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疆的晨霧還沒散,
流沙農站外就響起了馬蹄聲。
三輛奇特的馬車首尾相連,
車輪裹著防沙鐵圈,
車廂像個小巧的木屋,
側麵能折疊展開,
露出裡麵的木桌木凳,
車頂上插著“大秦流動學堂”的旗幟,
隨風獵獵作響。
“這就是墨家造的學堂車?”
學官李墨摸著車廂的木板,
質地堅硬,
還刻著淺淡的防滑紋。
他身後跟著兩位教書先生,
手裡抱著捆紮整齊的簡體字課本,
封麵上印著“秦字入門”,
旁邊畫著一粒飽滿的波斯麥。
墨家工匠曹平拍了拍車輪,
聲音洪亮:
“李學官放心!
這車廂用大興安嶺紅鬆做的,
耐摔耐曬;
折疊桌凳是榫卯結構,
不用一顆釘子;
車底還藏著儲水罐,
走半個月不用找水,
保準能開到最遠的西域部落。”
陳農官牽著馬走過來,
馬背上馱著兩箱農書,
裡麵夾著張小三畫的農具圖:
“識字得跟種地結合,
這些書裡有‘麥’‘犁’‘肥’的寫法,
還有波斯麥種植的圖解,
牧民娃學了能用上,
才願意學。”
正說著,
阿木領著幾個西域牧民跑來,
他們手裡牽著駱駝,
駱駝背上綁著氈毯:
“李學官,
俺們部落的娃都等著呢!
律蒙首領特意讓俺來引路,
說要讓娃們跟大秦的娃一樣認字。”
李墨點點頭,
對車夫道:
“出發!
第一站先去黑沙嶺部落,
那裡的牧民剛種上波斯麥,
正需要懂字的人看農書。”
馬車緩緩啟動,
兩匹雜交馬穩穩地拉著車廂,
防沙鐵圈碾過沙路,
留下兩道清晰的車轍。
車廂裡,
教書先生王硯打開課本,
指尖劃過“人”字:
“到了部落,
先教最簡單的字,
再結合他們熟悉的東西講,
比如‘人’,
就是種地、養羊的我們。”
一、黑沙嶺村口:氈毯當墊,娃們圍車
走了三天,
流動學堂車終於抵達黑沙嶺部落。
村口的老榆樹下,
早已圍滿了人。
牧民們抱著孩子,
手裡攥著剛烤好的麥餅,
眼神裡滿是好奇,
還有些拘謹。
“這馬車能當學堂?”
部落長老哈力克摸著胡須,
打量著展開的車廂,
“俺們部落的娃,
以前隻會放羊、挖草,
認字有啥用?”
阿木趕緊上前,
舉起手裡的農具圖:
“哈力克長老,
認字能看農書啊!
去年俺不懂‘堆肥’的‘肥’字,
把生糞直接撒進田裡,
燒了半畝苗;
現在認識字,
照著書做,
畝產多了兩石!”
這時,
一個紮著小辮的女孩擠進來,
是哈力克的孫女古麗,
她指著車廂上的“麥”字,
小聲問:
“先生,
這是波斯麥的‘麥’嗎?”
王硯蹲下身,
笑著點頭,
從懷裡掏出根木炭,
在木板上畫了個麥穗,
旁邊寫著“麥”字:
“對呀!
你看這字,
多像麥子的穗子,
學會了,
就能在農書上找到種麥子的法子。”
古麗眼睛亮了,
伸手要摸木炭:
“俺想學!
俺爹說要是能種好麥子,
冬天就不用餓肚子了。”
其他孩子也跟著圍過來,
七嘴八舌地喊:
“俺也學!”
“俺想認‘羊’字!”
“先生,能教俺寫自己的名字嗎?”
哈力克看著孩子們急切的樣子,
歎了口氣,
讓牧民們把氈毯鋪在地上:
“那就試試!
娃們坐著氈毯學,
俺們在旁邊聽著,
要是沒用,
下次就不讓你們來了。”
李墨笑著應下,
讓先生們展開課本。
王硯教“麥”“羊”“人”,
另一位先生趙書教數數,
從“一”到“十”,
還結合著羊群數量講:
“你家有五隻羊,
就寫‘五’,
賣了三隻,
還剩‘二’,
是不是很簡單?”
孩子們學得認真,
小手指在沙地上比劃著,
雖然寫得歪歪扭扭,
卻格外專注。
古麗學會寫“麥”字後,
跑到阿木麵前,
指著沙地上的字:
“阿木哥,
你看!
這是麥子的‘麥’!”
阿木笑著點頭,
心裡滿是感慨:
去年自己還不認識幾個字,
現在部落的娃能在村口上學,
這要是在以前,
想都不敢想。
二、課堂互動:字連農作,牧民開竅
中午歇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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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民們把麥餅和羊奶送到學堂車旁。
哈力克拿著課本,
指著“犁”字問:
“先生,
這是曲轅犁的‘犁’嗎?
俺們剛領了犁,
說明書上的字一個都不認識。”
趙書趕緊解釋,
在地上畫了個曲轅犁的樣子:
“對!
這‘犁’字,
左邊是‘牛’,
右邊是‘利’,
牛拉著犁,
種地就省力,
所以叫‘犁’。”
他還翻開課本後麵的圖解,
“你看這張圖,
調深銷往上撥,
耕得淺;
往下撥,
能破凍土,
跟說明書上寫的一樣。”
哈力克眼睛一亮,
立刻讓兒子拿來曲轅犁的說明書,
趙書指著上麵的字逐字講解,
從犁鏵保養到犁架維修,
說得清清楚楚。
哈力克拍著大腿:
“原來說明書上寫著這麼多門道!
以前俺們瞎用,
犁鏵卷刃了都不知道咋修,
現在認字了,
真是省大事!”
消息很快傳開,
下午來上學的人更多了,
不僅有孩子,
還有不少年輕牧民。
王硯乾脆把課堂搬到了麥田邊,
指著長勢正好的波斯麥:
“大家看這麥子,
長得壯不壯?
農書上說‘施堆肥,
麥飽滿’,
‘堆肥’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