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寒暄後,劉伯溫將幾人迎入小院。
“璉兒,上茶。諸位請坐。”
劉伯溫請幾人到院內桌子那裡入座。
馬昕掃視四周,發現一切的打理的整整齊齊的,東西擺放都很有講究。這些東西和李善長等風格完全不一樣。
山野的文人,和係統性培養出來的文人,還有有些不一樣的。
文人一脈,傳承數千年,知識就是力量,對於他們來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盛世登台入閣,出將入相也是屬於平常。
亂世的時候,自有一套傳承方式。他們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是一片人,根深蒂固傳承久遠。
朱元璋似乎在打量眼前的身影,果然氣質不俗,有一種特彆的氣概,這麼多年的磨練,他的文學底蘊,恐怕立於最頂端。
“諸位,請用茶。”
劉璉十分沉穩,看來這種事情沒少乾,茶水合適,不偏不倚放在該放的位置。
青石桌邊,四方四人,圍滿。
依馬昕觀察,這劉伯溫恐怕知道有人來,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諸位遠道而來,區區薄茶,不成敬意。”劉伯溫拿起來茶,請幾位用茶。
馬昕也口渴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猛然間,劇烈無比的苦澀味,湧入喉嚨,舌尖。
馬昕喃喃自語:“這是什麼茶,怎麼這麼苦,和中藥一樣。”
他強忍著苦澀,將茶咽下,目光望著其他人。
李善長恐怕不是第一次喝,沒有任何變化。一絲一毫表情也沒有流露出來。
朱元璋則是,牛飲一般,將半杯茶吞入肚子,似乎這苦茶對他來說是世界上美好的飲料似的。
劉伯溫則是不緊不慢的一口口抿著茶水,品嘗這茶味兒。
“先生的茶,可真苦啊。”朱元璋率先道。
劉伯溫將茶杯放下,說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大帥的一路走來,恐怕比這更苦吧。”
朱元璋嗬嗬一笑,這文人真是麻煩。明明坐在一起,可是距離似乎非常遠。
馬昕看出來了,這是一種試探。
試探朱元璋的胸襟,試探朱元璋的心。良禽擇木而棲,木扛不住風風雨雨,禽怎麼棲息的安寧呢。
朱元璋心機深似海,這點一眼都看出來了。並不在意,這些旁枝末節。
“先生乃是當世俊傑,今日特請先生入應天。”朱元璋直抒胸臆,直接將主題拋了出來。
他討厭這種有的沒的拉扯,他就如同老農一樣,如今地有了,需要鋤頭挖地,來找鋤頭的。
李善長嗬嗬一笑,開始打圓場:“伯溫兄,我們大帥乃是天命豪傑,如今兵甲幾十萬,
占據南方天命之地,雄據長江兩側,此時正是伯溫兄一展所學之時。”
兩人目光炯炯的盯著劉伯溫,壓力可想而知。
麵對眼前的壓力,執掌殺伐權柄的人。
劉伯溫依舊很淡定,太過淡定,似乎置至性命於度外,並不是很在意。
似乎文人都有這種特性,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