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並無實際官職在身,無參加晚宴的資格,就帶著家中女眷好好遊玩了幾天。
晚宴,長孫皇後出席後,一群官員對青黴素的效用再無懷疑,紛紛遞交上了足夠的籌碼。
楊晨對此事毫不關心,反正家中庫存的青黴素已經被李世民全部帶走了,自己也就是起個頭,至於可以坑多少全看嶽父的心黑程度。
除夕夜,崔通海也是趕在宵禁前回到了長安。
“嶽父,視察的如何了?各州府的生意是否已經步入正軌?”飯桌上,為其接風洗塵的楊晨開口問道。
“還行,都挺好的。”崔通海回道,不過所有人都能看出其臉上的違心表情。
鄭婉如何看不出,自己的丈夫是不想給孩子徒增煩惱,奈何自己無法說話,隻能替自己丈夫感到不值。
“爹,是不是那個死老頭又想讓您回去給他們爺孫倆白打工?”崔墨言直接開口問道。
雖然自己被逐出家族,畢竟血脈相連,這般稱呼自己的爺爺實乃有些倒反天罡,“那是你爺爺。”
“爺爺?可他有將您當成兒子嗎?又將我當成孫女嗎?他們已經這般了,你為何就拎不清呢?爺爺?怕是在那老頭子心裡,隻有大伯一家才是真正的家人。”
崔通海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自己的女兒訓斥,一時間呆愣原地。
鄭婉則是柔情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很是開心。
自己無法說話,想勸導自己的丈夫都做不到,還好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想法一般無二。
楊晨也勸道:“嶽丈,博陵崔氏無非就是覺得百姓布莊搶了他們的生意,怕是想讓你回歸家族是假,想搶走這條供貨渠道是真。
即便你不回去,嶺南這條商線也隱藏不了多久。戴軍隻要送貨,就定然會被尾隨。”
崔通海如何想不到這些,可博陵崔氏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地方,他也不想做的太過。此次巡查各道,他還特意將布莊的高品質布匹價格提高了一些。
鄭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也是無可奈何。自己出自滎陽鄭氏,自然明白自己的丈夫為何會這般。
五姓七望族中子弟,從出生便被灌入了家族榮譽高於一切的思想,更何況崔通海打理博陵崔氏多年,感情自然更加深厚。
恰恰是這一點,成了其父親崔青鋒拿捏崔通海的籌碼。
“父親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看到父親竟然還對家族抱有一絲幻想,崔墨言無奈的歎了口氣,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楊晨。
楊晨會心一笑,道:“嶽父,崔老爺子真的信任過你嗎?”
“那是自然,否則我如何能執掌大權這麼多年,至少炳春長大前……”
崔通海在那一刻,腰杆都挺直了幾分,隻不過說到崔炳春,又不自覺的彎了下去。
“嶽丈,崔炳春是何模樣自不必我多說,您心中有數。
小婿若所料不錯,您還等著崔老爺子請您回去執掌大局,繼續做那家主的位置。”
楊晨說完,目光死死的注視著崔通海,一副審視的模樣。
鄭婉聽到楊晨所言,也不可置信的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