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寒風卷著雪粒,刀子似的刮在臉上。
項羽勒住胯下的雜交耐寒馬,呼出的白氣瞬間凝成霜花。
他身後,第二軍團的五千騎兵列成鋒矢陣,玄甲上落滿了雪,
卻沒一人敢動——前方三十裡,就是匈奴左賢王的糧庫,
克魯倫河沿岸最大的囤積點,黑壓壓的帳篷圍著三座巨型糧囤,
像臥在雪原上的黑色巨獸。
“將軍,左賢王這老狐狸,把糧庫藏在河灣裡,
三麵環水,隻有正麵一條路能進,還挖了三丈寬的壕溝。”
副將趙括捧著輿圖,凍得指尖發紅,
“斥候說,壕溝裡灌了水,夜裡凍成冰,騎兵根本衝不過去。”
項羽“嗤”了一聲,摘下頭盔抖了抖雪,露出滿是胡茬的下巴:
“冰算個屁!
當年俺在巨鹿,連漳水都敢渡,還怕他這小破溝?”
他從懷裡掏出塊凍硬的肉乾,塞進嘴裡狠狠嚼著,
“趙括,你帶五千步兵,明兒天亮前在下遊鑿冰,
弄出點動靜,就說要搭橋過河——左賢王那老東西,準會把主力調過去。”
趙括眼睛一亮:
“將軍是想聲東擊西?”
“算你小子聰明。”
項羽拍了拍他的肩,震得趙括踉蹌了一下,
“俺帶先鋒營,趁他主力被你引走,從上遊冰薄的地方淌過去,直接燒他的糧囤!
記住,動靜越大越好,最好讓左賢王以為咱們要打三天三夜。”
趙括趕緊應道:
“放心吧將軍!俺讓士兵多帶鑼鼓,鑿冰的時候敲得震天響,
再把隨軍的空糧車推下河,假裝要填壕溝,保管左賢王信以為真!”
這時,一個年輕的秦兵小石頭湊過來,手裡捧著兩捆浸透了油的蘆葦:
“將軍,這是俺們按張衡大人說的法子做的‘引火筒’,
沾了鬆脂,遇風更旺,燒糧囤準管用!”
項羽接過一捆,掂量了掂量,咧嘴笑了:
“好小子,有心了!
等燒了糧庫,俺賞你兩斤肉乾!”
一、聲東擊西:冰壕偷渡,夜襲糧庫
次日天未亮,克魯倫河下遊突然傳來震天的鑼鼓聲。
左賢王披著火狐裘,站在糧庫的了望台上,看見對岸的秦兵正扛著木頭往冰麵上扔,
還有人舉著鎬頭鑿冰,冰屑飛濺得老高。
“哼,項羽這莽夫,以為鑿開冰就能過河?”
左賢王冷笑,對身邊的兒子說,“傳令下去,讓右營的五千人去下遊守著,彆讓秦兵靠近!
糧庫這邊有壕溝和冰牆,他們插翅也飛不過來!”
他的兒子,年輕的冒頓有些不安:
“父王,項羽詭計多端,會不會是調虎離山?”
“他能有什麼詭計?”
左賢王不屑地擺擺手,“不過是個隻會猛衝的匹夫!
咱們的糧囤堆了三層,外麵裹著牛皮,就算他衝過來,也燒不著!”
就在這時,上遊三裡處,項羽正盯著河麵的冰裂紋。
“就是這兒了。”
他對身邊的士兵說,“這冰薄,用馬槊捅就能破,
大家跟著俺,踩著碎冰過河,水深剛到馬腹,凍不死人!”
他率先舉起馬槊,狠狠刺向冰麵——“哢嚓”一聲,冰麵裂開個大口子,刺骨的河水湧了上來。
項羽催馬躍進裂縫,雜交馬的寬蹄穩穩踩在河底的卵石上,
水花濺起,瞬間在甲胄上結成冰碴。
“跟緊了!”
項羽的吼聲在風雪裡炸開。
五千騎兵緊隨其後,馬槊劈開冰層,馬蹄踏碎浮冰,克魯倫河上遊頓時響起一片冰裂聲和馬蹄聲。
有個士兵的馬打滑,差點栽進水裡,項羽回身一把抓住他的韁繩,厲聲喝道:
“穩住!
掉下去就成冰雕了!”
半個時辰後,他們摸進了糧庫外圍。
守糧的匈奴兵正縮在帳篷裡烤火,根本沒察覺——風雪太大,把馬蹄聲都蓋住了。
項羽打了個手勢,小石頭立刻帶著十幾個士兵,把“引火筒”綁在箭上,搭上連弩。
“放!”
項羽低喝。
十幾支火箭劃破雪夜,精準地射在糧囤的牛皮上。
浸透鬆脂的蘆葦遇火就燃,瞬間騰起三丈高的火苗,連風雪都壓不住。
“著火了!
秦兵來了!”
匈奴兵尖叫著衝出帳篷,卻被早已列陣的秦兵砍倒一片。
項羽一馬當先,丈八蛇矛橫掃,把一個舉著彎刀的匈奴百夫長挑飛出去,
重重砸在糧囤上,火星濺了那百夫長一身。
“左賢王!
你的糧庫,俺項羽收了!”
他的吼聲震得帳篷頂上的積雪簌簌往下掉。
二、火焚糧囤:左賢王潰逃,秦軍追斬
糧囤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左賢王在下遊接到消息時,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不可能!
他們怎麼過去的?”
他嘶吼著,調轉馬頭往糧庫衝,卻被潰逃的士兵攔住。
“大王,秦兵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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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馬不怕冰,直接從上遊淌過來的!”
一個渾身是火的士兵哭喊著,
“糧囤燒起來了,牛皮根本擋不住,火裡還劈啪響,
像是……像是秦兵在裡麵撒了什麼東西!”
左賢王這才想起,那些糧囤裡除了牧草和粟米,
還有去年從西域搶來的硫磺——本來想用來做信號彈,這下全成了助燃劑。
他看著衝天的火光,突然覺得心口一涼:沒了糧,十萬匈奴騎兵撐不過一個月。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