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番言論,讓太極殿陷入詭異的安靜,他不說,還沒人想起上一個順位繼承的太子已經是西晉時候的事情。
那李承乾頂著一個太子名頭,看著李世民無休止的偏袒魏王,不多想才怪。
李世民也被這個問題噎了一下,他也是看過史書的,自然知道李承乾說的是事實,可他之前也沒有這麼想啊。木已成舟,此刻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想到李承乾說要先去刺殺魏王才對,李世民再次氣血上湧,“逆子,那是你弟弟,你如何下得去手?你忘了你母親的教導了嗎?”
“父皇!可李建成不也是你的兄長嗎?您還不是殺了他?霸占了他的楊妃,囚禁了太上皇。
為何今日我做與您同樣的事情,您卻這般憤怒?
你又有何資格提起母親?母親何時像你這般偏心過?”
李世民直接衝下龍椅,給了李承乾一個巴掌,隨後便接連後退,若不是王德眼疾手快上前攙扶,差點摔倒在地。
長孫無忌趕忙勸慰道“程乾,陛下扶持魏王,隻是為了逼迫著你,讓你不要那般鬆懈。”
李承乾嗬嗬冷笑道:“舅舅,你不覺得你此言可笑至極?我與魏王交手這麼久,我對他還不了解?
黔州?陛下和舅舅真覺得兒臣可以活著趕到黔州,你們信不信,隻要我踏出長安城,魏王的人便會立刻將我誅殺。”
李世民冷笑道:“不可能,青雀豈會如你這般喪心病狂?”
李承乾輕輕搖頭,歎道:“父皇,若是太上皇一開始就將心偏向您,而不是李建成。您會造反嗎?
您經常說自己造反是因為太上皇的偏袒,危及了妻兒性命。可您又何嘗不是同皇爺爺那般將心全偏袒向了魏王?”
看著李世民又欲開口,李承乾冷笑道:“父皇,不如你明日便安排人押送兒臣至黔州,你看看我能不能活著到達。”
“好,明日朕親自安排人護送你。朕倒要看看魏王會不會真同你說的那般。若是魏王沒有刺殺於你,流放黔州一事你也不要再有任何怨言。”
李承乾笑的甚至狂顫,“父皇,你看你的心已經偏袒到了何種程度?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
父皇,這不是曾經您親自教導於我的嗎?如今怎的自己先不信了?”
李世民起身嗬斥,“夠了,輔機、駙馬,明日你們二人暗中跟隨,我倒要看看這逆子會不會真遇到刺殺。”
次日一早,早朝散朝之後,侯若雲竟通傳想要麵聖。
侯若雲跪地叩頭道:“民女參見陛下,請讓我隨夫君一起前往黔州,夫妻本是同林鳥,我不能拋下他一人。”
“不可,你還需照顧皇太孫,讓那逆子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侯若雲笑了笑,“陛下,李象已經斷奶,可還未到記事的年紀,隻需將其過繼到後宮某位娘娘膝下即可,請陛下成全我們夫妻二人。”
李世民眼眶已經略微濕潤,他如何看的了這些,他的心也是肉長的啊。
李世民背過身去負手而立,歎道:“可太子已經上路,你此刻也是追不上的。”
“我相信太子哥哥會贏的。”
李世民眉頭微蹙,疑惑道:“是誰與你嚼了舌根?”
侯若雲笑了笑,歎道:“是駙馬,駙馬不忍看著我孤兒寡母的了殘餘生,便將此事告知於我。
陛下莫要怪罪駙馬,也是駙馬點撥,民女才有了入宮傳遞消息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