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部長辦公室的金屬門在雷電中扭曲變形時，江偉正看著蘇清月終端上跳動的紅色信號點。
那是從張副司令的通訊器裡恢複的加密數據——後勤部長趙坤在過去三個月裡，向血帆盟的暗網發送了十七次堡壘能源分布圖，最近一次就在淩晨四點，恰好是血帆盟潛艇發動攻擊的時候。
“老狐狸藏得夠深。”柳如眉活動著機甲臂的新關節，王伯給她換了母巢殼鍛造的承重軸，銀紋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上次查後勤部，這老東西還假惺惺給我們送能量棒。”
唐曉曉的凝神結界已經覆蓋了整層走廊，淡金色的光暈像層薄紗，把可能泄露的邪能波動牢牢鎖住：“他辦公室裡邪能波動很強，比張副司令的還密集，好像有活體容器。”
林玥攥著口袋裡的火焰符——那是蘇清月用晶礦粉畫的，能暫時壓製邪能擴散，指尖的火苗竄得比平時高些：“會不會……也有改造人？”
“改造人倒沒有，”蘇清月的終端突然彈出三維結構圖，“但有三個邪能傳輸器，連接著堡壘的主能源管道。趙坤在偷偷給血帆盟引流能量。”她指尖的雷電劈啪作響，在門鎖上劃出焦痕，“準備破門，他的護衛應該在裡間。”
門開的瞬間，兩道能量束從陰影裡射來。唐曉曉的結界瞬間繃緊，光暈上泛起漣漪，能量束被彈開，撞在牆上炸出火星。
柳如眉的破妄音波緊隨而至，銀色的聲波在空氣中凝成半透明的刃，裡間傳來兩聲悶哼——兩個穿著後勤製服的護衛捂著耳朵倒在地上，精神力被震得暫時紊亂。
趙坤正站在巨大的能量控製台前，手裡攥著個巴掌大的黑色裝置，上麵的紫色紋路在瘋狂閃爍。
看到江偉等人，他臉上的肥肉抖了抖，突然按下裝置上的紅色按鈕：“你們彆過來！這傳輸器連著反應堆，炸了整個堡壘都得沉！”
林玥的指尖突然亮起粉色光暈，聲音比平時軟了三分：“趙部長，您女兒昨天還來後勤部找您呢，說想讓您陪她去看母巢的發光珊瑚。”
趙坤的動作猛地一頓，眼神恍惚了刹那。就是這片刻的遲疑，蘇清月的雷電已經纏上了他的手腕，電流順著裝置蔓延，紫色紋路瞬間暗了下去。“能量回路被我切斷了，”蘇清月推了推眼鏡，終端上的數據流停止跳動，“您女兒在小學部的監控裡，剛才還向巡邏兵打聽您的去向。”
趙坤癱坐在地上，黑色裝置從手裡滑落。唐曉曉走過去，凝神結界的光暈掃過裝置，裡麵殘留的邪能像煙一樣被吸走：“張副司令自爆前，是不是給你發了最後的指令？”
“是……是讓我把這季度的晶礦儲備數據發出去……”趙坤的聲音發顫，“他說血帆盟的大人會派人來接我，帶我們去紅霧核心區過好日子……”
柳如眉一腳踹在控製台的金屬腿上，留下個清晰的腳印：“好日子？就是變成你桌上那罐邪能蠕蟲的樣子？”她指的是牆角的玻璃罐，裡麵蜷縮著幾條半透明的蟲子，身體裡流動著紫色的邪能——那是血帆盟用來培養邪能載體的活體。
江偉彎腰撿起地上的裝置，神核輕輕跳動，母巢的意識在腦海裡低語：“裡麵有血帆盟的定位器，指向紅霧核心區的西北方向。”他把裝置遞給蘇清月，“拆了它，看看能不能反向追蹤。”
清理後勤部的餘黨花了整整半天。趙坤的三個心腹被柳如眉的破妄音波震暈後關進禁閉室，邪能傳輸器被蘇清月拆解成零件，連牆角那罐蠕蟲都被唐曉曉的結界淨化成了無害的透明膠狀。
等最後一縷邪能從通風管裡消散時，夕陽正把堡壘的影子拉得很長，海麵上浮著層碎金。
“王伯的車間還亮著燈。”林玥指著維修部的方向，那裡的窗戶透出熟悉的銀光——王伯又在打磨母巢殼的碎片了。
五人剛走到車間門口，就聞到股金屬加熱後的味道。王伯正蹲在工作台上，用能量焊槍修補一塊銀灰色的甲片，旁邊堆著半箱晶礦粉，還有張畫滿線路的圖紙。
“回來得正好。”王伯頭也不抬，焊槍的火花在甲片上凝成細密的紋路，“給你們做的抗邪能防護服，試試合不合身。”
工作台旁的架子上掛著五套銀灰色的連體服，布料裡織著母巢殼的纖維，領口和袖口縫著晶礦粉填充的能量帶。蘇清月拿起一套，指尖的雷電輕輕劃過，能量帶立刻亮起淡藍色的光：“能抵禦中等濃度的邪能侵蝕，還能自動淨化附著的汙染。”
“老東西手藝不錯啊。”柳如眉扯過一套套在身上，機甲臂的接口處居然嚴絲合縫，“比中央堡壘發的製式服強十倍。”
“少拍馬屁。”王伯放下焊槍，拿起圖紙拍在桌上，“紅霧核心區的邪能會乾擾精神力，我在每個頭盔裡加了凝神晶片，能和唐丫頭的結界共鳴。”他看向唐曉曉，“你用精神力激活試試。”
唐曉曉指尖的光暈落在頭盔的晶片上，晶片瞬間亮起暖金色的光，與她的結界連成一片淡淡的網。“能增強精神力的穩定性，”她驚喜地眨眨眼，“就算邪能波動，也不會輕易被乾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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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的白眉毛挑了挑，從抽屜裡摸出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還有這個。母巢的舊數據裡翻出來的，精神力修煉儀。你們五個的異能都依賴精神力，這東西能模擬能量場，幫你們把精神力練得跟鋼繩似的。”
盒子打開的瞬間，一股溫和的能量流湧了出來，像溫水裹住全身。江偉的神核輕輕震顫，與母巢的聯係突然變得無比清晰，連深海裡母巢艦體上的每一片鱗甲都能感知到。“這東西……”
“彆問來曆。”王伯把盒子推給唐曉曉，“老骨頭我這輩子就信兩樣，一是手裡的焊槍，二是你們這些孩子。紅霧核心區凶險，沒點真本事，去了也是送菜。”
他背著手走到窗邊，夕陽把他的影子映在牆上，像株倔強的老鬆，“明天開始，每天晚上到母巢的能量室練。練不好，這防護服你們也彆想帶出門。”
母巢的能量室藏在艦體腹部的一個空腔裡。當江偉等人通過水下通道進入時，才發現這裡比想象中更廣闊——穹頂是半透明的母巢殼，能看到外麵遊動的發光魚群，地麵鋪著銀灰色的軟甲，踩上去會泛起淡淡的能量漣漪。
“修煉儀要五個人一起用。”唐曉曉按照王伯給的說明書，把金屬盒子放在中央的凹槽裡。盒子啟動後，五道淡金色的光柱從地麵升起，恰好籠罩住五人，“光柱會引導精神力循環，我們需要同步呼吸節奏，互相呼應。”
“跟著我的呼吸。”唐曉曉閉上眼睛，凝神結界的光暈與光柱融合，“吸氣四秒，屏息兩秒，呼氣六秒……”
前半小時簡直是災難。柳如眉的呼吸總比彆人快半拍，光柱裡的能量流因此頻繁紊亂；林玥太緊張，精神力像受驚的兔子，動不動就跳出光柱範圍；
蘇清月專注於調整數據，忘了呼吸節奏，好幾次差點讓能量流反噬；江偉的神核總忍不住與母巢共鳴，導致光柱顏色忽明忽暗。
“不行了不行了！”柳如眉猛地睜開眼，光柱應聲碎裂，“這破東西比拆機甲臂還麻煩！”
唐曉曉的額角滲著細汗，精神力消耗讓她臉色有些蒼白：“柳姐，你的破妄音波雖然強，但精神力太散，遇到高濃度邪能容易被反噬。這儀器能幫你把精神力凝成像針一樣……”
“像針有什麼用？能一拳打穿改造人的頭嗎？”柳如眉不耐煩地揮著手臂，機甲關節的液壓油在地上滴出小坑。
“能。”蘇清月突然開口，終端上彈出一組模擬圖，“根據數據，精神力凝聚後，你的破妄音波穿透力會提升37，可以直接震碎改造人的邪能核心。”她推了推眼鏡，補充道，“而且不會誤傷隊友。”
柳如眉的動作頓住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機甲臂——上次在基地，她的破妄音波就因為精神力散亂，差點震到林玥。
“我陪柳姐一起練。”江偉走到柳如眉身邊，神核輕輕跳動，溫和的能量流包裹住她的手臂，“你跟著我的呼吸，我用神核能量給你打拍子。”
第二遍開始時，江偉的神核能量在光柱裡凝成淡淡的銀色紋路，像串緩慢跳動的節拍器。柳如眉雖然還是皺著眉，但呼吸明顯慢了下來。
林玥被唐曉曉的精神力輕輕托著，緊張感漸漸消散，光柱裡的能量流開始穩定地循環。蘇清月把終端放在一邊，第一次不再依賴數據，而是憑感覺調整節奏。
當五人的呼吸徹底同步時，能量室的穹頂突然亮起微光，母巢的意識像溫水般漫過每個人的精神海——那是母巢在用自身的能量場輔助他們修煉。
江偉能感覺到神核裡的控製器核心在微微發熱，邪能殘留被一點點逼出；蘇清月的腦海裡閃過無數數據流，卻不再覺得混亂，反而像有條無形的線把它們串成了網；
柳如眉的精神力在光柱裡凝成銀色的絲，輕輕觸碰就能感覺到尖銳的穿透力；林玥的指尖冒出暖黃色的火苗，不再忽明忽暗，而是穩定地跳動著；唐曉曉的凝神結界擴散到整個能量室，連角落裡的能量塵埃都被染上了淡金色。
“成了！”柳如眉猛地睜開眼，光柱裡的精神力絲瞬間射向對麵的牆壁，在金屬壁上留下個細密的小孔——那是破妄音波的雛形，卻比平時凝聚了數倍。
蘇清月的終端自動亮起，上麵顯示著五人的精神力數值：“平均提升21，柳姐提升最多，34。”
林玥看著自己指尖穩定的火苗，眼睛亮晶晶的：“我……我能感覺到火苗裡的能量了！”
唐曉曉笑著擦掉額角的汗，凝神結界的光暈輕輕拂過每個人的眉心，像層溫暖的薄紗：“明天繼續，爭取能在邪能環境裡維持這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