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城頭,凜冽的寒風依舊呼嘯,但城內的氣氛卻如同被點燃的篝火,熱烈而激昂!
一場未流血的勝利,一場近乎神話般的“一人喝退十五萬大軍”的壯舉,足以讓這座在絕境中崛起的城池陷入狂歡!
明政殿前的廣場上,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燒,驅散了塞外的寒意,映照著每一張劫後餘生、充滿自豪與希望的臉龐。
烤全羊的香氣、劣質但足夠烈性的土酒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沒有繁複的禮儀,沒有森嚴的等級,公子欣、項離、蒙嫣、王五、墨家钜子、錢先生以及眾多新提拔的將領、立下功勞的匠師、農師們,圍坐在一起,與普通的士兵、流民代表共享這來之不易的歡慶。
酒是劣酒,入口辛辣如火,卻最能點燃豪情。幾碗下肚,白日裡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未來的憧憬交織在一起,氣氛愈發熱烈。
項離成了絕對的中心,他赤膊著上身,露出白天沾染已乾涸的血跡和累累傷疤,如同最耀眼的勳章。士兵們輪番向他敬酒,他豪氣乾雲,來者不拒,笑聲震得篝火星子四濺。
公子欣端著粗陶酒碗,看著眼前這充滿原始生命力的一幕,看著一張張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生動的臉龐——有項離的狂放,蒙嫣的溫婉與堅韌,王五的深沉,钜子專注研究新得鐵礦的眼神,錢先生精打細算後難得的放鬆,還有那些匠人、農人、士兵眼中閃爍的、名為“希望”的光芒。
白日裡那場驚心動魄的對峙帶來的壓抑感,在酒精和篝火的溫暖中漸漸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澎湃的情感。
“諸位!”
公子欣站起身,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喧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篝火在他身後跳躍,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今日,定遠城下,項離將軍神威蓋世!
諸位將士同仇敵愾!
我新秦軍民萬眾一心!
方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令十五萬秦軍铩羽而歸!”他舉起酒碗,
“此乃我新秦立城以來,第一場大勝!當浮一大白!”
“飲勝!”
眾人轟然應諾,聲震夜空,齊齊舉碗痛飲。
放下酒碗,公子欣的目光掃過眾人,眼中跳動著比篝火更熾熱的光芒:
“然,強敵雖暫退,危機猶在側。今日之勝,非終點,乃起點!我新秦,生於憂患,長於絕境,豈能偏安一隅,困守孤城?”
他踱步到篝火旁,跳動的火焰映紅了他的臉龐,聲音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悠遠:
“酒酣耳熱,心潮澎湃。今日,我想給諸位講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一位少年英雄的故事,一個後世千年,所有血性男兒都心向往之的傳奇!”
眾人屏息凝神,連項離都放下了酒碗,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故事發生在距今約數百年的時代(特意沒有說明是數百年前,還是數百年後),”公子欣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吟誦史詩,“一個同樣強盛的王朝。
有一位少年將軍,年方十八,便如彗星般崛起於大漠草原!
他率領鐵騎,縱橫千裡,如入無人之境!
他深入匈奴腹地,尋敵決戰,所向披靡!他一路追殺,直搗匈奴祭天聖地——狼居胥山!
在象征著匈奴王權的聖山之上,他築壇祭天,告慰華夏英靈,彰顯赫赫武功!”
“狼居胥山…”項離喃喃自語,眼中爆發出驚人的神采,仿佛看到了那壯闊的場景。
“這還不夠!”
公子欣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激昂,“祭天之後,他馬不停蹄,繼續揮師北進!
兵鋒所指,瀚海貝加爾湖)為之震顫!飲馬瀚海,封禪狼居胥!此等功業,曠古爍今!”
篝火旁一片寂靜,隻有木柴燃燒的劈啪聲。所有人都被這短短數語勾勒出的、氣吞山河的壯舉所震撼!
十八歲!
封狼居胥!
飲馬瀚海!
這是何等的豪情!
何等的功業!
“這位少年英雄,封號——冠軍侯!”
公子欣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坎上,
“霍去病!他的名字,從此成為後世武將畢生追逐的巔峰!
成為軍功極致的象征!
成為華夏男兒開疆拓土、守護家國的不滅圖騰!”
“冠軍侯…霍去病…”
項離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火焰!
那是一種找到了畢生目標的狂熱!
封狼居胥!
飲馬瀚海!
這八個字,如同最烈的酒,點燃了他靈魂深處的全部渴望!
不止是項離!
所有在場的武將、士兵,甚至那些匠人、農人,都被這跨越時空的傳奇所點燃!
熱血在胸腔中奔湧!
封狼居胥!
這是何等令人神往的境界!
公子欣環視眾人,目光如炬:
“諸位!我嬴欣,雖不敢自比冠軍侯,然此心此誌,亦在萬裡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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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效仿先賢,為我華夏,為我新秦,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
他指向西方無垠的黑暗:
“秦軍東來,欲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