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心中一震!他能感知到【希望之種】?!他甚至稱之為“母親”的祝福?!這位老者…究竟是誰?
青鸞的眼神也變得無比銳利,她緊緊盯著墨菲斯:“…你知道‘希望之種’?你知道它的來源?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裡真的是‘守夜人’前哨?”
墨菲斯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是的,這裡是‘永眠燈塔’,‘軸’設立在無儘維度亂流中的古老前哨站之一,也是…最後的幾個仍在運作的避難所之一。至於我…一個被遺忘的、負責看守燈塔和等待的老家夥罷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希望之種’…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位悲憫的、試圖為無儘維度保留最後‘變量’的偉大存在…留下的火種。我曾有幸…見過祂一麵…稱祂為‘母親’,並不過分。”
他的話語中蘊含著巨大的信息量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滄桑感。
“至於你們…”他的目光掃過青鸞和青羽,特彆是在青鸞那半張麵具上停留了一下,“…‘夜鶯’…還有‘幽影’…基金會曾經的利刃,‘彼岸花’計劃的‘失敗品’…以及,‘軸’選擇的代行者…真是…有趣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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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青鸞和青羽的根底!
青鸞的身體瞬間緊繃,手下意識地摸向武器。
墨菲斯卻擺了擺手:“放鬆,孩子。在燈塔之內,過去的身份毫無意義。我們隻關注現在和未來。基金會…‘軸’…乃至‘劇作家’…都隻是這場宏大悲劇中…不同的演員罷了。而我們現在麵臨的危機…遠超這些陣營之爭。”
他抬頭望向燈塔之外那無儘的黑暗和混亂,眼神變得無比凝重:“…‘軸’…確實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攻擊。攻擊者…並非你們所知的任何一方…而是某種…更加古老、更加恐怖、早已被遺忘的…‘陰影’…它們從維度紀元的廢墟中蘇醒,試圖將一切重新拉回…‘永恒的靜止’。”
“永恒的靜止…”林奇喃喃道,他想起了“劇毒女士”追求的“完美寧靜”,想起了“熵之低語”帶來的寂滅,想起了“寂靜終末”的低語…
“是的…靜止…一切的終結。”墨菲斯的聲音低沉下去,“…‘軸’的核心受到了汙染和重創,它的網絡正在崩潰,它的信號正在被扭曲和仿冒…你們遇到的‘偽軸’信號,隻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威脅…是那些‘陰影’…它們正在通過‘軸’的傷口…滲透、蔓延…”
“那我們該怎麼辦?‘軸’還有救嗎?”艾拉急切地問道。
墨菲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軸’的本質遠超我們的理解,它的損傷程度和恢複可能性…無法估量。燈塔的力量有限,隻能勉強維持這片區域的穩定,並接收一些殘存的、未被汙染的微弱信號。”
他看向林奇:“…年輕人,你帶來的‘火種’…或許是關鍵之一。但它太微弱了,需要時間恢複,也需要…正確的‘燃料’。”
他又看向青鸞:“…而你,孩子,你帶來的信息…以及你本身…或許也是鑰匙的一部分。‘彼岸花’計劃…與‘萬神殿’的遺產…以及那試圖蘇醒的‘陰影’…有著意想不到的關聯…”
青鸞沉默著,麵具下的臉色變幻不定。
“長老!外麵!那東西又來了!還有歌聲!”一名哨兵突然發出警報!
隻見燈塔屏障之外,那龐大的恐怖巨獸已經逼近,無數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燈塔內的眾人!而那詭異的歌聲也再次響起,變得更加高亢和急切,仿佛在催促著什麼!
墨菲斯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徘徊者’瑪各…和‘塞壬’的歌聲…它們是被‘陰影’力量扭曲的燈塔昔日守護者…也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它們渴望奪回燈塔,或者…摧毀它。”
他舉起手中的木杖,輕輕頓地。
嗡!
燈塔的光芒驟然變得更加明亮,屏障也變得更加凝實,將那巨獸和歌聲暫時阻擋在外。
但顯然,這種阻擋需要消耗能量,無法長久。
“哨兵,帶受傷的去醫療室。其他人,跟我來。”墨菲斯轉身走向樓梯,“…時間緊迫,我們需要儘快交換信息,並決定…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在哨兵的幫助下,重傷的水手、莉娜和艾拉被送往燈塔上層的簡易醫療室。林奇、青鸞、青羽、鐵砧、火花和聖言則跟隨墨菲斯,沿著旋轉階梯,來到了燈塔頂部的觀測室。
觀測室並不大,中央是一個複雜的水晶星圖儀,四周牆壁則是某種可以顯示外界實時景象和無數流動數據的能量屏幕。此刻,屏幕上顯示著外界混亂的廢墟、那恐怖的巨獸“瑪各”、以及代表歌聲來源的、一個在遠處廢墟中若隱若現的、扭曲的女性人形光影——“塞壬”。
景象令人心悸。
“如你們所見,我們被困在這裡。”墨菲斯疲憊地坐下,“燈塔的能量在持續消耗,無法補充。外麵的威脅在不斷變強。我們與‘軸’及其他前哨的聯係幾乎完全中斷。”
他看向林奇和青鸞:“…現在,告訴我你們所知的一切。關於‘軸’的遇襲,關於偽信號,關於你們遇到的一切異常…尤其是…與你姐姐的相遇,‘夜鶯’。”
最後那句話,讓青鸞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隱瞞已無意義,開始從霧靄鎮任務失敗、“劇作家”意誌碎片汙染林奇、基金會“歸零”程序追殺、意外墜入紅砂世界、遭遇“劇毒女士”和艾拉姐妹、奪取“最初之露”力量、最終被基金會捕獲並遭遇編號07…一直到聽到“軸”的遇襲廣播、逃離基金會、來到這裡的全部經曆,儘可能簡潔地敘述了一遍。
她略去了部分關於自身情感的細節,但關鍵信息無一遺漏,包括編號07最後的警告和那未傳完的加密信息碎片。
隨著她的敘述,墨菲斯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特彆是聽到“劇作家”意誌碎片、“劇毒女士”與“寂靜”的追求、編號07的量產原型體身份、以及基金會內部可能存在的與“陰影”的勾結或利用)時,他的眉頭緊緊鎖起。
“…原來如此…‘劇作家’竟然也插手了…還留下了汙染…‘寂靜’的力量在多個世界顯現…基金會內部果然出現了叛徒…或者說…選擇了更極端‘秩序’的派係…”墨菲斯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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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林奇體內那滴三色水滴最終湮滅,並殘留了一點微弱的【希望之種】本源時,他看向林奇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意。
“…強行平衡三種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甚至短暫模擬了‘歸墟’…年輕人,你的意誌和潛力…令人驚歎,也令人擔憂。”墨菲斯緩緩道,“…那滴水的湮滅,或許並非壞事,否則繼續存在,你可能早已被其反噬同化。”
林奇心中凜然。
敘述完畢,觀測室內一片寂靜。
“…很糟糕,比我想象的更糟糕。”墨菲斯最終歎了口氣,“…‘陰影’的蘇醒不是偶然,它在利用‘劇作家’的偏執、基金會的冷酷、乃至‘寂靜’信徒的瘋狂…多線推進,瓦解‘軸’建立的脆弱平衡。它的目的…或許是徹底吞噬‘軸’,成為唯一的‘維度之軸’,將萬象歸一,化為永恒的靜滯。”
“那我們能做什麼?”林奇問道,“…‘希望之種’…還能恢複嗎?”
“很難,但並非不可能。”墨菲斯看向林奇,“…它需要最純粹的生命能量滋養,需要對抗‘靜止’的強烈意誌驅動,還需要…同源的力量進行引導和喚醒。”他的目光似乎無意中掃過了昏迷莉娜所在醫療室的方向。
同源的力量?林奇想到了莉娜的項鏈和她的特殊能力。
“至於下一步…”墨菲斯站起身,走到星圖儀前,操作了幾下,星圖儀上亮起了一個極其遙遠、飄忽不定的光點。
“…在‘軸’徹底沉寂之前,燈塔接收到了最後一條來自核心區域的、斷斷續續的求救信號和一組坐標。”墨菲斯的聲音無比嚴肅,“…信號來源,是‘軸’的核心維護ai——‘密米爾’。它聲稱…‘軸’的核心並未完全淪陷,仍有一部分在抵抗,但它需要幫助,需要有人重啟‘核心防火牆’並清除內部的‘陰影’侵蝕。”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這是目前我們知道的,唯一一個可能扭轉局麵的機會。但坐標所在區域…已經被‘陰影’力量完全籠罩,危險程度無法估量。而且,我們無法驗證這條信息的真偽…它也可能是‘陰影’布置的…最致命的陷阱。”
前往“軸”的核心區域?麵對連“軸”本身都無法抵抗的“陰影”?這聽起來如同自殺!
“我們需要力量。”青鸞冷靜地指出,“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去那裡就是送死。”
“是的。”墨菲斯點頭,“…所以,在決定是否響應這個求救信號之前,你們需要恢複力量,甚至…變得更強。而燈塔…或許能提供一些幫助。”
他指了指下方:“…燈塔的底層,有一座古老的‘淬煉之間’,是‘軸’用來測試和強化代行者的地方。裡麵蘊含著一絲‘軸’的本源規則力量,雖然微弱,但如果能承受住考驗,或許能幫助你們修複損傷,甚至…突破瓶頸。”
淬煉之間?突破瓶頸?
眾人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但切記,”墨菲斯神色凝重地警告道,“…淬煉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尤其是你,年輕人…”他看向林奇,“…你體內的力量太過複雜和衝突,‘淬煉之間’的規則可能會將其徹底引爆。你必須做出選擇…是優先修複‘希望之種’,還是…嘗試駕馭那殘留的‘秩序’與‘虛無’之力?不同的選擇,通往不同的道路,也伴隨著不同的危險。”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修複【希望之種】是回歸本源,但過程緩慢且需要契機;而嘗試駕馭那危險的混合力量,或許能快速獲得強大的戰力,但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林奇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這時——
嘀嘀嘀…
觀測室的控製台突然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
一名哨兵立刻查看屏幕,聲音帶著一絲驚疑:“長老!檢測到…高優先級基金會加密信號…正在快速接近燈塔!識彆代碼…‘清道夫之眼’…最高警戒級彆!”
基金會?!“清道夫之眼”?!他們竟然追蹤到了這裡?!
眾人臉色劇變!
墨菲斯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這麼快?!看來…燈塔的位置已經暴露了。‘陰影’…或者基金會的叛徒…不想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猛地看向林奇和青鸞,語速加快:“…沒時間猶豫了!林奇,你必須立刻進入‘淬煉之間’!做出你的選擇!其他人,協助哨兵,準備防禦!燈塔的屏障撐不了太久!”
危機再次迫在眉睫!
林奇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決然。他看了一眼青鸞,又看了一眼窗外那不斷衝擊屏障的巨獸和遠處若隱若現的基金會信號。
已經沒有退路了。
“帶我去淬煉之間。”他沉聲道。
無論前路多麼危險,他必須變得更強!為了生存,為了同伴,也為了…揭開那最終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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