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號的醫療艙裡，消毒水的味道混著幽藍晶能量劑的淡香，在晨光裡漫開。
江偉靠在床頭，胸口的神核還在隱隱作痛——那是強行動用封印神力的後遺症，每一次搏動都像有細針在紮，但奇怪的是，疼痛裡還夾雜著一絲微弱的暖流，順著血管往四肢蔓延。
“彆亂動。”蘇清月的手輕輕按在他的手腕上，指尖搭著脈門，另一隻手拿著能量檢測儀，屏幕上跳動著神核的能量頻率，“神核波動還不穩定，你昨天差點把自己的經脈燒了。”她的指尖有些涼，帶著常年配藥的藥草味，按在皮膚上卻讓人莫名安心。
江偉笑了笑，想抬手拿床頭的水杯，卻被她按住肩膀：“我來。”蘇清月轉身倒了杯溫水，又從醫療箱裡拿出一支泛著銀光的能量劑，“這是用你上次上交的母巢蟲核心碎片提煉的，能溫和滋養神核，比普通能量劑見效慢，但不傷經脈。”
她擰開能量劑的蓋子，遞到江偉嘴邊。晨光透過舷窗落在她的發梢，映出一點碎金般的光澤，睫毛垂著，遮住了眼底的擔憂。江偉微張著嘴，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突然覺得神核的疼痛都輕了些。
“張嘴。”蘇清月催促了一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唇角，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耳根悄悄泛紅。
江偉乖乖喝了能量劑，溫熱的暖流順著喉嚨滑下去，神核的刺痛果然緩解了不少。“清月，”他突然開口，“獵風號的犧牲……”
“我知道你難受。”蘇清月打斷他，收拾著醫療箱，聲音輕輕的，“但昨天若不是你炸了混沌母巢，整個堡壘都會被拖入紅霧。趙艦長說，獵風號的弟兄們最後傳回來的消息是‘值了’。”她頓了頓，轉身時眼裡已經沒了淚，“你現在要做的是養好傷，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們用命換的時間？”
江偉看著她挺直的背影，沒再說話。醫療艙的門被輕輕推開，柳如眉抱著個鐵皮盒走進來，身上還帶著硝煙和機油的味道，作戰服的袖口磨破了個口子，露出小臂上一道淺淺的劃痕。
“給你的。”柳如眉把鐵皮盒往床頭一放，盒蓋沒蓋嚴，露出裡麵碼得整整齊齊的能量棒——是用最高純度的幽藍晶粉混合壓縮餅乾做的，硬度能硌掉牙，但能量密度是普通能量劑的三倍。
“老張他們在混沌母獸的屍體裡扒出來的晶核，我讓物資區磨成粉摻進去了。”她靠在艙壁上，眼神往江偉手腕上瞟了瞟，“神核還疼？”
“好多了。”江偉拿起一根能量棒，掂量了下，“你這是把物資區的存貨都搬來了？”
“少廢話。”柳如眉哼了一聲，卻忍不住伸手，用指背輕輕碰了碰他的眉心——那裡還殘留著昨天動用神力時泛起的金色微光，“昨天那下夠瘋的，再晚點撤，你神核的封印就得崩裂。然後你的身體可能就剩不下什麼了，到時候是不是要變成一個剛出生的寶寶？”
她的指尖帶著常年握槍的薄繭，碰在皮膚上有點糙，卻意外地讓人踏實。
江偉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眉心：“你摸出來了？如果我變成嬰兒，我可以吃奶麼？”
柳如眉的手僵了僵，想抽回去，卻被他握得很緊。她能感覺到掌心下的心跳在緩緩搏動，那股暖流比剛才更清晰了些，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彆得寸進尺。真到時候給你吃就是了！”她瞪了江偉一眼，耳根卻悄悄紅了，“林玥在外麵等了半天，想讓你看看她修複的雷達係統。”
江偉鬆開手，看著她彆扭地轉身去整理醫療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艙門再次被推開時，林玥抱著個終端站在門口，臉上還沾著點油汙，眼睛亮晶晶的：“江隊，雷達修好了！我加了混沌能量的識彆模塊，下次再遇到那種生物，能提前預警！”
她把終端遞到江偉麵前，屏幕上顯示著新的雷達界麵，原本的紅色信號帶旁多了一道紫色的識彆線，標注著“混沌感染體”。
“我還在裡麵加了趙磊他們提供的戰場數據，能自動分析敵人的移動軌跡。”林玥說著，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你看，這是昨天混沌母獸的行動路線，其實它們的合圍是有規律的，隻是當時太亂沒看出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眼睛裡閃著光，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半個身子都快靠在床頭了。胸前一片雪白飽滿的讓人晃眼！
江偉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糧倉！神核的暖流又湧了上來，這次更清晰——不是能量劑的效果，是一種很柔和的共鳴，像有無數細小的光點在神核裡慢慢聚攏。
“做得好。”江偉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把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比之前的係統精準多了。”
林玥的臉“唰”地紅了，抱著終端往後退了半步，小聲說：“我……我去通知趙磊，讓他把前沿防線的碎石清理數據傳到終端裡。”說完，幾乎是跑著出了醫療艙。
看著她的背影，蘇清月和柳如眉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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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月收拾好最後一個醫療箱，說：“你歇著吧，外麵還有一堆事。柳姐，我們去物資區看看晶核的分揀情況——昨天收上來的混沌晶核能量很不穩定，得趕緊提純。”
兩人走後，醫療艙裡安靜下來。江偉靠在床頭，閉上眼睛，專心感受神核的變化。
那股暖流越來越強，神核表麵的金色紋路開始緩緩流轉，之前因為動用神力留下的細小裂痕，正被這股暖流一點點修複。
他突然明白，這不是單純的能量恢複——是昨天混沌母巢的能量殘留，在神核的壓迫下被強行同化了，加上剛才三位隊友的能量共鳴，竟成了突破的契機。
神核的搏動越來越快，金色的光芒從江偉的眼底溢出，在醫療艙裡映出淡淡的光暈。他能感覺到能量等級在飆升，從二十一級的瓶頸一路向上，直到撞上一層無形的壁壘——那是二十二級的門檻。
“還差一點……”江偉咬了咬牙，指尖凝聚起最後一絲神核能量，試圖衝破壁壘。就在這時，醫療艙的門被推開，趙磊拿著個沾滿油汙的終端跑進來，臉上帶著興奮：“江隊！我們在清理混沌母獸屍體時，發現它的腦子裡有塊黑色晶核，能量波動特彆奇怪……”
他的話沒說完，就看到江偉周身泛起的金色光芒，嚇得立刻站定：“江隊，你……你沒事吧？”
江偉沒力氣回答。趙磊身上帶著混沌晶核的能量波動，雖然微弱，卻像一根引線，瞬間點燃了他神核裡的能量。“轟”的一聲，神核的壁壘被徹底衝破，金色的光芒瞬間填滿整個醫療艙，江偉的能量等級穩穩地停在了“二十二級”。
當光芒散去時，江偉睜開眼，神核的疼痛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充盈感——比上次突破二十一級時，力量至少強了三成。他看向目瞪口呆的趙磊，笑了笑：“把晶核拿來我看看。”
趙磊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終端遞過去。終端的樣本槽裡，躺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晶核，表麵縈繞著淡淡的混沌能量，卻被一層金色的紋路包裹著——是江偉昨天動用神力時，無意中留在母獸體內的。
“這是混沌能量和神核能量的結合體。”江偉指尖輕輕碰了碰晶核，金色紋路瞬間亮起，與他的神核產生共鳴，“清月能用上，提純後可以做穩定劑，防止能量劑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