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武順看著從未見過的繁華,眸中皆是羨慕,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要不是邊上賀蘭越石一身學子裝扮,他們怕是進入西市坊門都困難。
即便如此,武順依舊可以從來來往往的行人中看到對她穿著的鄙夷目光。
西市,看著那一身身未見過的服飾,武順已經可以猜出,那便是傳說中五十貫一匹的天絲雲錦。
看著人人華服的模樣,和自己老家那裡的區彆甚大。
若是父親不那麼倔,自己會不會就出生在長安城,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你是,賀蘭越石?”
聽到有人喊自己姓名,賀蘭越石一回頭驚喜道:“劉夫子,您怎麼?”
劉夫子扶著胡須哈哈笑道:“這不是家中香皂用完了,準備前往香遇有緣再買一塊嘛!
可曾有事?不如回我府上敘敘?”
賀蘭越石看了一眼武順,正欲拒絕。
“越石大哥,既是劉夫子相邀,你前去便是,我隨便逛一逛就回去。”
賀蘭越石點了點頭,躬身行了一個弟子禮,“那便叨擾夫子了。”
武順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離去,望了望人比較多的方向,漫無目的的溜達。
“盧公子,這是去買香水啊?”
“盧公子,據說有味道,是不是真的?”
武順看著周邊店鋪掌櫃紛紛向一個年輕人搭話,不由得產生了興趣。
“店家,這位公子是何人?不知可婚否?”
那店家看了一眼武順的發髻,臉色頓時就鄙夷了幾分,“滾滾滾,我店裡不接待雜妓。”
“瞎了你的狗眼,我哪裡像雜妓了?”武順對著緊閉的商鋪怒吼道。
雜妓,意味無青樓身份的野妓,乃是所有妓家中最下等的存在。
“妹子,彆喊了。你這挽著夫人發髻,又遍地打聽男人,引人誤會不是很正常嗎?”一個首飾鋪子女掌櫃出門提醒道。
武順這才想起,自己已經習慣了挽起發髻。再想起剛才的舉動,不由臉色一紅。
武順趕忙辯解道:“多謝,我就是看那人與我夫君的同窗很是相似,忍不住問上一番罷了。”
“哦?和盧小公子相識?那可是不得了。”
武順疑惑道:“此人身份很特殊嗎?”
女掌櫃嘻嘻一笑道:“那可不,這位可是範陽盧氏的公子,隻不過……唉,妹子,我話還沒說完呢!”
武順加快腳下的步伐,終是在一處掛著香遇有緣的牌匾的鋪子前看到了那位盧公子。
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要麼捧著香皂木盒、要麼小心翼翼的拎著一個葫蘆瓶。
武順對這葫蘆瓶可謂是印象深刻,不正是香水嗎?
再看看這絡繹不絕的客人,即便是隻算購買香皂的客人,一日光景怕是其中的利潤比賀蘭越石奮鬥一年還要多。
想到此處,剛好看到了賀蘭越石和劉夫子笑著出了香遇有緣。
武順趕忙藏在了街角的牆後,看到賀蘭越石離去才鬆了口氣。
死死的盯著香遇有緣,等待著盧公子出來。
等著吧,婦人又如何?隻要能討得盧公子歡喜,即便身為一個妾室,我都能有享不完的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