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壽大驚之下,直接緊急召開了家族會議。
陸誌遠收到通知後第一個到達,看到盧壽麵色沉重的神情,滿是不解。
要知道,範陽盧氏幾乎很少召開家族會議,除非是有關乎存亡的大事發生。
盧壽身為範陽盧氏身份最高之人,完全有能力直接下令,召開家族會議便說明事態緊急。
很快,範陽盧氏所有的權力高層皆聚集到了會客廳,盧明禮也到了,隻不過此刻正跪在地上。
盧壽看到到齊的眾人,焦急道:“所有人,收拾家中細軟,準備前往長安避難。
老二,你直接將庫房能帶走的東西全部裝車,準備帶走,帶不走的也藏起來。”
陸誌遠此刻隻感覺腦袋蒙蒙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需要離開盧氏祖宅避難。
盧壽很快便將所有事情安排了下去,惱怒道:“我範陽盧氏此次算是徹底與契丹交惡了,九月份才剛收了契丹的羊毛,十月大雪氣溫驟降,那羊群怕是沒有能活下來的。”
陸誌遠此刻腦中也嗡嗡直響,契丹的羊群少說數萬,若是全都凍死,大賀窟哥會有多憤怒他都能想的到。
盧壽歎氣道:“趕緊收拾收拾,抓緊離開範陽避難。”
至於幽州城守,那就是一個笑話,契丹部一直以來都很少與大唐發生衝突,幽州城也就安排了兩千人防守。
其實安排這點人手也是李世民的小手段,範陽盧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趙郡李氏都在河北道,即便安排再多城守也會遭到五姓七望的滲透。
李世民乾脆直接安排兩千人意思意思得了,畢竟若是外敵入侵,第一個遭受損失的便是那群世家,李世民也不會心疼。
幽州距離範陽盧氏最近,盧家又多為文人,家中雖圈養了不少死士,可也擋不住契丹萬人的衝鋒。
最重要的是這一切的禍根都是自家引起的,契丹若是揚言隻報複範陽盧氏,盧壽相信楊晨必定大開城門。
“該死的楊晨,大家說好的和平共處度過今年,你竟然動用此等惡心手段。”
盧壽心中恨不得把楊晨千刀萬剮,卻想到了此事的源頭——盧明禮。
盧明禮跪在地上臉色煞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盧壽恨道:“你比之劉玄德之阿鬥更是扶之不起,還跪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幫忙收拾?”
契丹,大賀窟哥帳中,西狽同樣跪在地上臉色煞白,三部首領齊聚,怒氣衝衝的看著西狽。
大賀窟哥怒道:“西狽,說!你到底收了範陽盧氏多少好處?
你如何跟我說的?駙馬明年便要回長安?駙馬曾言九月剃毛之羊會被凍死以阻止我契丹與範陽盧氏交易?”
大賀窟哥當時聽到西狽之言,也覺得楊晨是想阻止他們與範陽盧氏之間往來。
畢竟大賀窟哥那時已經聽聞,楊晨以羊毛製成的夏涼被在大唐賺的盆滿缽滿之事。
他覺得範陽盧氏能帶給自己貨物的價值更為合適,才欣然答應。
雖然是大賀窟哥定下的此事,可這口鍋絕不能自己背,若是背下這口鍋,日後如何統禦草原?
西狽突然想到這些話都是盧明禮所言,牽頭到契丹購買羊毛的也是這盧明禮,趕忙高聲道:“首領,此事都是那盧明禮告訴我的,這些話都是這盧明禮說的。”
“盧明禮?到契丹草原上收羊毛的不就是這盧明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