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這裡!”聖言當機立斷,裂隙隻是被暫時安撫,並未消失,而且外麵的追兵很可能被巨大的爆炸吸引過來,“幽影,幫忙!”
幽影沉默地點頭,迅速上前,一把將莉娜背起。聖言則同時攙扶起林奇和艾拉。冰鋒咬牙催動殘餘的寒氣,化解體內的冰凍反噬,艱難地自行站立。
一行人不敢再有絲毫停留,踉蹌著向著貨輪更深處、遠離裂隙的方向撤離。
他們穿過更多扭曲的艙室和通道,最終在船體底部找到一個相對完整、隱蔽的輪機艙躲了進去。幽影迅速布置了幾個簡易的警戒裝置和屏蔽符文。
暫時安全後,壓抑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才在黑暗中響起。
聖言不顧自身消耗,將所剩無幾的聖光分為數股,優先穩定莉娜的精神創傷和林奇體內狂暴衝突的能量,同時緩解冰鋒的冰凍傷害。她的聖光中那獨特的“淨化”與“安撫”特性在此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良久,莉娜悠悠轉醒,雖然虛弱,但意識恢複。林奇體內的能量衝突也被暫時壓製,左肩的湮滅之痕依舊可怕,但至少不再惡化,他陷入了痛苦的昏睡。冰鋒體表的冰霜逐漸融化,臉色恢複少許血色,但氣息依舊萎靡。
輪機艙內一片死寂,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和機器殘骸冰冷的觸感。
“剛才…那是什麼?”莉娜虛弱地問道,回想起那恐怖的爆炸和最後的空間裂隙,心有餘悸。
“靜滯之卵是高度凝聚的汙染源和生命源,其結構極不穩定。”冰鋒的聲音依舊有些沙啞,但恢複了冷靜,“我們的合力攻擊超出了它承受的極限,但也引發了能量坍縮,撕裂了現實膜…這種裂隙極其危險,會吸引並釋放出深層靜滯維度的投影…”
她看向昏迷的艾拉,眼神複雜:“…但她…竟然能強行‘安撫’裂隙…這根本不是普通生命能量能做到的…這近乎是…‘規則層麵’的權限…”
聖言沉默地擦拭著艾拉額頭的冷汗,沒有回答。艾拉的秘密,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驚人。
“合作。”幽影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他靠在陰影裡,擦拭著他的狙擊槍,帽簷下的目光掃過眾人,“沒有選擇。”
他的意思很清楚。經曆了剛才的死裡逃生和共同作戰,他們兩隊人馬已經徹底綁在了一起。單獨行動,誰也無法在倫敦的圍剿和這些層出不窮的詭異危機中生存下去。
冰鋒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沒錯。至少在這個世界,我們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看向聖言和林奇,“共享情報,共同行動。直到找出‘園丁’異常活躍的根源,或者找到離開的方法。”
聖言抬起金色的眼眸,與冰鋒對視。空氣中依舊有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種基於現實的妥協和necessity。
“可以。”聖言最終點頭,“但我們首先要恢複狀態。這裡…能撐多久?”
“不會太久。”冰鋒搖頭,“爆炸和裂隙的動靜太大了。‘園丁’的主力很快會趕到。我們需要一個新的、絕對安全的據點。”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腰間一個密封的皮袋裡取出一個微小的、如同冰晶般的棱柱,輕輕捏碎。
一道微弱的、幾乎不可見的寒氣絲線飄散出去,消失在空氣中。
“我發出了一個信號。”冰鋒解釋道,“給一個…或許能提供幫助的‘中立者’。但對方是否回應,何時回應,無法保證。”
希望渺茫,但總好過坐以待斃。
在壓抑的等待和艱難的恢複中,林奇在昏睡中皺緊了眉頭。他的意識仿佛沉入了一片混沌的火焰與冰霜交織的海洋,左肩的劇痛如同錨點,將他牢牢釘在痛苦的現實。
而在那痛苦的深處,一絲極其微弱的、冰冷的、完全陌生的信息流,仿佛順著那斷裂的導路和湮滅之痕的縫隙,悄然滲入了他的感知。
那信息流斷斷續續,模糊不清,卻帶著一種…非人的、絕對理性的冰冷質感。
“…識彆…高活性變量單位…林奇…”
“…檢測到…異常契約鏈接…軸心協議…衝突…”
“…靜滯汙染清除進度…評估…”
“…警告…‘園丁’指揮節點…坐標鎖定中…”
“…建議…規避…或…清除…”
信息流戛然而止,如同被什麼強行切斷。
林奇猛地睜開眼,冷汗浸透全身,左肩的劇痛依舊,但那冰冷的餘音仿佛仍在他腦內回蕩。
那是什麼?!
他看向其他人,他們似乎毫無察覺。
隻有幽影,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帽簷微微抬起,陰影下的目光似乎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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