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看著這群滿臉帶笑的禦醫,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刑房準備好了,要用就快點!”
去而複返的衙役語氣不善,滿臉不屑。全然沒有注意到被一群大夫遮擋住臉色黝黑的戴胄。
孫思邈還未開口,戴胄已從眾人身後緩步走出,陰沉的麵容在火把映照下更顯威嚴。那衙役一見,頓時麵如土色,膝蓋一軟就跪倒在地。
“大...大人...”
戴胄冷哼一聲,官靴碾過地上的稻草發出細碎的聲響:“本官倒不知,這刑部大牢的差役,權力竟然這般大?”
衙役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渾身抖如篩糠,求饒道:“下官不敢!”
孫思邈打斷道,目光凝重地看向昏迷的壯漢,言道:“蒙汗藥深度昏迷的藥效時間隻有兩個時辰,重事要緊!”
戴胄點了點頭,立刻安排將人抬至刑房,路過那跪在地上獄冷聲低語。
“即便是陛下也對孫神醫禮遇有加,卻沒想到被你一個小小衙役隨意嗬斥,現在立刻滾回家,事後再處理你。”
“孫神醫,哪個孫神醫?”一個人名出現衙役的腦海中,越想越感覺自己雙腿發軟。
孫思邈將刀具扔進沸水中看著躺在刑床上的壯漢,問道:“駙馬,你所說的闌尾在什麼位置。”
“人體右下腹部,是與腸子相連的一條小尾巴,應是看到便能認出。”楊晨根據自己的記憶,將闌尾的模樣描述了一遍。
孫思邈聞言,根據自己的經驗按在壯漢的右下腹某一處位置“應該就是這裡了。”
“孫真人,切開皮肉將闌尾切除動作要快,否則即便有酒精也有感染之危。”
孫思邈點點頭,從沸水中取出鋒利的小刀,便準備下刀剖開壯漢的腹部。
“且慢,先用酒精消毒一番。”楊晨拿出一條嶄新的絲帕,倒上些酒精將孫思邈的刀具和需要切開的皮膚處擦拭了一遍。
孫思邈看楊晨操作完,便開始切割壯漢的皮膚,鋒利的刀刃一層一層的劃開皮膚組織。
隨著刀鋒深入,孫思邈忽然輕“咦“一聲:“果然有條狀物,已經發黑腫脹!“他迅速將那截闌尾切斷取出,扔進銅盆中,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一眾大夫湊近一看,驚道:“此物竟已潰爛至此!難怪會引發劇痛高熱。“
“都看好了,老夫現在要開始進行縫合了。”孫思邈僅僅看了一眼楊晨的消毒方式,已經猜到了酒精的效用。
每當處理傷口,擦拭血液都會先將乾淨的紗布沾取一些酒精,那嫻熟的模樣看的楊晨一陣恍惚。
再看孫思邈的縫合術,看的楊晨一陣臉紅脖子粗,什麼他發明的縫合術,看孫思邈這架勢絕對不是第一次操作了,缺少可能的僅僅是一個消毒理念罷了。
孫思邈手持銀針,穿絲如飛,那針腳細密整齊,比楊晨這個現代人歪七扭八針腳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躺在刑台上的壯漢的呼吸平穩,麵色也漸漸恢複。孫思邈搭脈片刻,滿意地點點頭:“熱毒已退,性命無礙了。”
圍觀的眾大夫紛紛拜服:“師傅孫神醫)醫術通神,今日又得見開腹之術,真乃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