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福克斯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林,你沒開玩笑吧?放棄身體對抗?那叫防守嗎?那不是直接讓他們得分嗎?”
薩博尼斯也懵了,他指了指自己壯碩的胸膛,一臉荒唐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努爾基奇和格蘭特衝進來的時候,我就站著看?像個傻子一樣給他們讓開一條路?”
“沒錯。”林風的回答,簡單、乾脆,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你瘋了!”福克斯脫口而出。
不隻是他,國王隊替補席上的所有球員,包括旁邊的助理教練,臉上都寫滿了“你在胡鬨”的表情。籃球是一項充滿身體對抗的運動,尤其是在防守端。沒有對抗的防守,根本就不存在。林風的這個指令,顛覆了他們從接觸籃球開始,就建立起來的所有認知。
邁克布朗教練也皺緊了眉頭,他雖然把指揮權交給了林風,但這個指令也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他剛想開口詢問,卻被林風的一個眼神製止了。
林風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福克斯和薩博尼斯,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你們覺得裁判想看到什麼?”
他自問自答:“他們想看到我們上對抗,然後他們就可以響哨。吹我們阻擋,吹我們推人,吹我們移動掩護。隻要我們有身體接觸,他們就有一萬個理由吹我們犯規。”
“我們的犯規數會不斷累積,我們的主力會被罰下場,我們的心態會徹底崩潰。這就是他們想要的劇本。”
“所以,”林風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們就不按他們的劇本演。他們想看對抗?我們不給。他們想吹犯規?我們不給他們機會。”
他看著福克斯:“德阿隆,從現在開始,你防守利拉德,隻需要跟著他,舉著手,乾擾他的視線。他如果突破,你就讓他過去。不要有任何身體接觸,明白嗎?一步都不要貼上去。”
他又看向薩博尼斯:“多曼塔斯,你在內線,如果他們衝進來,你就站直了,把手舉起來。他們要扣籃,就讓他們扣。他們要上籃,就讓他們上。你就是一根電線杆,一根不會動的電線杆。”
“至於其他人,”林風環視了一圈,“防守原則一樣,隻防投籃,不防突破。放一步遠,舉手乾擾。他們進了內線,就全部讓開。”
福克斯聽得目瞪口呆,他感覺自己的籃球觀正在被顛覆和重塑。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林風說的,聽起來荒謬,但仔細一想,卻又好像是目前唯一的破局之法。
“可是……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禁區不就成了他們的後花園了嗎?他們想怎麼得分就怎麼得分,分差會一下子被拉開的!”替補席上的特倫斯·戴維斯忍不住說道。
“沒錯。”林風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那我們還怎麼贏?”
“用進攻。”林風的筆,在戰術板的另一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他們能進球,我們也能。而且,我們要比他們進得更多,進得更輕鬆。”林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裁判能控製我們的防守,但他控製不了我們的進攻。他可以吹我們進攻犯規,但他能每一次都吹嗎?他能把我們每一個進球都吹掉嗎?”
“從現在開始,我們每一次進攻,都要打得像一次精確的外科手術。每個人,跑到我告訴你們的位置,做好你們該做的事。”
他看向福克斯:“德阿隆,你的速度是他們的噩夢。等一下你不需要持球,把球給我,然後全力衝刺,去跑‘v’字切,或者沿著底線溜。我會找到你。”
他又看向薩博尼斯:“多曼塔斯,你提到高位給我做掩護。記住,是‘假掩護’。你的身體不要跟防守人有任何實質接觸,隻是做一個樣子,擋住他的路線就行。然後立刻順下,或者外彈到三分線。球會自動到你手上。”
“基根,哈裡森,你們兩個,就去左右兩個底角站著。當你們看到我突破,把防守人都吸引過去的時候,你們就是球場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