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是都準備好了,再相互砍殺,出乎意料的事情多不勝數。
甚至剛出兵就遇能到千載難逢的對手,張不良一身怪力,讓郭興手都在顫抖。
望著在人群中瘋狂破壞的身影,這裡也隻有他上了,也隻有他。麵對將大石磨當作武器的猛人,郭興也難以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看著圍過來,隱隱約約將他保護的弟兄們。摸了摸幾乎玩裂開的虎口,出現一絲裂紋的大刀。
他知道,要死戰了。
怕死麼??捫心自問,怕啊,誰不怕。可是一個個兄弟的身影,一個個相互扶持,一次次的身先士卒。
一個個兄弟倒在麵前,血都將他眸子染紅了。
害怕麼?不怕了,兄弟同在,生死與共。虎目之間,殺氣蔓延,此刻也不再想其他的事情。
將軍難免陣前亡,唯死而已。
粗糙的大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拎起來長刀。望著不似常人的敵手。
所有情緒,最終化為了堅定,伴隨著決絕的聲音,回蕩在戰場上。清晰傳遞在三千營騎兵耳朵旁邊。
“倘若我倒下了,不要停止揮動武器,我們即使戰死了,也要完成任務。我們的兄弟們還在等著我們。
殺!”
震天響動,偃月刀如同流水一樣,散發一股股寒流,郭興高大的身軀,如同蠻熊一樣,拎著偃月長刀,朝著張不良方向撲殺而去。
緊跟著,一陣陣彎刀出鞘的聲音,三千營的弟兄們,帶著決絕,再次將刀尖指向了張家子弟兵。
“三千營,死戰。”
僅剩的不到二百騎,再次聚攏,形成箭頭形狀,緊緊的跟隨在猛將郭興之後。彎刀的閃爍,好似一片白浪。
閃爍著名為死亡的旋律。
最令人銘記的死法,無非是殉國而死,為生民立命而死,為鏟除暴元壓迫而死。他們早就有此覺悟,
世候的後代,和黃金家族緊密結合,屬於暴元一股核心力量。
朱元璋麾下和他們第一次碰撞,就在這小小的小河邊,幾馬可以輕易踏過的小河邊。
血好似一朵朵花瓣,落在結霜,白雪的草地之上。好似有一首哀樂回蕩在這裡。
帶著必死的決心,背水一戰的決心,慎之又慎。拚之又拚。
一個個張家世侯子弟倒下,如同一朵朵血色彼岸花,似乎在闡述這支暴虐的部隊走向窮途末路。
郭興身上遍布血痕,虎目間隻剩下揮刀的決絕,每一次將長刀壓下去,就如同對體魄的淬煉。
那碩大的石磨盤,好似鐵匠的大錘,捶打在細小的刀片上,郭興肌肉都在顫抖,牙齒都在滲血。
可是他終究是扛住了,為三千營爭取了時間。
三千營騎兵精銳,有蒙古騎兵,有外族騎兵,有濠州騎兵,有定遠騎兵,有元朝騎兵。
朱元璋並沒有將他們區彆對待,給予尊重,給予吃喝,甚至還有待遇。
這些族群不同的人們,都是被壓榨,窮苦出身,這種氣魄讓他們信服,這種尊重讓他們心甘情願拿起刀槍。
三千營騎兵,瘋狂了,不要命的廝殺,就如同剛剛說的,三千營,有死無生,唯戰而已。
他們沒有讀過多少書,可是義之所在,生死相隨。爆發的戰鬥力,石破天驚。數次衝鋒,直接將世侯子弟兵打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