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苜心裡暗自慶幸,為攝政王施針解毒時,她診脈發現了此,這才有了驚魂保命這一刻!
又緩了幾息,她才繼續說:“王爺,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您的這三種毒,隻有我能解。”
北璃沉單手輕握著匕首,黑沉的眸子深處有情緒湧動,對麵前這個女人有了一分的興趣。
破天荒,決定給她一個活命的機會。
他眉尾輕輕一挑,食指輕輕摩挲刀柄,發出細碎沙沙的聲音。
眼神自帶上位者俯瞰一切的輕蔑與倨傲,薄唇輕啟:“你能解?本王怎麼信你說的?”
沈苜臉上皮肉扯著嘴角,給出此生最難看的一個笑,道:“王爺您不是已經知曉了嗎?方才您中了另一種劇毒,從而引發了您體內三種毒發作,臣婦替您解了此毒,還順利幫您壓製住另外三種毒,這不就證明了臣婦有此能力嗎?”
聞聲,北璃沉眉頭微動,輕而緩的從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哼。
眼神在沈苜臉上來回掃了好幾圈,眸光微動,眼底深邃,內裡情緒看不分明,但最後他倒是把匕首輕輕移開。
沈苜提到嘴邊的心臟,這才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隻是,這才沒咽下去一會兒,那匕首又殺了回來。
匕首尖死死貼著她不斷跳動的頸脈!
北璃沉回想起鑽入馬車時看到的馬車四角掛的牌子,眼神陡變,犀利如鷹眼,如有實質的重新砸在沈苜臉上。
瞳孔內波紋湧動,迸射出的目光似是能將透過沈苜的肉皮看透靈魂。
“這馬車是國公府的,你自稱臣婦,看你年紀不大,那你是國公府死而複生蕭祈光,那個抱著牌位嫁他的發妻,國公府世子夫人和國公府表小姐了?國公府背靠太後,你,會好心幫本王解毒?”
手中利刃又加深力道,匕首尖在白皙脖頸上壓下去一個小小凹陷,仿佛下一瞬,就能把那小小的頸動脈,劃破!
他聲音如淬冰,“看你樣子,似是懂醫又善毒,誰知道你會不會聽命於太後,暗中窺伺本王病情,想要趁此機會一舉謀害本王!”
天殺的國公府,天殺的蕭祈光!
沈苜欲哭無淚:“不!不會!國公府是國公府,蕭祈光是蕭祈光,臣婦是臣婦,臣婦發誓,絕對不會加害王爺您的!”
“嗬,你的誓言能值幾個錢?”他冷笑。
“三兩三!”呸!什麼三兩三!
沈苜方才大腦短暫宕機,這會兒又飛速運轉,都快冒煙了!
“不是,那個王爺,我的意思是......不如我認您為義兄吧!”沈苜靈光一閃,想到此計。
“您看,臣婦認您為義兄,那明麵上臣婦就是您的人,那您的對家政敵,肯定會將矛頭對準臣婦,暗殺什麼的自然而然也會落在臣婦頭上,臣婦一介孤女又是弱女子,要想活命,可不就,就隻能抱緊您這個大腿——不,是這棵大樹,隻能儘心儘力為您解毒不是。
最最重要的是,此事若讓太後知道,以臣婦這國公府表小姐和世子夫人獨特的身份,還能讓太後對國公府生出嫌隙。如此一來,還能離間太後和國公府,豈不一舉兩得?”
“況且,王爺您火眼金睛,臣婦一介弱女子,若是真心有不軌,那定也逃不過您的法眼不是?”
沈苜說完,腦瓜子就開始嗡嗡作響,是用腦過度導致。
而後兩眼閃爍著生命之光,一錯不錯盯著麵前人,暗暗祈禱他點頭同意她的法子,留她一命。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沈苜從沒覺得短短半刻鐘能過得這般漫長,比半年的時間都長!
因為剛才北璃沉力道加重,沈苜脖間的血珠子加速不斷滾落,隻這麼一會兒,沈苜手背裙子上已經染了一大片!
麵色也逐漸蒼白。
就在沈苜頭開始昏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