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坐在沈老夫人一側的繼母,雖句句在替她求情掩護,可字字都是暗暗指摘她推繼姐落水,如此歹毒行徑。
喬綿綿腦子早喝斷片了,哪裡記得有沒有這檔子事。
但她很清楚自己的酒品,喝醉後哪怕自己跳水池也不可能推彆人。
隻是眼下又無任何證據,解釋不僅會被當成狡辯,還會惹得沈老夫人更加不悅。
她記得苜苜給她發牢騷時說過,苜苜其實很在意老夫人,也不想老惹老夫人不高興。
所以,她再三思慮下,為了不再惹老夫人不悅,選擇點頭認下此事。
但額外又解釋了一句是喝多了酒無意為之,並非有意要害繼姐。
且態度極好的表示,要打要罵,她都甘願領罰。
沈老夫人見太陽打西邊出來,她竟然肯主動認錯認罰,還一改往日暴躁狡辯的性子。
果不其然,沈老夫人臉色瞬間好了幾分。
最後,喬綿綿被罰跪四天祠堂,抄三十遍女戒。
現在正是罰跪的第四天,喬綿綿老老實實正跪在祠堂,抄最後一遍女戒。
當最後一個字落筆後,她才長舒一口氣,單手扶額,指腹揉著眉心。
古代的酒很淳厚濃稠,又沒有現代加水摻假,加上三天三夜的宿醉,後勁極大。
她到現在頭都還有些昏沉。
抄完這三十遍女戒,實屬不易。
她能模仿自己,苜苜的字跡她自然更是信手拈來,所以也不擔心被發現端倪。
而就在她揉了好一會眉心,覺得頭稍微好點後,再一抬頭,眼前就陡然出現一張極為熟悉的臉。
她的臉!
沈苜剛到沈相府,就從門房口中得知,喬綿綿用她的身體宿醉了三日,因為醉酒推繼姐落水,被罰跪祠堂。
之後,她就直奔來了祠堂。
祖母不喜歡自己,但卻出奇的喜歡自己好閨蜜喬綿綿,所以沈相府對喬綿綿,幾乎是大門敞開,出進自如的。
就連去祠堂也是來去自如。
畢竟,以前,喬綿綿來找自己時,確實去祠堂比去自己院子找自己的次數要多的多。
“苜苜!”喬綿綿滿臉驚喜,拉著她的手小聲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
......
“娘您說,沈苜會不會突然識破我們的計謀了?不然那日我們聯合汙蔑她推我落水,她不光沒像從前一樣被激怒暴跳如雷的辯解,竟然還主動給我低頭認錯?”
回廊下,沈相府繼女沈聽雪挽著母親楊氏的胳膊道。
楊氏眼神微眯,篤定道:“不可能,就算她識破了我們的激將法,就是故意激怒她,以此敗壞她名聲,以她的脾氣秉性,也不可能隻是為了不讓自己名聲受損,給你我低頭。”
楊氏輕哼,“況且,她那囂張跋扈,惡貫滿盈的惡女名聲早已經深入人心,在京城臭名昭著了,她還在乎這一點兒?”
又拉著女兒的手,寬慰道:“那日隻不過是巧合罷了,彆擔心。今日你再去祠堂,就按照我們商量好的去做就好,她肯定會和以前一樣,對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