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政如火:蒙嫣展現了驚人的統籌能力。新吸納的秦軍老兵和軍官被迅速打散整編,融入定遠軍體係。煤礦日夜開采,工坊爐火不熄,打造著箭矢、修補著甲胄、甚至嘗試著改進城防器械。城外農苑在士兵和婦孺的精心照料下,頑強地提供著寶貴的口糧補充。全城實行嚴格的配給製,優先保障軍隊和工匠。贏欣親自巡視每一個角落,他的鎮定和關懷,如同定海神針,穩住了後方。
贏欣站在城頭,望著東方地平線上那越來越濃重的煙塵——那是帝國王師行軍的痕跡。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輕鬆之色,隻有凝重如鐵的決絕。他攤開王五剛剛送來的密報:匈奴使者已至城外,要求秘密會見。
“項離。”贏欣的聲音平靜無波。
“在!”魔神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如同最忠誠的影子。
“隨我去見見匈奴的客人。”贏欣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告訴冒頓的使者,‘西征’是定遠的國策,匈奴,亦是征伐之目標!想利用定遠?可以!拿匈奴人的血,和河西的草原來換!”
王師壓境:黑龍蔽日
皇帝的禦駕終於抵達隴西邊境。二十萬大軍如同黑色的汪洋,在定遠城以東數十裡外紮下連綿不絕的營盤。旌旗獵獵,矛戟如林,金鼓之聲震天動地。
帝國最精銳的力量彙聚於此,散發出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營盤中央,巨大的禦帳如同山嶽,玄黑龍旗高懸,宣示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嬴政並未立刻攻城。他登上了臨時搭建的高聳了望台,在眾將和重臣的簇擁下,第一次用肉眼,而非通過冰冷戰報,審視著那座給他帶來無儘恥辱和震驚的城池。
定遠城,比他想象的要堅固得多。城牆明顯經過加固和加高,城頭上人影綽綽,秩序井然,絕非烏合之眾。
更讓他瞳孔微縮的是,城外廣袤的土地上,並非荒蕪一片,而是開辟出了成片的、被精心照料的田地!這在苦寒的河西,簡直是奇跡!這逆子,竟真在此地紮下了根?
他的目光,最終死死鎖定在城樓最高處,那個迎風而立、身著玄甲的身影之上。距離太遠,看不清麵目,但那股沉穩如山、仿佛與腳下城池融為一體的氣勢,卻清晰地傳遞過來。
那絕不是他記憶中怯懦的公子欣!而是一個真正的……梟雄之主!
“嬴欣!”
嬴政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空間的冰冷威嚴,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穿透了數十裡的距離,直接叩問城頭,
“朕來了!你,可有膽量出來,回答朕的問題?!”
他身邊的趙高,敏銳地捕捉到皇帝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複雜情緒——憤怒、殺意之外,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甚至是一絲極淡的……被挑戰的興奮?
李斯則憂心忡忡地看著遠方那座如同磐石般的小城,以及城下那支雖然人數遠遜,卻散發著不屈戰意的軍隊。他隱隱感到,這場父子對決,恐怕不會如陛下預想的那般摧枯拉朽。
就在此時,定遠城方向,一聲穿雲裂石、蘊含著無上凶威與狂放戰意的咆哮,如同平地驚雷,悍然炸響,竟蓋過了二十萬大軍的金鼓之聲,清晰地傳到了了望台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項離在此!
大秦皇帝!
你要戰——那便戰——!!!”
這一聲吼,如同魔神對帝王的宣戰,瞬間點燃了二十萬王師的怒火,也徹底拉開了這場終極對決的序幕!
風暴,已然降臨!帝王的威嚴與魔神的凶狂,新生的意誌與舊日的鐵律,將在河西這片古老而蒼涼的土地上,展開最慘烈、也最震撼的碰撞!而贏欣,這位定遠君,又將如何在這驚濤駭浪中,執棋落子,為他的新秦搏出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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