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廬推出竹紙,比之駙馬府價格低上兩成。”
“新款麻布日後隻有我博陵崔氏供應,各州府陸續都會降價一成。”
天下書廬和崔氏布莊同時向駙馬府的產業發難,毫無征兆。
駙馬府卻置若罔聞,毫無應對之策。
關了百姓布莊、百姓書廬也隻賣成冊的《紅樓》,竟是直接停止了竹紙的售賣。
這竹紙本就是惠民之舉,采買樹膠合下來的利潤本就可以忽略不計,五姓七望願意接盤李世民自然樂得其所。
與其說是五姓七望搶了楊晨的生意,不如說是盧華對關中之事的賠禮。
李世民此刻也無暇關心這些細節,已經在籌備泰山封禪之舉。
隻不過遭到了百官反對,魏征也不例外。
一是剛剛遭遇天災,此時封禪屬實不妥。
二是朝中老臣居多,爬上泰山不是要他們老命嗎?
直到李世民言出此次封禪並不登上泰山,而是前往蒿裡山。
泰山封禪一直都是兩處地方,泰山之頂直達天庭,則這蒿裡山則是暗通九幽地府之意。
若是完整的泰山封禪,屬實不妥,可若是隻前往蒿裡山,所用之花銷可以忽略不計,自然無人反對。
所有人都以為李世民是為關中逝於天災的大唐百姓祈禱,一時間李世民的民望空前高漲。
五姓七望在李世民與文武百官離開長安的第一天,就開始發難。
駙馬府此時隻留崔通海夫婦在家,崔通海看著自己一步步打拚的產業被一步步吞噬,心中難受萬分。
最主要這主力還是自己的父親,即便脫離家族,畢竟血脈親情還在。
鄭婉拍了拍崔通海的後背,勸慰道:“無需傷心,又不真的乾不下去了,長樂縣不已經在準備了嗎?彩衣可是特意留下沒有前去蒿裡山。”
“婉兒,我明白,可是父親這般自毀根基,家族以後……
唉!”
崔通海無奈的歎了口氣,蜀錦隻是織布工藝落後,可那蠶農手中的蠶絲皆是上等品質。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的父親怎麼可能放棄對原材料的掌控,轉而去倒賣彆家的成品。
鄭婉嗬嗬一笑,“還能為什麼?目光短淺唄。”
“若是有遠見,會將你逐出家族?
若是有遠見,會扶持一無是處的崔炳春?”
“彆說了,萬般皆是命,隻希望父親他不要後悔。”
鄭婉撇撇嘴,無語道:“死強死強的,還懸賞尋找你的好大哥。”
想到此處,崔通海便眸光一暗,心痛道:“大哥將家族放心的交於我手,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
鄭婉看到自己的夫君這般模樣,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勸慰。
鄭婉正欲出門去散散心,一雙大手突然捉住了她的衣袖。
崔通海目視鄭婉的眼睛,柔聲道:“婉兒,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鄭婉被崔通海的言語嚇了一跳,不可置信道:“夫君,你在說什麼?”
“婉兒,其實娶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鄭婉。鄭婉體弱多病,絕不可能扶起一個熏酒的醉漢。”
“你……”
崔通海苦笑道:“第一日我就察覺到了不妥,你裝作康複也是我一步步配合。
至於你會說話,確實是瞞了我半輩子。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