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阿玉的手指輕快地敲擊著方向盤，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她穿著石峰帶她在華亭路定製的米白色羊絨短外套，內搭淺粉色高領毛衣，長發柔順地披在肩頭，妝容精致淡雅。腰間皮帶上彆著的愛立信gh337手機隨著車身的輕微晃動閃著金屬光澤。這副模樣，早已褪去了半年前都安山城少女的青澀，儼然是都市裡自信乾練的年輕白領。
副駕駛的石峰，一身剪裁合體的深灰色休閒西裝，閉目養神，神情是慣常的平靜。陽光透過車窗，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光影。“峰哥，你說小璐看到我們，會不會嚇一跳？”阿玉的聲音帶著雀躍的期待，打破了車內的寧靜，“她信裡說羨慕死我的‘裝備’了，嘿嘿。”石峰睜開眼，嘴角微揚：“估計會。你變化確實不小。”“那還不是托你的福！”阿玉笑嘻嘻地瞥了他一眼，“對了，峰哥，跟你商量個事兒唄？”她語氣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意味。“說。”“你看啊，小璐大老遠從廈門過來過年，人生地不熟的。我呢，現在住的公司公寓雖然條件不錯，但畢竟隻是個套房，兩個人住肯定有點擠，而且過年氣氛也不夠濃...”
阿玉一邊觀察著石峰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地鋪墊，“你那彆墅那麼大，上下三層半，十幾個房間呢！空著也是空著...不如...讓小璐跟我一起，住彆墅裡過年？我們倆作伴，熱鬨！保證不打擾你！而且你看，現在有她來了，我們兩個女生一起住你那兒，彆人也說不出閒話了吧？”阿玉說完，屏住呼吸，從後視鏡裡偷瞄石峰的反應。
石峰沉默了幾秒，目光投向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他自然明白阿玉的小心思，也清楚彆墅的空曠。讓兩個熟悉的女孩住進去過年，確實比住公司公寓強。更何況，小璐是“榕樹少年組”的老友。“嗯。”他輕輕頷首，算是應允
兩人剛走到出站閘機，就聽見一聲帶著拖長呼喊——
“阿——玉——！”
人流裡，一個穿米白色牛角扣大衣、背著帆布雙肩包的短發女孩像小鹿一樣蹦出來。她比暑假時瘦了些，膚色卻更亮，眼睛彎彎的像月牙，睫毛濃密得像兩把小扇子，鼻梁小巧，嘴唇是天然的櫻桃色。
小璐的視線捕捉到光彩照人、正用力揮手的阿玉，以及她身後那輛嶄新的白色本田雅閣，還有靠在車旁、氣質卓然的石峰時，整個人瞬間呆住了。她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半年多不見，眼前這一幕帶來的衝擊，比阿玉信中描述的還要強烈百倍！
阿玉尖叫一聲衝上去，兩個女孩抱成一團原地轉圈。石峰站在一步之外，單手插兜，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峰哥！”小璐從阿玉肩頭探出手，衝他用力揮了揮，聲音軟軟糯糯，“好久不見！”
“阿...阿玉？石...石峰？”“這...這是你的車？”“當然啦！剛提的！本田雅閣，漂亮吧？”阿玉驕傲地拍了拍車身，一把抱住小璐，“想死我了！路上累不累？”“不累不累...”小璐被阿玉抱著，目光卻還在阿玉的新車、新衣服、新發型和那張容光煥發的臉上來回掃視，感覺像在做夢，“阿玉，你...你變化好大啊！我都不敢認了！”“嘿嘿，還好啦！走走走，先上車，回家再說！”
石峰接過她的行李——果然隻有一隻小背包。“先上車，回家再慢慢敘舊。”他語氣溫和，帶著一種主人般的沉穩。
石峰拉開後排車門：“你們兩個坐後麵，省得說悄悄話還得回頭。”他體貼地將小璐的小背包放在前排副駕。
阿玉早已升起後排與駕駛座之間的深色隔音隔板。車門一關，雅閣的靜謐性立刻將外界的嘈雜隔絕在外。車廂內彌漫著新車特有的皮革味和一絲阿玉常用的淡淡香水氣息。兩個女孩一坐下，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嘰嘰喳喳的聲音立刻填滿了後座空間：
“廈門真的天天能看海嗎？”
“真的！我宿舍陽台就對著白城沙灘，晚上能聽見浪聲！”
“有沒有交男朋友？”
“沒有啦！不過我們班有個學長——”
石峰握著包裹著細膩真皮的方向盤，平穩地彙入車流。這輛雅閣搭載的2.2升引擎運轉平順，動力輸出線性而充沛，在特區嶄新寬闊的道路上行駛得又快又穩。他偶爾透過後視鏡看她們一眼。後視鏡裡，阿玉手舞足蹈，小璐捂著嘴笑，聲音像一串串小鈴鐺，被隔板過濾後顯得有點朦朧。
……
四十分鐘後，雅閣無聲地滑進東方花園雕花鐵門。車輪碾過小區內精心鋪設的柏油路麵，幾乎沒有噪音。
小璐下車時，整個人定在車道上，仰頭望著那棟米白色石材與深色柚木交織的三層半彆墅，半天才找回聲音：
“這……真的隻是‘住的地方’？”
阿玉一把拽住她胳膊：“歡迎來到城堡！跑起來！”
兩個女孩尖叫著穿過700平米的草坪，繞過藍寶石般的恒溫泳池，運動鞋在鵝卵石小徑上踩得噠噠響。石峰推著箱子慢悠悠跟在後麵，眼底帶著縱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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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門鎖“哢噠”一聲，大門洞開。挑高六米的客廳、整麵落地窗、三層水晶吊燈瞬間闖入視線，小璐的驚呼終於衝破天花板：
“——我的天！這吊燈比我家客廳還大！”
阿玉把遙控器塞進她手裡：“中央空調、地暖、新風全都開著，先脫外套，我們去遊泳！”
“現在？冬天？”
“恒溫28度，遊完直接桑拿房蒸一下，爽翻！”
十分鐘後，小璐換上了阿玉提前為她準備的湖藍色分體泳衣，怯生生地踩著泳池扶梯下水。泳衣是細肩帶設計，上身是三角杯型，邊緣綴著一圈白色蕾絲，襯得她鎖骨精致，皮膚像瓷一樣白。下身是高腰款式，兩側是綁帶設計，輕輕一拉就能解開，露出一截細腰。水溫包裹皮膚的瞬間，她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阿玉則穿了一套櫻花粉的比基尼，細細的肩帶在肩頭打結，胸前是柔軟的荷葉邊，隨著她撲水的動作輕輕顫動。她的腰線流暢，臀部被泳褲包裹得圓潤飽滿，像一顆熟透的水蜜桃。兩人像兩條美人魚，在泳池裡追逐、潑水，笑聲在玻璃穹頂下回蕩。
遊累了，她們裹著浴袍去地下一層。健身房裡跑步機和橢圓機閃著藍光，小璐好奇地戳戳儀表盤，被阿玉拉到隔壁影音室。
電動幕布緩緩降下，阿玉把一盤《獅子王》塞進vcd機，環繞立體聲轟然響起。兩個人盤腿坐在羊絨地毯上，分吃一桶哈根達斯，看到辛巴被鬣狗追時，小璐緊張地抓住阿玉的手臂——那隻手在微微發抖，阿玉低頭看了一眼，輕輕回握住她。
傍晚，石峰下廚。開放式廚房的島台亮著暖黃燈，他熟練地煎牛排、蝦仁炒蛋、肉片手撕包菜，阿玉在旁邊打下手，小璐負責擺盤。鍋裡黃油“呲啦”作響，香氣漫過客廳。
“沒想到峰哥會做飯……”小璐小聲說，眼神瞟向島台上隨意放著的那個黑色長方體“磚頭”——一部摩托羅拉8900x“大哥大”手機。它厚重的體型、粗大的外置天線和昂貴的象征意義，在這個現代化的廚房裡顯得既突兀又和諧。
“更沒想到他做飯這麼好吃。”阿玉把最後一塊牛排鏟進瓷盤，“等會兒還有驚喜。”她話音剛落，石峰放在島台上的“大哥大”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嘀鈴鈴”鈴聲，打破了廚房的溫馨氛圍。石峰皺了皺眉，用毛巾擦了擦手，走過去拿起那塊沉甸甸的“磚頭”，按下接聽鍵，低沉地“喂”了一聲，然後簡短地說了幾句“知道了”、“晚點處理”，便按下了結束鍵。他將手機隨手放回原位，那黑色外殼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塑料光澤，與周圍溫馨的環境形成微妙對比。
驚喜是樓上的雙人按摩浴缸。
兩個女生放滿水，倒了玫瑰浴鹽，按下按摩鍵。水流咕嘟嘟湧起，彩燈在水下變幻，像一片會呼吸的極光。小璐把下巴擱在浴缸邊緣，臉頰被熱氣蒸得通紅：
“阿玉，我現在相信你說的——像做夢。”
阿玉伸手去捏她的臉：“那就多住幾天，夢夠本！”
她們並肩靠在浴缸裡，肩膀偶爾相碰，水汽模糊了彼此的輪廓。小璐忽然輕聲說：“阿玉，你好像又漂亮了。”阿玉笑：“你也一樣。”
夜色漸深，彆墅的燈一層層熄滅。小璐被安排在二樓帶陽台的客房，推窗就是泳池的粼粼波光。她趴在鬆軟的床上，就著床頭柔和的燈光給廈門的室友寫明信片：“第一天到達，住在一座會發光的城堡裡，比香港電影裡的彆墅還要酷。阿玉還是活蹦亂跳，峰哥……好像更帥了而且居然會做飯！）。明天計劃：健身房打卡、看港劇、學做舒芙蕾。這裡的冬天，比夏天還暖。ps：開的是進口本田雅閣，白色的，好漂亮！他還用著‘大哥大’，像個大佬。”
隔壁主臥，阿玉抱著枕頭溜進來，擠進小璐的被窩：
“我睡不著，咱們聊天吧！”
兩個女孩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壓不住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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