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玉荷,想來應該是大夫人的人,老奴就不插手教訓了。但還望大夫人一定嚴懲她,以儆效尤,沒的讓其他府上下人有樣學樣,都開始汙蔑編排世子夫人。”鄭嬤嬤忽地又想到什麼,剛要轉身,末了又道。
言氏嘴角猛抽了抽,從齒縫裡吐出兩個字:“一定。”
鄭嬤嬤這才扶著沈苜轉身離開。
隻是,她們剛走到廊下,就被後一步追來的蕭祈光喊住。
蕭祈光箭步追上,鐵青著一張臉對著沈苜,語氣生硬道:“喬綿綿,你在韶華苑裡搶的一個木盒呢,趕緊交出來,那是阿瑤的!”
沈苜聞聲,挑眸看他:“木盒......我倒是見到一個,她有說裡麵有什麼嗎?”
“你管裡麵有什麼,但不管有什麼你都要原封不動給我送過來!”蕭祈光指著她鼻尖警告道。
沈苜眉梢兒輕挑,笑得意味不明,那就是沒說了。
她沒多糾纏,示意春素去取來木盒。
很快春素去而複返,蕭祈光拿到木盒看到背麵刻著謝雲瑤三個字,知道這就是阿瑤的木盒。
這才狠狠瞪了喬綿綿一眼,湊近耳畔挖苦她道:“喬綿綿,你真是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言罷,才大步離開。
而謝雲瑤拿到木盒看到鎖子正常,鬆了口氣,可打開後,卻讓她臉色一僵!
隻見,裡麵空空如也,她這些年攢的銀子都沒了。
她的臉此時比打翻了醬料都難看。
偏木盒鎖著,還無被撬的痕跡,那她就不能說裡麵有彆的東西丟了。
緊握著木盒的手指骨節,逐漸發白。
她把木盒合上,死咬著門牙也隻能咽下這個啞巴虧,硬擠出笑來回應蕭祈光,說就是這個空盒子。
蕭祈光不疑有他,隻是見她臉色有些難看,蹙著眉,以為她還在因為被喬綿綿霸占院子,丟她衣物如此羞辱她的行徑,而不開心。
又忽而想到,阿瑤最是懂事體貼,脾氣也溫和柔順,還最是能忍,他和阿瑤在一起三年,哪怕她有次受了最重的傷,手臂流血不止,都沒見她皺過一下眉!
可現在......
都怨喬綿綿,都是她惹得阿瑤!
思及此,他來不及再說什麼,直接轉身衝出屋子,折返回華安閣找母親。
“娘!今日喬綿綿打罵發賣您的人如此打您的臉,還搶阿瑤的院子丟阿瑤的東西,如此折辱阿瑤,真就因為一個鄭嬤嬤這麼算了?”蕭祈光不甘心道。
言氏看了一眼兒子道:“急什麼,等明日聖旨下來,她隻會灰溜溜再搬出韶華苑。再等鄭嬤嬤離開,有的是機會找喬綿綿算賬!”
聽到後一句,蕭祈光眼睛一亮,“娘,你的意思是鄭嬤嬤隻是來待幾日就走?”
言氏點頭:“鄭嬤嬤是老夫人的心腹嬤嬤,跟了老太太一輩子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給了她?”
這會兒她已經壓下心中怒火,頭腦更加冷靜清晰地分析明白了老夫人對喬綿綿的態度,心裡也更加有了數。
哪怕老夫人從前最疼女兒,連帶著對外孫女有幾分疼愛,但十年了,老夫人一直都對喬綿綿不聞不問。
可見,她在老夫人心裡,分量也沒多重。
所以,這次老太太出手幫喬綿綿,最多也隻可能讓鄭嬤嬤待幾日敲山震虎後就走,不可能讓鄭嬤嬤一直留在國公府護著她。
當然,老夫人更不可能被喬綿綿說動出山!
畢竟,連太後都說不動的人,她一個不怎麼被寵愛的外孫女能說動?
蕭祈光聞聲,眸光陰鷙。
好,那他就等明日賜婚聖旨到!等鄭嬤嬤離開!
沈苜從華安閣出來,又衝著鄭嬤嬤福禮道謝。
鄭嬤嬤急忙側身避開,忙道,不必謝,她本就答應老夫人看護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