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疆黑沙嶺村的晨霧還沒散,夜校的木門就被推開了——村醫老吳背著個陶藥箱,手裡捧著摞活字印刷的教材,
封麵上用秦字和匈奴文寫著“村醫基礎診治手冊”,邊角還沾著新鮮的草藥汁。
“老吳大夫,俺們來早了吧?”
阿古拉拄著拐杖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村民,王小丫攥著塊乾淨的麻布,眼睛亮閃閃的,
這是她盼了半個月的村醫培訓,上次她娘得了風寒,隻能靠老吳從十裡外趕來,她就想著自己學會了,能幫襯著看病。
老吳把教材分給大家,笑著說:“不早!
今天先教‘風寒診治’,這陣子西域降溫,得讓大家先學會辨症狀、用草藥,彆等病重了才著急。”
他從藥箱裡掏出幾株草藥,擺在木桌上:“這是麻黃,能治發熱;這是甘草,能潤喉嚨;還有生薑,煮水喝能驅寒,都是村裡田埂上能采到的。”
王小丫趕緊湊到桌前,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麻黃,葉子毛茸茸的,她小聲問:“吳大夫,風寒都有啥症狀啊?
俺娘上次就是怕冷、流鼻涕,是不是就是風寒?”
“對!”老吳點點頭,指著手冊上的插圖,“你看這圖,畫的就是風寒症狀:
發熱、鼻塞、渾身疼,要是看到有人這樣,先讓他喝碗生薑甘草水,再蓋厚被子捂汗,輕的話一天就好。”
伊布拉欣翻著雙語手冊,指著“發熱”的匈奴文標注,對老吳說:
“吳大夫,俺們部落的人不懂秦話,要是有人發熱,俺咋跟他們說要喝生薑水啊?”
老吳從懷裡掏出張畫著生薑、草藥的小卡片,上麵隻有圖沒有字:
“給你這個!部落人看不懂字,看圖畫就知道,拿著卡片指一指,再比劃煮水的動作,他們就明白了。”
正講著,門口突然傳來咳嗽聲,村民馬蘇德扶著他媳婦走進來,他媳婦臉色發白,捂著胸口咳:
“吳大夫,俺媳婦從昨天就怕冷、咳嗽,是不是風寒啊?”
老吳趕緊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有點發熱,是風寒!王小丫,你去灶房煮碗生薑甘草水,就用桌上的草藥,生薑切三片,甘草放兩根,煮一刻鐘就行。”
王小丫應聲跑出去,心裡又緊張又興奮,
她按老吳說的切生薑、找陶鍋,灶火“劈啪”響著,她盯著鍋裡的水,生怕煮過頭了。
就在這邊,老吳正耐心地指導著大家如何給馬蘇德媳婦蓋上厚厚的被子,而阿古拉則在一旁熱心地幫忙遞著枕頭,並嘴裡念念有詞:
“以前俺要是得了風寒啊,就隻能硬扛著,哪知道還能喝草藥、捂汗來治病呢!現在才曉得這樣做可比硬扛要舒服多啦!”
不一會兒,王小丫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走了進來。
老吳見狀,連忙接過湯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邊的小桌上,然後輕聲對馬蘇德媳婦說道:“來,慢慢喝,這湯能幫你驅寒。”
待馬蘇德媳婦喝完湯後,老吳又轉身對大家囑咐道:“要是這風寒比較嚴重的話,光喝生薑水可能還不夠。
這時候呢,就可以用麻黃來煮水喝。
不過,麻黃這東西勁兒可大著呢,得按照劑量來用,可千萬彆多放哦!
手冊上都寫得清清楚楚的,一次隻用一小株就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