人,在適當的時候,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這場茶會,本身就是她觀察風向、收集情報的場合。
茶室的玻璃門被輕輕推開,侍者恭敬地通報:“石生到。”
眾女瞬間收斂了各異的神色,換上或甜美、或恭敬、或職業的笑容,目光齊齊投向門口。石鬆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大衣,內搭同色係高領毛衣,步履沉穩,臉上帶著慣常的、看不出喜怒的淡淡笑容。目光掃過在座的“玫瑰們”,在李嘉欣精致的妝容、張敏溫婉的淺笑、周慧敏羞澀的低頭上略作停留,最終落在了劉嘉玲身上。
“傾乜傾得咁開心啊?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石鬆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掌控一切的從容。
“冇啊老板,傾緊你幾時再投資部大製作俾我哋拍啫!沒啊老板,在聊你什麼時候再投資部大製作給我們拍呢!)”劉嘉玲反應極快,笑著起身迎接,將方才的話題輕巧帶過。
茶會繼續進行,恢複了表麵的和諧與熱鬨。石鬆與眾人談笑風生,詢問近況,給予鼓勵或建議,儼然一位關心旗下藝人的大家長。然而,方才那場關於“王妃”的短暫討論,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的漣漪雖已平複,卻已在每個人心中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跡。
石鬆的目光不經意間再次掠過周慧敏微紅的耳尖,又瞥見李嘉欣眼中那抹精心修飾過的、帶著野心的光芒。他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十五個月的空窗期?這些心思各異、美麗動人的“玫瑰”們,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修複係統所需的“錨點”還差四位…這盤棋,到了該落子的關鍵時刻了。他需要更仔細地觀察,更精準地判斷,哪一朵玫瑰,既能滿足係統的要求,又能為他、為石家,帶來最大的價值,並且…心甘情願地,被納入他的花園。
冬日的暖陽透過落地窗,灑在茶室光潔的地板上,也映照著這群站在香江名利場頂端的美麗女人們。她們的笑容依舊璀璨,但眼底深處,欲望、野心、算計、回避、天真、遊離…種種情緒交織,構成了一幅遠比維多利亞港夜景更為複雜的浮世繪。而石鬆,這位手握畫筆的“親王”,正冷靜地審視著他的“作品”,尋找著下一筆該點染的色彩。
1986年的聖誕節,香港的節日氣氛被推至頂點。中環的巨型聖誕樹流光溢彩,蘭桂坊的派對喧囂震天,空氣中彌漫著烤火雞的香氣、香檳的芬芳與人們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然而,在石氏集團頂樓那間俯瞰整個維港的私人宴會廳裡,一場更為奢華、私密,也暗流洶湧的聖誕慈善晚宴正在進行。
石鬆是當之無愧的絕對主角。他身著定製黑色禮服,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苟,手持水晶香檳杯,周旋於政商名流與旗下當紅藝人之間,談笑風生,掌控全場。梅豔芳的歌聲是晚宴的靈魂,她獻唱了幾首聖誕應景金曲,獨特的嗓音賦予節日彆樣的韻味。周慧敏如月光仙子,一襲白色長裙,在角落的三角鋼琴前彈奏著《平安夜》,純淨的琴音洗滌喧囂。張曼玉與幾位外國富商用流利的英語談笑,舉手投足皆是風情。劉嘉玲則如同女主人般遊刃有餘,八麵玲瓏地招呼著各方賓客。黎姿像隻快樂的小鳥,穿梭在美食與長輩之間。藍潔瑛安靜地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燈火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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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敏,則安靜地陪伴在石鬆身側稍後的位置。她今晚選擇了一條剪裁極其簡潔的寶藍色絲絨長裙,沒有過多的裝飾,僅靠完美的身材曲線和溫婉沉靜的氣質,便在珠光寶氣的女賓中脫穎而出。她的目光大部分時間都落在石鬆身上,適時遞上酒杯,低聲提醒他哪位重要賓客的到來,姿態恭敬而自然,仿佛早已習慣了這個位置。偶爾與石鬆目光交彙,她會報以溫柔淺笑,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關切與傾慕。這一幕落在許多人眼中,包括心思各異的李嘉欣、若有所思的劉嘉玲,以及冷眼旁觀的梅豔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