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苜聽後微微一笑,“那就好,還怕她不去。”
她讓春素去報官之事,並沒有瞞著玉花,準確的說,她壓根沒打算瞞,就是要借玉花之口,讓言氏知道。
用過晚飯,天色大黑。
沈苜剛沐浴完,從盥洗房回到寢屋,烏發發尾半乾鋪在她背後,身穿紗麵透肌寢衣,坐在裡間圓桌旁。
春素遞來熱茶,傳喬二管家送來的話,說是言氏已經知道她報官了,但言氏並沒有將此事告訴任何人,應該是她手中有充公契據,是有十足的把握,讓夫人告空,所以對明日的官司很有信心。
言氏有信心,可春素卻滿臉擔憂:“夫人,明日的官司,我們能贏嗎?”
畢竟,夫人隻是讓她去報官,可彆的什麼都沒準備,任何國公府侵占她嫁妝的證據都沒有。
沈苜但笑不語,隻說讓她明日等著看就行。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動靜。
不多時,寢房門被大力踹開,人未到酒氣先到,醉醺醺的蕭祈光不顧阻攔衝了進來。
“喬綿綿,你彆碰我!滾開!都滾開!本世子的貴體,像你這般白日派人暗中害阿瑤,蛇蠍心腸的毒婦,不配碰本世子!”
蕭祈光搖晃著身子,歪七扭八走進來,胳膊跟撥浪鼓似的,在身前搖晃擺動,有氣無力對著攔著他不讓他進的丫鬟咆哮。
“哎,怎麼這麼多喬綿綿,滾滾滾,都滾開,本世子看見你就惡心!今日,本世子來韶華苑留宿,也是逼不得已,是不情願的!你,你你你休想讓本世子與你同房!本世子,隻,隻心悅阿瑤......”
蕭祈光的酒勁因為來時路上吹了冷風,越發上頭,頭開始天旋地轉,這會兒站都要站不穩,視線也模糊得快要看不清人影。
但再醉,他也依舊心係著對阿瑤的守諾。
守身如玉!
絕對不能讓喬綿綿得逞,碰了他!
他聲音越來越小,渾身也越來越沒力氣,見‘喬綿綿’們沒有再碰他,他就雙手死死攥著衣領。
生怕被人扒衣服被占便宜。
他頭暈得實在太厲害,感覺天地都掉了個個,一步也邁不動,走一步,他胃裡翻江倒海就要吐。
雙手胡亂摸著,總算摸到一把椅子,上半身托著下半身蹭著坐了上去。
待坐平穩,他才好受一點點兒。
單手支著額頭,食指拇指捏著眉心,舒著氣緩解胃裡的不適。
但餘光正瞟見麵前一雙穿著繡花鞋小巧的腳,纖細瑩白如玉般腳腕,在素白紗麵衣裙下,若隱若現。
瞬間激得蕭祈光心頭小鹿亂竄。
他緩緩抬起頭看去,看不清臉,但從模糊的倩影,還有那如此完美的五官輪廓,他知道,是阿瑤!
奇怪,他記得為了應付差事,特意灌醉自己來到韶華苑的。
剛剛喬綿綿還想扒他衣服,逼他與她同房的,他都守身如玉硬是沒讓她碰。
他把自己灌醉成這樣,就是打算一入韶華苑倒頭就睡,不給任何喬綿綿碰他的機會的。
可怎麼,眨眼間,他就來溪雲院了。
“阿瑤,你放心,我沒讓喬綿綿那個賤人碰我,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我永遠隻愛阿瑤一人,也隻碰阿瑤你一人。不過,阿瑤,你怎麼今日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更加纖細白皙,也更加好看嫵媚了,我甚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