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通海走出崔府,麵色憔悴了幾分,兩鬢竟生出了些許白發。
“怎麼,不想走?”崔青鋒冷笑道。
“崔家主,沒事吧?”
“崔家主,鋪子可不能關門啊。”
一群百姓關心的慰問,一時間讓崔通海的心窩又暖了幾分,雖不知是何情況,至少自己是因他們才和夫人離開了崔府。
“你們求他又有什麼用?百姓書廬和百姓布莊現在是我博陵崔氏的產業。”崔青鋒看到自己的金孫安全,晃動著手中的房契冷笑道。
“什麼?父親你……”崔通海瞳孔巨震,滿是不可置信。
“彆叫我父親,你早就被逐出崔氏了。”
崔青鋒的話如利刺狠狠紮進了崔通海的心窩,崔通海隻感覺腦袋一熱,昏了過去。
燕大歎了口氣,從人群中擠到了鄭婉麵前,“夫人,駙馬讓我接您二位回家。”
鄭婉點了點頭,也不讓燕大幫忙,柔弱的身子鑽到了崔通海的胳膊下方,一步步的咬牙堅持,扶著自己的夫君鑽入了馬車。
公主府,看到被攙扶而下的崔通海,楊晨很是疑惑,不解的看向了燕大。
“家主,博陵崔氏不僅搶走了長安城中的鋪子,還在眾百姓麵前提及了崔先生被逐出家族一事。”
聽著燕大的描述,崔墨言直接拎著長劍,就準備回崔府同那些白眼狼理論一番。
“娘,你攔我做什麼,阿耶被欺負成什麼樣了?”崔墨言看著兩日未見便蒼老很多的父親,眼含熱淚嘶吼道。
鄭婉隻是死死拽著崔墨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楊晨。
楊晨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將崔墨言攬在懷中,輕聲勸道:“娘子,等嶽父醒了再做商議,你先不要衝動。有什麼事情咱們一起扛。
若是這兩間鋪子能讓嶽父認清事實,也是劃算的,總比日後傷的更慘烈的好。”
楊晨朝著長樂笑了笑,先行抱起崔墨言進了屋子。
“您和崔伯父也早些休息,等崔伯父明日醒了再說。”看到楊晨進了屋,長樂開口道。
夜~
崔青鋒看著手中的麻布,很是不解。
“爺爺,這麻布再好看,也是麻布,您為何?”
“炳春啊,這雖是麻布,可織法卻是市麵上從未出現過的,若是不找出供貨渠道,崔通海依舊可以重新尋店鋪開業……”
‘哢嚓~’,瓦片碎裂之聲自房頂傳出。
崔炳春直接開口大喊:“刺客,來人啊有刺客。”
房頂上的人也不藏了,直接一腳踏碎房頂瓦片,立於房頂,冷漠的注視著屋子中的爺孫二人。
“少俠,我博陵崔氏一向與人為善,自問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不知何處得罪了閣下?”崔青鋒表現得很是平靜,看著一身夜行衣的刺客笑道。
“你有何臉麵說出……”
‘嗖~’破空聲響起之時,黑衣人躲避已是來之不及,隻能迅速側身,一支箭矢直接刺進了刺客的肩頭。
“你這無恥小人。”
隨著一道男聲響起,一道銀光自那刺客的左手拋出,頓時讓崔青鋒瞳孔巨震,“炳春,快躲開!”
崔炳春此刻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眼看著一柄飛刀從自己的脖頸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