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李恪瞳孔猛地一縮,滿臉震驚地看向楊晨。
一時間,殿內落針可聞,侍衛們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王德公公更是驚得手中的拂塵差點掉落。
燭光下的李二臉色更加陰沉,瞳孔泛著寒光,如同森林深處的餓狼仿佛下一瞬便會衝下來將楊晨撕碎。
“楊晨,你好大的膽子!”李世民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在這莊嚴的朝堂之上,你竟敢如此放肆,公然冒犯朕的威嚴,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誅九族?小子家妻長樂,平妻長孫曦、博陵崔氏崔墨言,陛下若是誅我九族,難道陛下是準備自縊不成?”
“你……你這狂徒!”李世民怒不可遏,手指著楊晨,卻氣得一時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李恪更是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再次重重跪地,拚命磕頭道:“父皇息怒!楊晨他定是一時糊塗,口出狂言,求父皇饒他一命。”
殿中的侍衛們手中佩刀已是出竅,將楊晨包圍了起來,隻要陛下一聲令下便準備將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少年亂刀超度。
“全都退下!”
李二身後的屏風後傳出一道不容置喙的清脆女聲,然後兩位雍容華貴的婦人便走了出來。
其中一位正是長孫皇後,另一位楊晨並未見過,半個身子隱藏在黑暗中,昏暗的燭光也無法照亮她的容顏。
長孫皇後蓮步輕移,神色憂慮地走到李世民身旁,輕聲勸道:“二郎,莫要動怒,正事要緊。”
李世民強忍怒氣,對著身邊的王德道:“讓袁天罡和李淳風進來!”
“宣,李淳風、袁天罡覲見!”
兩個身著道袍的道士便出現在了楊晨身邊。
袁天罡、李淳風?這兩位在曆史上可謂是鼎鼎有名,據說能洞察天機,能知曉過去未來,李二將這兩人尋來又是何意?
袁天罡和李淳風不緊不慢地走進殿中,對著李世民躬身行禮:“陛下萬安。”
李世民麵色陰沉地看向楊晨,又看向袁天罡和李淳風,說道:“二位愛卿,朕今日召你們前來,便是想讓你們看看,這小子是否用了邪術蠱惑長樂。”
袁天罡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地打量著楊晨,李淳風也在一旁仔細觀察。
楊晨被兩人看得渾身不自在,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片刻後,袁天罡雙手抱拳道:“陛下,此子身上並無邪氣縈繞,不像是使用邪術之人。”
李淳風也點頭附和:“陛下,確是如此!”
“若不是邪術那為何長樂僅僅一麵便和此人性命相連?”
袁天罡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地說道:“陛下,世間男女之情,微妙複雜,非邪術所能一概而論。所謂一見鐘情,或是前世緣分未儘,或是兩人彼此牽引,自有其冥冥中的緣由。長樂公主與楊晨或許便是這般,並非外力邪術乾預。”
李淳風也在一旁補充道:“既然不是邪術,那陛下所取青絲便無用武之地,若強行做法會同時傷及二人。”
楊晨瞬間明白了為何在嶺南李二在有空房的情況下要與自己睡一間,原以為是嶽父對自己的考驗,沒想到竟是打自己頭發的主意。
船上不讓自己靠近長樂,將自己安排進時刻能監視自己的楊府,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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