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黑木寨的梯田剛褪儘梅雨的濕意,正午的日頭就曬得人脊背發燙。
阿朵媽蹲在田埂邊,捶著酸脹的腰杆直歎氣——梯田裡的占城稻苗剛長到半尺高,
雜草就瘋了似的冒頭,必須趕緊薅掉,不然會搶了稻苗的養分。
可她和寨裡的農婦們從清晨薅到現在,才清完半畝地,
手指被稻葉劃得通紅,腰更是酸得直不起來。
“阿嬸,歇會兒吧!
喝口水!”
阿朵提著竹籃跑過來,裡麵裝著解暑的酸梅湯,
“俺娘說,這樣薅秧太費腰,去年種早稻時,
有個嬸子薅到直不起身,躺了三天才好。”
阿朵媽接過陶碗,咕咚喝了兩口,望著滿眼的梯田發愁:
“不歇咋行?
晚稻月底就要插秧,早稻的草再不薅,產量得少三成!
可咱們十個人一天才薅兩畝,這二十畝梯田,得薅十天,耽誤了農時可咋整?”
她話音剛落,遠處傳來木輪滾動的聲音,周農官帶著兩個墨家學徒推著輛木車過來,
車上堆著十幾把奇怪的竹製工具——長木柄頂端裝著一排細密的竹齒,
齒尖磨得圓潤,看著比鋤頭輕便,又比鐮刀特彆。
“阿朵媽,嬸子們,看看俺們帶啥好東西來了!”
周農官笑著舉起一把工具,“這是墨家新造的‘薅秧耙’,
專門給你們薅秧用的,不用蹲,站著就能薅,一天能頂三天的活!”
阿朵媽湊過去,摸了摸竹齒:“這玩意兒能管用?
草長得跟稻苗纏在一起,竹齒這麼密,會不會把稻苗也薅掉?
俺們手薅雖然慢,可穩當。”
一、試耙初體驗:站著薅秧,腰不酸了
墨家學徒小李蹲下身,在田埂邊的小秧苗叢裡演示起來:
“嬸子您看,這齒距剛好比稻苗間距窄,推著走的時候,
竹齒能把雜草勾住,稻苗細,能從齒縫裡漏過去,傷不著!”
他握著木柄,輕輕往前推,幾株雜草果然被竹齒勾了出來,稻苗卻好好的。
阿朵媽還是半信半疑,接過薅秧耙試著握了握——木柄打磨得光滑,
不硌手,竹齒也不重,比鋤頭輕一半。
她站在田埂邊,對著一叢雜草推過去,力道沒掌握好,
差點把稻苗帶倒,臉一下子紅了:“你看,還是不行,俺們手薅慣了。”
“彆急,力道要輕,貼著泥麵推。”
周農官手把手教她,“你試試彎腰不用蹲,
腰杆稍微彎點就行,彆像以前那樣蹲半天。”
阿朵媽跟著調整姿勢,再次推耙——這次力道剛好,雜草被穩穩勾出,稻苗紋絲不動。
她連著推了十幾下,腳下慢慢移動,沒一會兒就清出一小片,直起身捶了捶腰,驚訝地說:
“咦?真不酸了!
剛才蹲了半個時辰,腰都快斷了,這站著推耙,一點不費勁!”
旁邊的農婦阿依古也湊過來試了試,推了幾下就笑了:
“周農官,這耙子真輕巧!
俺家男人去修水車了,以前薅秧就俺一個人,
一天才薅半畝,這玩意兒要是真能快,俺一天能薅一畝半!”
小李笑著補充:“嬸子,不止呢!熟練了一天能薅三畝,
比手薅快三倍!
這竹齒是用嶺南的硬竹做的,泡在水裡也不爛,能用好幾年!”
二、效率大比拚:耙子勝手薅,農婦笑開顏
當天下午,阿朵媽和阿依古就用薅秧耙薅秧,周農官特意讓人計時。
阿朵媽手快,以前人工薅秧,一個時辰能薅三分地,現在用耙子,一個時辰薅了九分地,剛好三倍。
阿依古慢些,也薅了七分地,比以前快一倍多。
“我的娘哎!這也太快了!”
阿依古看著清出來的秧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俺薅一畝地,得從早忙到晚,現在三個時辰就夠了,還能回家給娃做晚飯!”
阿朵媽更是高興,她摸了摸竹齒上的雜草,又看了看沒傷到一根的稻苗:
“這耙子比手還準!
雜草勾得乾淨,稻苗也沒碰著,比俺手薅的還整齊!
周農官,這耙子能多給俺們幾具不?
寨裡還有十幾個嬸子等著用呢!”
“有!有!”
周農官笑著拍手,“這次帶了五十具,夠黑木寨的嬸子們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