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將左手浸入池水,引導著左臂內那一點“初始之光”的微力,小心翼翼地嘗試連接泉水中的純淨能量,再將其導入艾拉體內。過程極其精細,他必須全力壓製左臂混沌能量的乾擾,額角很快滲出細密的汗珠。
長老則開始低聲吟唱起古老的歌謠,手中的回響基石散發出柔和的光暈,籠罩住整個水池,穩定著能量的流動。
趁著這個間隙,布蘭卡抓緊時間詢問:“長老,您剛才說‘更大的陰謀’?還有‘種子’到底是什麼?為何‘秘語者’如此恐懼?”
卡德摩斯長老的吟唱稍頓,他看了一眼全力救治艾拉的林奇,緩緩道:“‘軸心’早已不是最初的維係者。靜默汙染扭曲了它的核心邏輯,它現在追求的並非平衡,而是…絕對的掌控與進化。它派遣代行者,名為執行任務,實為收集數據、清除隱患、並尋找…‘種子’的合適載體。”
“種子,並非單純的物體。它是‘創世藍圖’項目失敗時,從規則裂痕中泄漏出的、一點最原始的‘可能性’結晶。它蘊含著無限潛力,可以成為重塑世界的基石,也可以成為毀滅萬物的瘟疫。它無法被直接控製,隻會選擇與其產生共鳴的‘容器’。”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奇左臂上:“你的左臂,在陰差陽錯下,融合了多種極端力量,包括一絲極其微弱的、與‘種子’同源的‘初始之光’…這讓你成為了一個潛在的、不穩定的‘準容器’。‘軸心’和‘靜默’都在尋找你,前者想將你作為培育‘種子’的工具並最終收割,後者則想將你和‘種子’一同吞噬同化,完成最終的‘靜滯’。”
“秘語者恐懼,是因為曆史上所有試圖尋找或掌控‘種子’的人,最終都引來了滅頂之災,甚至加速了所在世界的毀滅。‘種子’的出現,往往意味著一個巨大輪回的終結與新輪回血腥的開端。”
布蘭卡和七號聽得心神劇震!林奇的重要性與危險性遠超他們的想象!
“那…‘沉默棋盤’到底是什麼?我們該如何離開?”七號追問。
“棋盤…”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悲涼,“這裡是古戰場,是無數維度規則碰撞湮滅後的墳場,也是‘軸心’與‘靜默’拉鋸的前線,同時…也是‘種子’最有可能顯現的地方。離開的方法…或許存在於棋盤最深處,那傳說中的‘初始之門’後,但那扇門…已經很久沒有開啟了。或許…”他看向林奇,“…‘鑰匙’已經出現了,隻是還未意識到自己的使命。”
就在這時,林奇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地抬起頭:“艾拉的情況穩定一些了,但靈核的損傷太深,需要時間…”
水池中,艾拉的臉色恢複了一絲紅潤,呼吸變得平穩,但依舊昏迷不醒。纏繞她的靜默氣息淡了許多。
長老點點頭:“她暫時脫離了危險,但能否醒來,何時醒來,要看她的意誌和造化。淨光之泉會持續滋養她。”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極其嚴肅:“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在集市的衝突,以及‘淨光之泉’的波動,已經徹底暴露了你們的位置。‘公司’的靜默騎士,‘黑曜石契約團’的鬣狗,甚至更危險的、被靜默完全控製的‘收割者’,都在向這裡聚集。回響神殿的庇護並非無限。”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大廳微微震動了一下,穹頂的水晶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鳴響。遠處隱約傳來能量碰撞的悶響。
“他們開始攻擊外圍屏障了。”長老平靜地陳述,仿佛早已預料,“你們必須儘快離開。”
“去哪裡?”布蘭卡沉聲問,“棋盤深處?去找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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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你們需要一件東西。”卡德摩斯長老用木杖輕輕敲擊地麵,大廳一側的琥珀牆壁微微發光,內部一個封存著的、穿著古老星辰袍的守望者遺體懷中,一把造型奇特的、仿佛由星光凝聚而成的鑰匙緩緩浮現,穿透琥珀壁,漂浮到眾人麵前。
“這是‘星引之鑰’,能幫助你們在棋盤混亂的規則亂流中辨彆方向,也是開啟某些古老‘守夜人’前哨站的憑證。它能帶你們去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觀星所’。那裡有一位老朋友,或許能給你們更進一步的指引。”
他看向林奇:“但在那之前,林奇,你必須更好地理解你手臂中的力量。嘗試與那‘微光’溝通,感受它的意願,而不是強行壓製或放縱。它是鑰匙,也是枷鎖。平衡,是生存的唯一途徑。”
長老將星引之鑰遞給林奇。鑰匙入手冰涼,卻與他左臂內的“初始之光”印記產生了一絲清晰的共鳴。
“神殿後方有一條隱秘通道,能避開大部分圍攻。走吧,趁還有時間。”卡德摩斯長老揮了揮手,顯得更加疲憊,“記住,棋盤的危險遠超你們的想象,信任需要付出代價,但孤獨前行同樣致命。未來的道路,在於你們的選擇。”
劇烈的震動再次傳來,更加清晰,頭頂有細小的碎石落下。
沒有時間猶豫和告彆了。
七號背起艾拉,布蘭卡和哈克攙扶起傷員,林奇緊握星引之鑰,深深看了一眼那位枯坐在水池邊、仿佛與神殿融為一體的守碑人長老,轉身衝向神殿後方那條剛剛無聲開啟的黑暗通道。
就在他們踏入通道的瞬間,卡德摩斯長老最後的話語輕輕傳入林奇腦海,帶著無儘的深意:
“小心…‘種子’的低語…它若蘇醒,會試圖…同化你…”
通道入口在身後緩緩閉合,將神殿的寧靜與光明星引之鑰的微光,以及即將到來的風暴,隔絕開來。
新的逃亡開始了,目標——觀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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