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白玉京”聯盟旗幟的最後通牒,僅剩最後24小時。藍星的時間仿佛被拉長又壓縮,在極致的混亂與詭異的平靜中搖擺。絕望與希望,沉淪與新生,在世界的不同角落上演著截然不同的劇目。
曾經的陽光之城悉尼,如今籠罩在末日黃昏的陰影下。港口不再有遠洋巨輪,取而代之的是鏽跡斑斑、擠滿難民的廢棄貨船和遊艇。標誌性的歌劇院潔白的貝殼頂,在遠處濃煙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an)——這位澳洲本土的驕傲,昔日的“金剛狼”——此刻卻像一個疲憊的幽靈,穿梭在熟悉的、麵目全非的街道上。他高大的身影裹在一件沾滿灰塵的舊夾克裡,棒球帽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那雙曾經充滿活力的藍眼睛,如今隻剩下深重的疲憊和悲憫。
金色的沙灘不再屬於衝浪者和日光浴者,而是被密密麻麻的帳篷和簡易窩棚占據。汙水橫流,垃圾堆積如山。孩子們在肮臟的沙地上尋找著任何能吃的東西,眼神空洞。傑克曼默默地穿過人群,將背包裡最後幾塊壓縮餅乾分給幾個眼巴巴望著他的孩子,換來幾聲微弱的謝謝和更多伸過來的手。他無力地搖搖頭,加快腳步離開。
這裡曾是遊客如織的曆史街區,如今成了幫派割據的地盤。塗鴉覆蓋了古老的建築,街角堆放著燃燒的輪胎路障。傑克曼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和矯健的身手昔日的動作訓練並未完全荒廢),避開了幾處危險的哨卡。他看到昔日熱鬨的酒吧門口,幾個持槍的壯漢正在用瓶裝水硬通貨)交換一小袋發黴的麵包,交易雙方都緊張地盯著對方。
望著空蕩蕩的渡輪碼頭和遠處海港大橋下漂浮的垃圾帶,傑克曼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悲涼。他想起自己曾在這裡拍攝電影,萬人空巷的盛況恍如隔世。如今,隻有海鷗淒厲的叫聲和海風帶來的腐臭味。他靠在冰冷的欄杆上,拿出一個老舊的防水袋,裡麵是一張泛黃的全家福——他的妻子和孩子,在“審判日”號宣言後,他動用了所有人脈和積蓄,將他們送上了前往新西蘭某個秘密避難所的最後一班飛機。這是他僅存的光亮,也是支撐他在這地獄中走下去的唯一理由。“don…justdon…”他對著照片低語,將袋子緊緊捂在胸口。
與悉尼港區的混亂形成殘酷對比的,是坐落在北岸富人區懸崖頂端的、一座宛如現代堡壘的超級豪宅。這裡是迪拜某位皇室重要成員莎曼莎公主)在悉尼的“末日行宮”。
莎曼莎公主身著剪裁完美的白色絲質長袍,慵懶地倚靠在頂層無邊泳池旁的奢華躺椅上。她纖細的手指捏著一杯冰鎮的金黃色香檳,杯壁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她的目光,透過昂貴的防彈落地玻璃,如同俯瞰螻蟻般,投向下方城市燃燒的夜景。
遠處悉尼cbd的摩天大樓,不少窗戶黑洞洞,幾處燃燒的火光如同地獄的燈塔。更近處,普通城區星星點點的火光、移動的車燈大多是武裝車輛)、以及探照燈掃過的光柱,構成了一幅動態的末日畫卷。空氣淨化係統將豪宅內的空氣過濾得清新怡人,與窗外隱約飄來的煙味和焦糊味隔絕。
豪宅內部燈火通明,恒溫恒濕。地下深處是完備的末日級儲備:成噸的頂級食材、頂級酒窖、先進的淨水係統、獨立的能源小型核聚變裝置)以及一個裝備精良的私人衛隊。莎曼莎的管家一位麵無表情、眼神銳利的英裔老者)無聲地侍立一旁,隨時準備滿足她任何需求。
莎曼莎輕啜一口香檳,對管家淡淡吩咐:“通知衛隊長,加強外圍警戒。下麵那些…蟲子,似乎越來越不安分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她並不關心藍星是否升起旗幟,也不在乎“水滴”還有多久到來。她隻關心自己這個用黃金和科技堆砌的堡壘能否堅不可摧,以及遠在迪拜的家族核心是否安然無恙。對她而言,窗外的煉獄,不過是一場稍顯吵鬨的背景戲劇。
月球“白玉京”基地,永恒的光輝下,新晉的王妃候選人們迎來了新的階段。
新垣結衣的“家鄉”彆墅,一棟融合了日式庭院元素與現代月宮風格的彆墅被分配給新垣結衣。月宮技術完美複刻了櫻花永不凋謝的發光品種)、枯山水,甚至模擬了京都清晨微涼濕潤的空氣。她的父母和弟弟被小型穿梭艇接來,初時的震驚很快被月宮提供的極致舒適和安全所安撫。弟弟興奮地探索著彆墅裡的全息遊戲室,父母則對庭院裡的“櫻花”讚不絕口。結衣看著家人滿足的笑臉,心中那份因簽約帶來的迷茫和隱約的不安似乎被衝淡了一些。她告訴自己:這就是最好的選擇。婚禮日期被安排在月宮下一次重要的“星潮慶典”月宮自定的節日)上。
林允兒的家人同樣被接來,安置在另一處風格溫馨的彆墅。家人的團聚確實給了她巨大的安慰,暫時撫平了簽約時的恐懼與崩潰。她緊緊抱著母親,眼淚浸濕了母親的肩頭。然而,當她獨自一人時,看著窗外完全陌生的月宮景象,一種深沉的疏離感和對未來的茫然依舊揮之不去。婚禮同樣被提上日程,但她對此似乎並無太多期待,更像是一種必須完成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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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了契約的迪麗熱巴,依舊住在候選區的房間,但明顯感覺到周圍氛圍的變化。月宮侍從依舊恭敬,但那份恭敬中多了一絲疏離和審視。她活動的範圍似乎也受到了更隱形的限製。她並不在意,反而更珍惜這份獨處的清醒。她常常在觀星台,透過月宮強大的觀測係統,靜靜地看著藍星,看著那片她依然牽掛的土地。羊脂玉平安扣始終握在手心,溫潤的觸感提醒著她是誰,來自何方。
桃菜以“過來人”和“成功典範”的身份,熱情地引導著結衣和允兒熟悉月宮生活,分享著作為王妃的心得更多是物質享受和禮儀規範)。她努力營造一種姐妹情深的氛圍,希望她們能像自己一樣,儘快融入並享受這份“永恒的幸福”。
在劉子光掌控的新貝寧,以及剛剛被“清掃者”鐵腕壓服的鄰國已升起旗幟),一場更大規模的整合在s先生的直接指示下展開。
涼兮的“光元”虛擬幣體係,在s先生提供的月宮加密技術加持下,成為新非洲聯合體的核心結算工具。貝寧的金礦、鄰國的稀有金屬礦、以及從其他已升旗地區交換來的糧食、技術設備,都在這個體係下高效流轉。
劉子光以“白玉京非洲總督”的名義,開始整合歸順地區的武裝力量。淘汰老舊裝備,由涼兮負責訓練核心骨乾使用“清掃者”遺留的部分輕型武裝機器人獵犬型)和維護“擎天”、“震天”機甲作為戰略威懾)。一支初步具備跨區域作戰能力的“非洲聯合衛隊”正在形成。
索菲亞的“共同體”計劃獲得前所未有的資源傾斜。在湄公河奇跡農場月宮技術主導)的糧食支援下,非洲本土的農業恢複和基礎設施道路、淨水站、基礎醫療點)建設加速推進。s先生的藍圖很清晰:將非洲打造成一個資源豐富、人口可控、完全依附於月球秩序的穩定後方和兵源地。一個新的、在月球羽翼下的非洲強權,正在戰火與廢墟上悄然崛起。
“審判日”號,這艘幽靈巨輪在公海深處繼續著它的秘密航行。伊文斯船長站在艦橋,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水滴”位置距離太陽係約10個月航程)。三體智子呈現為一個懸浮的、變幻不定的幾何光團)在他身邊閃爍:“信息素投放按計劃進行,gto殘餘節點在目標區域北美、歐洲頑固區)製造混亂效果符合預期。月球基地‘白玉京’)對近地軌道的絕對掌控,已實質削弱目標星球抵抗潛力。”伊文斯麵無表情:“保持航向,維持靜默。我們的任務,是在‘水滴’降臨前,確保足夠的‘篩選池’和混亂度。”
半人馬座執政庭:淡藍色的執政官們懸浮在冰冷的空間中。巨大的星圖顯示著“水滴”穩定的航跡和預估抵達時間。
“目標星球社會結構解體速度符合‘審判日’號預期模型。主要文明體抵抗意誌因軌道清除行動顯著降低。”一名男性執政官陳述。
唯一的女性執政官,墨藍色的瞳孔注視著月球基地的影像:“月球個體龍牙)的整合效率超出初始計算。其建立的‘聯盟’體係,正加速目標星球資源的汲取與秩序重塑。需重新評估其在‘水滴’抵達後的變量權重。”她的肌肉束微微波動,仿佛在進行高速演算。
最初發言的執政官做出決斷:“維持既定方針。‘水滴’清理任務優先級不變。月球個體及其秩序,若阻礙清理,則視為次級威脅一並清除。若其能在清理後維持目標星球殘餘人口的‘有序沉默’,可納入後續觀察。繼續監視,收集數據。”冰冷的邏輯再次主導一切。對於三體人而言,無論是藍星的混亂,月球的崛起,還是“審判日”號的暗流,都隻是“水滴”航程表上需要記錄和評估的參數。十個月,在宇宙尺度下,不過彈指一瞬。
東南亞聯盟,爪哇奇跡農場。在石峰的最高戒備命令下,這裡的氣氛也空前緊張。高聳的生態種植塔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智能灌溉係統無聲運轉,稻浪翻滾,豬雞鴨魚在立體化養殖艙內茁壯成長。然而,無形的壓力籠罩著這片豐饒之地。
農場外圍的防禦工事被進一步強化,部署了從“深藍之眼”秘密運來的、實驗性質的警戒機器人和電磁屏障。
所有進出通道被嚴格管控,產出流向需石峰親自審批。
農場負責人一位聯盟農業專家)憂心忡忡地看著衛星圖——湄公河平原上,那個規模更大的複刻農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型。“他們…真的需要這麼多糧食嗎?還是…”他喃喃自語。
倒計時最後一天,在悉尼的絕望、迪拜的冷漠、月宮的安置、非洲的整合、深空的算計以及爪哇的隱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藍星上尚未升起旗幟的區域已屈指可數,大部分人類,無論自願與否,都已身處月球的藍色穹頂之下。然而,當最後時限歸零的鐘聲敲響,等待這個星球的,究竟是秩序的庇護,還是更深沉的奴役?而遙遠的深空,那顆名為“水滴”的死神之瞳,正以恒定的速度,冰冷地凝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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