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地,她手腕被人攥住。
低頭再抬頭,是綿綿,她望著自己衝自己微不可查搖了搖頭。
手背上的食指在有節奏的輕打著,是隻有她們能懂的摩斯密碼,也是她們的悄悄話。
綿綿說的是:彆衝動,彆忘了我才是你。
下一句是:相信我。
不斷上湧充斥著大腦的血液,在此時驟然下降。
沈苜心頭的怒和委屈,也被她的理智強壓下去。
最後她繃直身體站在原地,咬著牙最後忍住沒說話。
喬綿綿見拉住了她,這才鬆手,抬眸看向正怒指著自己的,勃然震怒的沈老夫人。
她直接上前撲通跪地,拱手認錯:“祖母,是孫女不對,您莫要生氣了,氣壞身子,孫女會心疼的。”
這一認錯,直接讓原本陰沉著臉,滿腔的怒火,隻待噴湧而出的老夫人,瞬間像是啞了的炮仗,隻見煙不見火。
沈老夫人渾濁的眸子定格在眼前孫女麵上,麵上浮現狐疑。
良久,沈老夫人才擰眉,語氣稍稍放緩道:“你這次可是真的知錯了?”
“知錯了,日後,孫女不再任性刁蠻,一定和長姐好好相處。”喬綿綿乖巧順著話道。
“長姐在這麼平整的地麵都能摔倒,孫女日後見到姐姐,一定扶著姐姐,避免姐姐再摔倒。”
她又扭頭看向沈聽雪,笑道:“而且,女戒被毀沒什麼的,我可以再抄,姐姐你也太害怕慌張了,摔倒還不小心把自己燙傷,平白惹得祖母一通誤會。”
說完此話後,喬綿綿跪地膝行到沈聽雪旁。
還從腰間藥袋子裡拿出燙傷膏,一副好妹妹模樣貼心給她塗上。
沈老夫人的情緒被撫平,這時候再聽喬綿綿解釋的話,才一字不落聽了進去。
也才察覺到不對,擰眉,“安丫頭,你說是雪丫頭自己摔倒燙傷的?”
安是沈苜的小字。
喬綿綿為沈聽雪塗好傷口,聞聲,這才抬起臉來,眨巴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眸,裝傻道:“是啊,祖母剛剛訓斥我,不就是因為我沒能保護好長姐嗎?”
“而且,我辛苦抄的女戒,就是被這一碗雞湯毀的,長姐這燙傷的方位和方向,一看就是自己沒拿穩燙傷的。不是長姐自己摔倒灑雞湯,難不成還是我故意絆倒長姐,毀了我自己辛苦抄的女戒,還隻為燙傷長姐?孫女可不傻呢。”
語畢,她眨著澄澈如水的桃花眸看向沈老夫人。
一張巴掌大小的臉蛋映入眼簾,肌膚勝雪,唇若點朱,濃墨如綢的青絲從耳後分彆鋪在她胸前。
映得那張臉,如畫如玉。
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像是直衝雲霄冰山最尖上那最勝白的一朵雪蓮,也更像是百花爭妍五彩繽紛中,獨樹一幟一抹迎雪而放的綠梅。
美,卻帶著獨有的清麗和不俗。
沈老夫人望著這張臉,恍惚了一瞬,才驚覺,她有多久沒有這麼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看過自己這個親孫女了?
好像自打楊氏母女入了相府,眼前這個孫女就總是惹她生氣,她落在孫女身上的目光就逐漸減少。
忽而,思緒又一轉,腦海裡細想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