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崔家、長孫家的丫頭,又來陪出塵解悶啊!”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
崔墨言當即便湊上去挽住了李靖的胳膊,把李靖拽到了正在行拜師禮的薛仁貴前麵:“師公,這不是給你的寶貝徒弟帶來了嗎!您快來看看。”
李靖緩步上前,目光如炬地打量著跪地行拜師禮的薛仁貴:身姿挺拔如鬆,雖衣著樸素,卻掩不住眉眼間的英氣與堅毅。
李靖輕撫胡須,微微頷首,聲音沉穩有力道:“聽崔家丫頭說你天生神力,不知平日用多重的兵器?”
薛仁貴尷尬一笑道:“徒兒曾嘗試過常見的刀槍棍棒,拿在手中卻都感覺輕若無物,便一直以來都是以拳腳應敵。”
李靖點了點頭道:“隨我來演武場!”
見眾人全部跟著往演武場走,張出塵道:“我也得跟上看看,看看此子能用得動幾石弓,畢竟若是箭法我可是強於藥師的。”
說罷好似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加快腳步也跟了上來。
演武場上,一眾練習的家將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看著李靖給一個年輕人介紹兵器:“這裡武器最輕的不到十斤之數,最重的乃是一柄方天畫戟重四十斤,重量與記載中的呂布的武器一致。”
薛仁貴在武器架上挨個打量,最後站在了那柄明顯不同於其他兵器的方天畫戟前。
“哼,不自量力,拿起兵器和使用兵器完全是兩回事,若是好高騖遠,那便是自毀根基。”
張出塵此話雖然尖酸刻薄,但本意是告訴場中的薛仁貴,要認清自己的實力。
薛仁貴充耳不聞,掌心貼著戟杆紋路緩緩上移,戟頭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薛仁貴右手青筋暴起,那四十斤的長戟便被薛仁貴單手從武器架上拿起起來,看那模樣還不是極限。
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從看熱鬨的幾位家將口中傳出。
張出塵的睫毛劇烈顫動,手中把玩的箭羽“啪嗒”掉在地上。
她見過無數武人試舉過這把兵器,有人漲紅著臉將兵器勉強離地三寸,有人可勉強拿起,也被壓得踉蹌後退,可眼前少年的姿態,竟像是在舉起一支尋常竹竿。
李靖也是頗為驚訝,道:“你試著揮動一番,慢點切記莫要傷了自己。”
薛仁貴點頭示意,隨即便開始嘗試戳、揮、砍,最後一記橫掃,身體猛地騰空,旋轉身體借勢來了一記力劈華山。
戟刃在接觸地麵的瞬間穩穩停住,看到此景的李靖都嚇了一跳。
這麼大幅度的借勢力劈,想要收力絕非易事,更何況是一柄四十斤頭重尾輕的兵器。
薛仁貴將武器放回原處,搖了搖頭道:“此兵器還是太輕,預計再重個二十斤左右剛好合適。”
此時已經無人再懷疑薛仁貴此話的真實性,畢竟若是他們用自己十斤不到的兵器做出那種動作都做不到那般隨意的收力,又有何顏麵去質疑人家。
門房著急忙慌的衝進演武場彙報道:“報,府上來了一位公公,說是宣番邦膳食主事楊晨入宮覲見。”
楊晨一聽,竟然是找自己的,難道是有番邦使者入唐?
李靖點了點頭,朝著楊晨道:“這個徒弟我收下了,暫且就讓他住在我府上,這幾日我找鐵匠給仁貴打造一柄趁手的兵器,需要他自己嘗試多重較為趁手。”
楊晨點點頭,便隨著小太監入了宮。
得到傳詔入殿的楊晨進入禦書房,便看到李世民正端坐於龍案之上批閱著奏折頭也沒抬道:“四國番邦來使,國書已經至朕的龍案之上,你可知他們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