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攻勢的潰敗並未終結戰爭,隻是將其拖入了更殘酷、更消耗的泥潭。“鐵脊”高地,這片富含鐵礦、被聯盟新納入版圖的戰略要地,成了奧祖與劉子光卡桑聯盟血腥拉鋸的焦點。
勝利的短暫歡愉早已被潮濕、泥濘和硝煙取代。高地表麵,縱橫交錯的塹壕如同大地的傷疤。雨水、血水、汗水混合著鐵鏽和火藥的味道,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裡。雙方都投入了重兵:
“鐵砧”新軍主力依托高地反斜麵構築了縱深梯次防禦體係。瑪拉姆的狙擊手化身“幽靈”,潛伏在精心偽裝的狙擊點,用axc和巴雷特精準“點名”任何敢於在射界內暴露的敵軍軍官、機槍手或觀察員。卡魯姆指揮的步兵連隊在泥濘中輪換駐守,依靠夜視儀、熱成像和加固工事抵禦著奧祖軍一波波的“人海”衝鋒。gts提供的777榴彈炮群在後方隱蔽陣地,根據阿什莉無人機的實時校射,將155高爆彈和珍貴的激光製導炮彈精準地砸向敵軍集結地或暴露的裝甲目標。複仇者防空係統警惕地注視著天空。
如同受傷的毒蛇,更加瘋狂。他驅使著殘餘的正規軍和重金雇傭的“鬣狗群”殘部,利用複雜地形和夜色掩護,發起連綿不絕的襲擾、滲透和小規模強攻。他們挖掘地道逼近聯盟防線,埋設詭雷,使用迫擊炮和火箭彈進行無差彆轟擊。戰鬥變成了殘酷的消耗戰,每一天都有戰士在泥濘中倒下。
劉子光很少親臨高地最前線,他坐鎮港口指揮中心,巨大的沙盤上,“鐵脊”高地區域的模型被密密麻麻的紅藍小旗插滿,代表著雙方犬牙交錯的陣地。他眉頭緊鎖,聽著無線電裡傳來的傷亡報告和補給需求。戰爭的齒輪在無情地碾磨著生命和資源。
與高地煉獄般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山丘彆墅那片被精心守護的寧靜。這裡,生命在頑強地生長、延續。
這裡成了彆墅最熱鬨也最柔軟的心臟地帶。劉振邦索菲亞之子)已能扶著欄杆蹣跚學步,咿咿呀呀地追著阿雅娜菲莎之女)爬行。劉念邦索菲亞之女)安靜地躺在嬰兒床裡,睜著好奇的大眼睛。林小雨的兒子劉歸航最是嬌弱,時常啼哭,林小雨幾乎寸步不離,抱著他輕輕搖晃,哼著模糊的江南小調,眼中那份初為人母的茫然已被一種近乎偏執的保護欲取代。夜鶯有時會來教她一些簡單的防身技巧,林小雨學得異常認真,每一次笨拙的出拳踢腿,都帶著守護懷中生命的決心。
娜菲莎依舊是那個謎。她抱著皮膚白皙、眼眸淺灰的女兒劉星塵,常常在彆墅邊緣那片開滿野花的小院中靜坐。星塵似乎繼承了母親的寧靜,很少哭鬨。娜菲莎會對著女兒低語無人能懂的音節,手指輕輕拂過女兒的臉頰。那隻小羚羊安靜地臥在一旁,仿佛通靈。隻有當劉子光偶爾走近,她的眼神才會從星塵身上短暫移開,投來一瞥,那目光依舊空靈,卻似乎多了點難以言喻的東西。
索菲亞的房間更像一個戰略指揮部。她利用繳獲的奧祖鐵礦和港口貿易利潤,在沙盤和圖紙上構建著“光通共同體”的藍圖:擴大示範農田麵積,引入以色列專家建議的無土栽培技術;規劃利用鐵礦籌建小型煉鋼廠“鐵匠鋪”計劃);設計將港口貿易利潤轉化為社區診所和學校。她修改圖紙時,劉振邦會爬到她腳邊,咿咿呀呀地抓她的褲腿。索菲亞會暫時放下筆,溫柔地將兒子抱起,眼中閃爍著戰略家的睿智與母親的柔情。她與劉子光的交流,更多是關於資源分配和長遠規劃,是戰友般的默契。
阿雅大部分時間默默照顧著女兒,眼神時常望向港口的方向。她的存在感不強,卻像一塊基石,維係著彆墅內某種微妙的平衡。她會主動幫林小雨照看一會兒歸航,也會在索菲亞忙碌時,安靜地陪著振邦玩耍。
夫人們之間沒有明爭暗鬥,隻有一種在動蕩中相互依存、各司其職的平靜。她們共同守護著這片脆弱的溫室,對抗著外部世界的硝煙。
一次例行的前線巡視非最危險區域),劉子光帶著一小隊“阿格巴”視察一個靠近前線的傷兵轉運站。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血腥味和絕望的氣息。擔架上呻吟的士兵,簡陋手術台上忙碌的醫護,構成了一幅戰爭最真實的畫卷。
就在這壓抑的背景中,劉子光看到了她。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樸素布裙的女子,正蹲在一個年輕的傷兵旁邊。那傷兵腹部裹著滲血的紗布,痛苦地呻吟著。女子背對著劉子光,看不清麵容,隻看到她纖細卻異常穩定的手,正用一塊乾淨的濕布,極其輕柔地擦拭著傷兵額頭和脖頸的冷汗。她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神聖的專注和悲憫,與周圍粗糲的環境格格不入。她低低地說著什麼,聲音很輕,像微風拂過蘆葦,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那個原本煩躁不安的傷兵,竟在她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緊鎖的眉頭也微微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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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似乎要去取水。轉身的瞬間,劉子光看清了她的臉。
蒼白,清秀,帶著一種近乎透明的脆弱感。五官精致得像易碎的瓷器,尤其是一雙眼睛,大而深邃,眸色是罕見的灰藍色,如同蒙著薄霧的冬日湖泊,盛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憂傷和疲憊。她的身形纖細,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站在那裡,像一朵開在廢墟邊緣、隨時會被碾碎的白色小花。她看到了劉子光和他身後全副武裝的衛隊,身體明顯瑟縮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惶,如同受驚的小鹿。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低垂下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
“你叫什麼名字?在這裡做什麼?”劉子光開口,聲音比平時放低了些。這女子的柔弱和她在傷兵前表現出的力量,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反差。
女子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劉子光一眼,又迅速垂下,聲音細若蚊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域口音:“我…我叫波娃bova)海拉蘇asu)…是…是附近村裡的。村子…被炮火毀了…我…我來幫忙照顧傷員…”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那份脆弱感更加明顯。
“波娃·海拉蘇…”劉子光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她洗得發白的裙角、沾著汙漬的布鞋,以及那雙雖然驚慌卻異常乾淨的手。她看起來像一隻無家可歸、誤入戰場的羔羊。
“軍師!”一名醫護兵小跑過來,恭敬地對劉子光行禮,然後對波娃說:“波娃,3號床需要換藥。”
“好…好的。”波娃如蒙大赦,對著劉子光的方向微微屈膝行了個禮一個有些生疏的、可能是她家鄉的禮節),便像一陣輕煙般飄走了,迅速投入到照顧傷員的忙碌中。她的動作依舊輕柔而專注,仿佛剛才的驚惶從未發生。
劉子光看著她的背影,那纖細的身影在傷兵和血腥中穿梭,脆弱與堅韌在她身上矛盾地統一著。他沒有再多問,轉身繼續巡視,但“波娃·海拉蘇”這個名字和那雙灰藍色的、盛滿憂傷的眼睛,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絲微瀾。在這充斥著鋼鐵、硝煙和力量的世界裡,這株突然出現的、柔弱而神秘的“幽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隨後的幾天,劉子光在港口基地和指揮中心處理事務時,偶爾會想起那個叫波娃的女子。他吩咐手下查了一下她的背景,反饋的信息很簡單:來自一個已被戰火徹底摧毀的內陸小村莊,登記時孤身一人,無親無故,自願在傷兵站做護工,工作勤懇細致,深受傷兵和醫護的感激。背景乾淨得如同白紙,卻也簡單得有些刻意。
一次,劉子光在傷兵站臨時停留,恰好看到波娃吃力地提著一桶水。桶很重,她纖細的手臂微微發抖,臉色更加蒼白。劉子光示意衛兵上前幫忙。波娃嚇了一跳,看到是劉子光,臉上飛起兩抹紅暈,慌忙放下水桶行禮,灰藍色的眼眸裡充滿了感激和受寵若驚:“謝…謝謝軍師大人。”
“不必多禮。這裡辛苦,注意身體。”劉子光淡淡地說了一句,目光在她因用力而更顯單薄的身形上停留了一瞬。
“不辛苦…能幫到大家,我…我很高興。”波娃的聲音依舊很輕,卻帶著一種真誠。她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劉子光一眼,那眼神複雜,有敬畏,有感激,似乎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深藏的憂鬱。
劉子光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他能感覺到背後那道目光,直到他走出很遠。
與此同時,阿什莉的存在感從未減弱。她以無可挑剔的專業素養推進著防空雷達的整合工作,並在一次針對“鬣狗群”滲透小隊的小規模戰鬥中,指揮gts的無人機進行了精準打擊,效果顯著。
慶功性質的晚宴小型內部),阿什莉再次精心打扮,如同一朵盛放的烈焰玫瑰。她端著酒杯,徑直走向劉子光,身體幾乎要貼上來,眼神灼熱:“劉,看到無人機的威力了嗎?這隻是開胃菜。gts能給你的,遠不止這些。”她的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劃過,展示著更先進的導彈係統、電子戰設備,甚至暗示著某些“特殊渠道”的情報支持。“想想看,如果你擁有這些…奧祖?不過是腳下的塵埃。整個西非,甚至更廣闊的天地…”她的紅唇湊近劉子光的耳邊,吐氣如蘭,“都將是你的舞台。而我能幫你更快地…登頂。”她的誘惑赤裸而強大,是權力、毀滅與新秩序的藍圖。
而在傷兵站昏暗的燈光下,波娃正細心為一個傷兵換藥。她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抬起頭,望向燈火通明的主樓方向,灰藍色的眼眸在陰影中,平靜得如同一口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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