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破開雲層，太平洋的蔚藍在下方鋪展開來，海風吹拂在甲板上，帶著鹹濕的涼意。
江偉指尖摩挲著那塊金色精神力水晶，水晶裡蘇清月的精神力與神核能量纏繞流轉，像極了此刻他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在想什麼？”蘇清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換了身便於行動的淺紫色作戰服，長發束成高馬尾，幾縷碎發被海風拂到臉頰，比在科研室裡多了幾分利落。
江偉回頭時，恰好撞見她抬眸望來的目光——那雙總是盛著金色微光的眼睛，此刻映著海麵的波光，竟比水晶還要透亮。
他下意識將水晶揣進內兜，指尖還殘留著水晶的餘溫：“在想海底的蟲卵。李教授說那些蟲卵的能量波動，和混沌母獸的核心很像，怕不是又藏著什麼麻煩。”
“麻煩總會有的。”蘇清月走到他身邊，並肩望著海麵，“但有你在，我們總能解決。”她說這話時語氣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尾音落時，臉頰悄悄漫上一層淺粉，連忙彆開眼，“我是說……你的能量能壓製混沌之力，有你在，大家更安心。”
江偉看著她耳尖的微紅，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他知道蘇清月對神核能量的感知最敏銳，卻從沒點破過那股力量的源頭——神體的秘密絕不能泄露，否則不僅是他，整個遠征隊都會被覬覦力量的勢力盯上。
可此刻看著她略顯慌亂的模樣，他又忍不住想逗逗她：“隻是因為能量？我還以為，是我上次救你時的樣子，讓你覺得靠譜。”
上次在城牆下，蘇清月被混沌獸偷襲，是他用長槍挑飛怪物，還順手將她護在身後。當時情況緊急，他沒多想，可後來總想起她那時抓著他衣袖的手，指尖微微發顫，卻攥得很緊。
蘇清月的臉更紅了，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柳姐他們在船艙裡準備武器，你不去看看？”她說著就要轉身，手腕卻被江偉輕輕握住。
他的掌心帶著常年握槍的薄繭，卻很溫暖，握住她手腕時力道很輕，像是怕碰碎什麼。“清月，”江偉的聲音低了些，“待會兒下潛，你跟在我身邊，彆單獨行動。”
蘇清月的心跳驟然加快，手腕上的溫度順著血管蔓延到心口，她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吟。江偉鬆開手時，她連忙將手背到身後，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連帶著看向前方海麵的目光，都軟了幾分。
船艙裡，柳如眉正拿著短刃擦拭，刀刃上還殘留著上次戰鬥的黑色痕跡，被她擦得鋥亮。林玥坐在一旁，給燃燒彈纏上金色能量帶——那是用江偉的神核能量和混沌核心碎片提煉的，爆炸時能釋放更強的淨化力。
“江隊來了？”柳如眉抬頭，看到江偉走進來，挑了挑眉，“剛跟清月在甲板上聊什麼呢？我在這兒都能看見你倆的影子湊得近。”
江偉咳嗽一聲，走到武器架旁拿起銀白長槍，假裝檢查槍尖的金色火焰：“聊下潛的注意事項。清月的精神力探測範圍廣，但自保能力弱，待會兒讓她跟在我身邊。”
“喲，這護得夠緊啊。”林玥放下燃燒彈，衝柳如眉擠了擠眼，“之前在城牆上，江隊救清月的時候，那槍耍得叫一個帥，我都看呆了。”
“彆瞎說。”江偉耳尖微熱，將長槍扛在肩上，“準備得怎麼樣了？下潛器調試好了嗎？”
“早好了。”陳默從操控台那邊走過來，推了推眼鏡，“下潛器外層塗了李教授研發的抗混沌塗層，能抵禦中等強度的黑暗能量。我還加裝了聲呐探測儀，能提前發現海底的混沌生物。”
幾人正說著，唐曉曉抱著一摞能量補給包走進來，看到江偉，眼睛一亮：“江隊！你看我給大家準備的補給包，裡麵有能量棒和營養劑，還有清月姐讓我帶的精神力恢複水晶——她說你用能量多，特意給你準備了三塊。”
唐曉曉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銀色盒子，遞給江偉：“清月姐還說，這個盒子能保持水晶的能量不流失，讓你隨時能補充。”
江偉接過盒子，指尖碰到盒麵時，能感覺到裡麵傳來的熟悉能量波動——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水晶裡肯定混了蘇清月的精神力。他捏了捏盒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替我謝謝她。”
“不用謝我，是我應該做的。”蘇清月恰好走進來，聽到這話，連忙說道，“你的能量消耗比我們都大，多準備點恢複水晶，才能應對突發情況。”她說著走到江偉身邊，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盒子上，“這個盒子是用特殊金屬做的，還能屏蔽能量探測，就算遇到能感知神級能量的混沌生物，也不會暴露。”
江偉心中一暖。蘇清月總是這樣，明明自己的精神力消耗也很大，卻總想著為他考慮。他剛想開口，柳如眉突然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彆秀了，準備下潛了。江隊和清月一組，我跟林玥一組，陳默負責操控下潛器，唐曉曉負責後勤補給，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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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下潛器緩緩駛入海中，隨著深度增加，外麵的光線越來越暗，隻有探照燈的光柱劃破漆黑的海水。陳默操控著下潛器，聲呐探測儀上的波紋平穩，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江偉坐在窗邊，看著外麵掠過的遊魚和珊瑚，蘇清月坐在他旁邊，手裡拿著精神力探測儀，金色的精神力順著探測儀延伸出去，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周圍的海域。
“目前沒發現混沌能量波動。”蘇清月收起探測儀，看向江偉，“不過越靠近海底，海水裡的能量雜質越多，可能會影響精神力探測。”
江偉點頭，從懷裡掏出那塊金色精神力水晶，遞給蘇清月：“把這個拿著，要是精神力消耗太大，就捏碎它，能快速恢複。”
蘇清月看著他遞過來的水晶，指尖輕輕碰到水晶表麵，感受到裡麵熟悉的能量——那是江偉的神核能量和她的精神力融合後的波動，溫暖又安心。她接過水晶，小心翼翼地放進衣兜：“你也一樣，彆硬撐。”
“放心，我有分寸。”江偉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衣兜的位置，“上次你用精神力引導我的能量時，是不是很累？我看你後來嘴角都流血了。”
提到這事，蘇清月的眼神暗了暗：“那時候混沌母獸的黑暗法則太強，我的精神力根本穿不透。幸好你後來用金色光刃摧毀了它的核心，不然……”
“沒有不然。”江偉打斷她，語氣很堅定，“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都會護著你。”
這句話說得很輕，卻像一顆石子投進蘇清月的心湖，漾起層層漣漪。她抬頭看向江偉，恰好撞見他認真的目光——那雙總是帶著堅毅的眼睛，此刻映著探照燈的光，竟格外溫柔。她連忙低下頭，心跳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就在這時，陳默突然喊道：“江隊！聲呐探測到前方有大型能量反應，像是……像是一個巨大的洞穴！”
江偉立刻收斂心神，走到操控台前：“放大圖像。”
屏幕上，隨著聲呐圖像放大，一個漆黑的洞穴出現在畫麵中——洞穴入口足有數十米寬，周圍的海水泛著暗紫色的微光，顯然蘊含著混沌能量。更讓人在意的是，洞穴周圍的海床上，散落著許多破碎的黑色甲殼，和之前混沌獸的甲殼一模一樣。
“看來這裡就是混沌教派培育混沌生物的地方。”柳如眉走到屏幕前，眼神凝重，“那些黑色甲殼，應該是被遺棄的混沌獸殘骸。”
“清月，用精神力探測一下洞穴內部。”江偉說道。
蘇清月點頭，再次釋放精神力，金色的精神力順著探測儀延伸，朝著洞穴內部探去。可剛靠近洞穴入口，一股強大的黑暗能量突然爆發，將她的精神力瞬間彈回！
“唔！”蘇清月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色瞬間蒼白。
江偉連忙扶住她，手掌輕輕按在她的後背，一股溫和的金色能量順著掌心湧入她的體內，緩解著她精神力受損的疼痛：“彆勉強，先休息一下。”
“裡麵的黑暗能量太強了，還有一股……一股很詭異的波動，像是某種封印。”蘇清月靠在江偉懷裡，呼吸有些急促，“我感覺洞穴深處，有什麼東西在沉睡，我們的靠近，可能已經驚動它了。”
江偉的手掌頓了頓，感受到懷裡人溫熱的體溫，心中的保護欲瞬間爆棚。他抬頭看向屏幕上的洞穴，眼神變得銳利：“不管裡麵是什麼，我們都必須進去。陳默，降低下潛器速度，準備進入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