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忠正在埋頭核對家中賬目，自己第一年上任家主，想做出一番成績，可湖鹽受到雪花鹽的影響，家族賬上直接就是兩萬貫的空洞，讓他很是頭疼。
“姑父，這是在愁什麼呢？”
崔墨言剛進門便大大咧咧的進門坐在了王忠的對麵，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王忠看了看楊晨等人一眼，歎了口氣道：“還不是你們整出來的雪花鹽，你們賺了二十萬貫，放到王家就是兩萬貫的窟窿。”
崔墨言嘿嘿一笑道：“姑父，那不巧了嗎，我夫君這次來就是和你談生意的。”
王忠聞言眸光微亮，好奇的看向楊晨。
楊晨微微一笑道：“王家主，關內道遍地都是石炭，可有想過將之采集出來販賣？”
王忠聽到楊晨竟然說的是石炭，頓時便沒了興趣道：“哎，石炭含有劇毒，也就隻能在露天的環境中燃燒，除了鐵匠鋪子，尋常人家一般根本無人購買。”
楊晨微微一笑道：“王家主，可借紙筆一用？”
王忠將賬本放置一邊，取出一張嶄新的宣紙放到桌案上道：“請便。”
楊晨用紙筆在宣紙上根據後世記憶將鐵爐劃了出來，道：“王家主請看，此物為和日常富家所用燒製木炭取暖的鐵爐一般無二，隻是此處增加一個出氣孔，連接鐵管，將毒氣直接排到屋外。”
王忠當即搖了搖頭打斷了楊晨道：“無論是管家還是富商，他們依舊會選擇價格更高的木炭，你所說的將毒煙排除屋外之法的確巧妙，可你有沒想過，會有人為了一點錢財將自身置於險地嗎？”
楊晨當即便愣住了，也是哦，在這個年代，能打造的起鐵爐之人，會去特意省那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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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輕咳一聲道：“王家主，吾還有一計。”
楊晨便又在宣紙上畫出了後世的土炕。
“王家主，這樣便可以了吧，尋常百姓家都能自己搭建，若在燒火口上方留一個放鍋的地方，不僅可以做飯，還能驅逐寒冷。”
王忠看到土炕後頓時就來了興趣，民間用泥土壘床之人並不少，畢竟不要錢。
楊晨指著這土炕疑惑道：“那毒煙從何處排除？”
楊晨嘿嘿一笑道：“煙往上走，床都靠牆，這燒火的口自然也是，在牆體外側開一個口，建造一個泥或者青磚搭建的排煙口即可。”
“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
王忠細細一琢磨，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開口道：“楊公子當真乃天縱奇才！這土炕造價低廉又實用至極，關內道窯洞中便有此物，配以石炭確實驚豔，若是在北方其他各道推廣開來，寒冬不知能救下多少百姓性命！”
他眉頭再次緊蹙，疑惑道：“隻是不知，若排煙口排煙不暢，毒煙依舊會回到屋內，反而會讓屋內人中毒。”
楊晨從容地拿起筆，在紙上又勾勒出排煙口的細節圖，微笑道：“王家主莫急，這排煙口需上窄下寬，呈喇叭狀，如此能讓煙氣更順暢地排出。而且在排煙口頂端，最好加蓋一個簡易的遮雨棚，既能防止雨水倒灌，又能避免大風倒灌煙氣。另外，每隔一段時日，還需清理煙道，以免積灰堵塞。”
“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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