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果然還是發熱了,您說您也是,就算世子爺死而複生您高興,昨夜和沈姑娘也不能喝那麼多酒啊。
結果失足落水幸而被及時救了上來,但這風寒怕是少不了了。”
“那今日世子回府您還怎麼和姑爺圓房,本來您三年前就是抱著世子牌位嫁來的......”
春素的嘀咕聲逐漸變小,沈苜隻覺得腦瓜子嗡嗡,耳邊除了嗡鳴聲什麼也聽不見。
她此時正僵直地坐在銅鏡前,清清楚楚看到裡麵的人,是她好閨蜜喬綿綿的臉!
她瞪大眼睛,裡麵的人也瞪大眼睛,她抬手摸自己的臉鼻子嘴,銅鏡裡的人亦是。
沈苜又伸手使勁捏了捏自己臉頰,嘶哈,好疼!
是真的,不是做夢。
“呀,夫人,您怎麼還擰自己臉呢,您肌膚本就薄透,一碰就紅。您看,果然掐紅了都。”一旁的春素嘴裡的嘮叨還沒說完,就見夫人異常舉動。
忙呀了一聲製止,可還是晚了。
看著夫人瓷白的小臉上,兩個紅印子,滿眼心疼。
拿著指腹為她輕柔麵頰,揉了好一會,紅印子才消去。
沈苜和喬綿綿是雙雙猝死,胎穿來到這個大乾國的。
在確定不是夢後,她很自然就想到,肯定是她和閨蜜喬綿綿靈魂互換了!
那喬綿綿豈不是在自己身體裡,就她那個脾氣跟豆腐一樣的軟蛋,在沈相府用她的身體,麵對她惡毒的繼母和繼姐刁難,豈不是要被欺負死!
不行,她得趕緊去找喬綿綿,不能讓她用自己的身體被欺辱!
正要起身,就聽門外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指桑罵槐道:“都什麼時辰了,世子夫人還沒起床梳妝好,春素你是屬豬的嗎!”
來人正是國公夫人言氏身邊的得臉嬤嬤刁嬤嬤,仗著言氏看重,對性子綿軟的喬綿綿,麵上心裡沒半點尊敬。
這會兒更是不管當主子的有沒有吩咐她進屋,就直衝進裡屋。
看到還在磨磨蹭蹭梳妝的沈苜,她敷衍行禮,說是行禮可那腰板挺得繃直,麵上神情更是絲毫沒有恭敬。
鼻孔對人開口就是陰陽:“世子夫人,您再梳妝慢些,你這臉就大得,要全家都在國公府門口等你了!”
沈苜臉瞬間冷下來,斥道:“本世子夫人梳妝快慢,輪得到你個狗奴才在我麵前說嘴?”
目光朝她看去,沒了往日軟弱,黑眸跟刀子似的冷颼颼在她臉上刮,“我讓你進來了麼?給我滾出去!”
刁嬤嬤被世子夫人這一聲喝,嚇得肥圓的身子渾身一顫,一臉疑惑盯著她。
真是反了天了,喬綿綿竟然敢嗬斥她!
她可是言氏最器重的嬤嬤,平日她連大聲對她說話都不敢!
但很快就想明白,她這是以為世子回來,就有人給她撐腰,脾氣這才硬起來的。
呸,想得挺美,就算有世子在,她在國公府也隻能伏低做小,更何況......
刁嬤嬤思及此,麵上瞬間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想到一會兒要看的熱鬨,得意一笑,便沒跟她計較嗬斥自己的事。
隻丟下一句,“您還是快些梳妝吧,國公夫人說讓你一刻鐘內務必到前庭,否則便是一頓手板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