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按照指定計劃在進行,第三日夜晚,星星點點的雪花飄落,寒風瑟瑟。
滁州城外,漆黑的地平線出現些許的光點。零星的火花。如同火苗一樣將遠方點燃。
滁州東門城樓上,脫脫不宿早就察覺了有問題,派出的探子,九成儘沒。
他特有的蒙古族辮子耷拉在虎口氈帽上,一身戎裝,具備蒙古貴族的特色,那狼皮鐵甲衣,將他一身脂包肌的身材,襯托的格外壯碩。
呼吸之間,似乎有蒙古草原蒼狼的呼吸。
他捏著一杆碩大流星錘,望著遠方山脈星星點點的火光,揮了揮手,一隊隊蒙古元兵,從城樓下竄了出來。
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元朝入主中原,這麼多年,不可能全部都是酒囊飯袋,一群廢物。
這碩大的江山,英傑輩出。
夜晚,城樓上火光稀稀落落的,一道道身影竄動,讓人摸不著頭腦,難以估計城樓上的人數。
那一排排堆砌的箭羽,說明這脫脫不宿早有準備。
沒多久,一聲大喝似乎都將城門驚醒了。
張不良,身上遍布硝煙的氣息,這麼長時間跋涉,身上的傷口都結痂了。
對於他來說,累,非常之累,揣著一口氣跑到這滁州城,投奔他姐夫來了。
疲憊的惡虎,依舊可以發出震天的咆哮。
“開門,開門,放老子進去。”
悶雷聲滾滾,回蕩在北門之下。
一隊隊潰兵,環繞著張不良,神情緊張的四處張望,要知道這一路上,他們剛剛坐下歇一口氣,那紅巾軍又衝殺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北門卻紋絲不動。那些元兵弓箭手拉弓搭箭,瞅準前方,沒有絲毫動搖。
也許真有什麼血脈感應,這兩天張不良的姐姐,睡也睡不好,索性也跑到城牆上找脫脫不宿。
這個脫脫不宿是個奇人,不愛蜂腰細腿的漢女,卻鐘愛膀大腰圓的女子。
張不良的姐姐,也不是軟柿子,兩柄大斧,小的時候帶著張不良玩,遭遇盜匪,一場戰鬥下來,
那些盜匪被砍瓜切菜一樣,全部被這張不良的姐姐乾掉了,要知道那時候她才剛剛成年。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脫脫不宿,他的妻子,張不良都是猛人。是百裡挑一的猛將。
這張不良,先是巢湖圍剿廝殺,又是河邊血戰,緊接著從巢湖奔襲到滁州,這麼遠的距離,那磨盤依舊提的很輕鬆。
張不良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東城門傳來一陣喧囂,似乎是他的姐姐和姐夫在爭吵。
冒著危險,脫脫不宿還是妥協了。
讓傳令,從東門進入。
伴隨著張不良的遷移,追殺的紅巾軍,火光幾乎將滁州城外北門方向點燃。
決定生死危機的時刻到了,巢湖追兵一窩蜂的湧向北門,似乎一場攻城戰即將爆發。
僅有張不良數百人,趁著夜色,在元兵指導下,奔向東門。他沒有注意的是,他的身後,有些並不認識的元兵,正在握著長刀。
眼中閃過一霎那的殺機。
這些都是夜不收偽裝的,目的是在開城門的時候搞出混亂。為湯和三千營的精銳騎兵爭取時間。
城門內,有些房子亮起微弱的火光,也有夜不收的探子,在準備著什麼。
那巢湖方向的紅巾軍,一串一串,一片連著一片,在遠方形成彎月形成,點起的火把,讓這隻隊伍如同紅色的彎月,朝著北門,西門,南門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