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楊晨看出四人臉上表情都略顯凝重，便忍住沒有開口詢問。
直到出了長安城四人緊繃的神情才緩和下來。
楊晨趕緊發問：“咱們這是去哪？走這麼急乾嘛，姓崔的，你欠我的錢還沒結清呢？”
崔墨言噗嗤一笑道：“已經結清了啊？”
“哪呢？哪呢？就你這破車能裝下八千兩？趕緊把錢給我，咱們好聚好散。”
崔墨言噗嗤一笑：“錢就在長安，不過我賭你不敢回去。”
“你放屁，在長孫府那是你逼迫我的，我已經解釋清楚了，堂堂齊國公還能為難我不成？”
“若是長安城已經傳遍你詩才橫溢本應是詩魁，卻在長孫府遭受不公便將長孫府千金綁架了呢？”
“你彆胡說八道…”
楊晨聲音越說越小，目光看向了那個陌生的麵孔，那輪廓、那身材，可不就是進長孫府看到的那位掩麵姑娘嗎！
“我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你還記得咱倆怎麼進的長孫府嗎？”
“挽著胳膊而已，那都是為了利益，那又如何？”
“我是家族和長孫府商定的兒媳，看到我挽著你胳膊的人不在少數！”
崔墨言勾起楊晨的下巴調笑道：“你覺得你現在回去長孫無忌會放過你嗎？”
楊晨倒吸一口冷氣道：“那豈不是我把長孫家得罪死了，而且好多人甚至長孫無忌可能都記得自己的相貌。”
“沒錯，你拐走長孫府兒媳、長女之事現在都傳遍長安城了。”
“媳婦她誹謗我、她誹謗我啊。”
曦姐姐、長孫曦，樂兒被迫要嫁給自己表哥？
一道可怕的念頭閃過，長孫曦便是樂兒之前提到的曦姐姐，稱呼長孫曦為姐姐，自己娘子叫樂兒，樂兒？長樂？
楊晨不自覺咽了口唾液，隻感覺脖子僵硬，一點一點挪動麻木的看向邊上偷笑的樂兒，不對，應該是長樂公主李麗質。
“你、你你…”
長樂知道楊晨猜到了索性不裝了，搖晃著楊晨的胳膊撒嬌道：“相公，我不是有意欺瞞你的。”
“你李世民長女長樂公主、你博陵崔氏長女長孫府內定兒媳、你長孫無忌長女。你們兩個是因為要和長孫衝結婚逃婚，那你這長孫府大小姐跑什麼？”
長孫曦臉頰一紅，扭捏道：“父親欲讓我嫁給太子，本來我都認命了，聽崔姐姐說近親不能通婚，若生出早夭孩兒有損皇家顏麵，最後可能危及父親，我便找了個借口出來了。”
楊晨這會隻感覺晴天霹靂，怕是那晚崔墨言在見到長樂的時候三女怕是就瞞著自己規劃好了這一切。
“彩衣，長樂胡鬨你也跟著胡鬨？”
幸災樂禍的雷彩衣嘴角不自然的扭曲攤攤手道：“我隻是一個妾，公主殿下是當家主母，這兩位說不定未來都會是都是平妻呢。我這一個妾室哪邊也不敢得罪啊，我以後還得靠三位姐姐扶持呢！”
“意思是我現在把有權有勢的人全給得罪死了唄，那還等什麼？趁長孫無忌反應過來之前趕緊跑啊。”
“馭~”
楊晨身體一頓，疾馳馬車停了下來。
“小姐，前麵就是準備換乘的馬車了，小人隻能送小姐到這裡了。”
崔莫言將一封信交給馬夫，歎了口氣道：“回去替我跟父親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