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陳叔達被吐穀渾虐殺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軍隊,陳叔達在軍帳中說的話不知為何也傳遍三軍。
一眾將士雙眼猩紅,緊握手中長槍,隻等明日為陳大人複仇。
軍帳中,高甑生拍案質問李靖道:“陳大人已經赴死,為何還利用陳大人生前所言?”
李道宗趕忙勸慰道:“軍中士氣越盛,便有越多的將士能活下來,這不也是陳大人所希望的嗎?莫要鑽牛角尖。”
李靖也是毫不客氣,駁斥道:“且不說城牆上懸掛的是不是陳叔達的屍體,即便是,這場戰爭在所難免,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儘快拿下戰爭勝利才是睿智之舉,而不是在這裡犬吠!”
高甑生雖不再言語,但看著李靖的目光滿臉不服。
李靖也不廢話,直接便問道:“明日攻城,你是否參加?”
高甑生冷哼一聲:“您是統帥,小人自然任爾驅使。”
“那便散了吧,明日一早便開始攻城!”
夜色如墨,軍營中卻燈火通明,將士們磨刀霍霍,將對陳叔達的悲憤化作殺敵的決心。
高甑生擦拭著手中的長槍,望向最高的那處軍帳眼神越發陰厲。
天剛蒙蒙亮,戰鼓聲便已是敲響,全軍列陣,李靖騎馬站在大軍最前方朗聲道:“今日先行試探,吐穀渾擅長騎射,如今雖沒了馬匹,卻占得地勢,今日你們的任務便是試出吐穀渾的最遠射程。”
“盾兵行於前,弓箭手藏於身後,後方盾兵護住攻城梯,先將攻城梯搭上城牆!儘量避免出現太大的傷亡。”
十個方陣很快便在大軍前方集結完畢,頂著盾牌便向著涼州城的護城河衝去。
在距離護城河一百七十步左右,漫天箭雨便傾瀉而下,發出叮叮當當的金屬交鳴之聲。
大唐一方第二列的弓箭手在一百五十步左右射出了第一輪箭雨,吐穀渾竟也掏出了盾牌抵擋,隻是盾牌數量不多,依舊有少許人中箭倒地。
頂著壓力,唐軍很快便緩步挪動到了護城河邊,借著盾牌的抵擋,艱難的將攻城雲梯搭在了城牆的凹槽裡麵。
李靖看到雲梯搭建完成,當即便鳴金收兵。
楊晨頓時疑惑萬分,將攻城梯就那麼赤裸裸的搭在人家城牆上就這麼不管了?
很快十個小方隊便全部無傷返回,一個領頭斥候走到了李靖麵前。
李靖點了點頭道:“任務完成的不錯,說吧,都得到了什麼有用的信息?”
那斥候言道:“將軍,一百七十步,吐穀渾借城牆之勢勉強可以射到,一百二十步應是吐穀渾的最大精準射程。”
好,今日修整一番,將拋石機運至二百步位置,今日在周邊收集石塊,明日準備攻城。
軍帳中,一眾武將再次聚集,李靖指著沙盤上的涼州城道:“吐穀渾騎兵雖然精湛,絕不擅長攻城,弓也弱於我大唐三十步之數,吐穀渾能攻下涼州隻有一種可能。”
李道宗頓時起身怒火上湧道:“涼州有人叛變!怪不得我第一次來涼州城時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在邊上旁聽的楊晨頓時瞳孔放大,李靖僅僅靠著今日的信息便推斷出了整個城池失守的原因,‘這便是大唐軍神的含金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