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巢艦體的引擎再次發出轟鳴時，破浪堡壘的港口正飄著細雨。
江偉站在艦橋，看著下方列隊的三十名隊員——都是從破浪堡壘直屬戰隊裡挑出的精銳，一半是經曆過西部堡壘戰役的老兵，另一半是神能初步覺醒、但戰鬥意識極強的新人。
“記住分工。”江偉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到每個人耳中，“抵達北部堡壘後，立刻分兩組：一組隨我加固防禦工事，另一組由柳如眉帶領，清理外圍殘餘的邪魔變異體。”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站在前排的鐵牛和阿傑身上，“鐵牛，你帶五人守北翼炮台，阿傑，你帶五人負責能源艙的警戒——這次不是讓你們跟著打，是讓你們學著怎麼守。”
鐵牛把重機槍往肩上緊了緊，黝黑的臉上透著憨直的認真：“江隊放心！俺就是死在炮台上，也不讓邪魔靠近半步！”
阿傑摸了摸腰間的浮遊炮控製器，眼裡閃著機靈的光：“能源艙交給我，保證一根電線都不會被邪魔碰斷。”
唐曉曉蹲在醫療艙邊檢查藥劑，聞言抬頭笑了笑：“彆總說死啊傷的，我這裡的凝神凝膠還夠給你們用十次的。”她身邊的醫療無人機正自動裝載急救包，淡綠色的光紋在金屬外殼上流轉。
蘇清月的指尖在控製台劃過，虛擬地圖上突然亮起幾個紅點：“航線已規劃完畢，預計六小時後抵達北部堡壘。不過……”她皺了皺眉，“雷達顯示中途要經過‘黑風峽穀’，那裡常年有變異飛獸盤踞，之前有運輸隊在那兒失聯過。”
“正好。”江偉的指尖在地圖上輕點，“讓新人練練手。鐵牛，過峽穀時你帶炮台組負責高空警戒；阿傑，你的浮遊炮提前釋放偵查單元，摸清飛獸的種類和數量。”
“收到！”兩人齊聲應道。
母巢艦體穿過雨幕，很快進入黑風峽穀的空域。峽穀兩側的岩壁像被巨斧劈開，怪石嶙峋的崖壁上布滿黑漆漆的洞穴——那是變異飛獸的巢穴。阿傑操控的偵查單元剛傳回畫麵，艦橋的警報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是骨翼鷲！數量二十隻！”蘇清月的聲音帶著精準的判斷，“它們的翼骨是高密度鈣化結構，穿甲彈才能擊穿！”
“炮台組準備！”鐵牛的吼聲從北翼傳來，緊接著是重機槍上膛的金屬碰撞聲。他把炮口對準崖壁洞穴，手指扣在扳機上，眼神卻比平時銳利了數倍：“小的們看好了！打這種畜生，得打翼根那截白骨頭！”
話音未落，二十隻骨翼鷲已從洞穴裡衝了出來。它們的翅膀像兩扇巨大的骨片，邊緣泛著慘白的寒光，利爪抓著碎石，朝著艦體猛砸過來。
“開火！”
鐵牛的重機槍率先轟鳴，穿甲彈帶著淡金色的能量，精準地命中領頭骨翼鷲的翼根。那隻巨獸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翅膀瞬間折斷，像塊石頭似的墜向峽穀深處。
他身邊的新兵們也跟著開火，雖有幾發打偏，但在鐵牛的吼叫聲中迅速調整準星，很快又擊落了三隻。
“左翼有漏網的！”阿傑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隻骨翼鷲繞到艦體側麵，利爪即將抓碎通訊天線時，三架浮遊炮突然從艦體下方竄出，紫色光束交織成網，瞬間將其洞穿。“江隊教的‘交叉彈幕’，好用！”阿傑的語氣裡帶著得意。
江偉站在艦橋，看著屏幕裡鐵牛指揮炮台組有條不紊地清理殘餘骨翼鷲，阿傑的浮遊炮像靈活的魚群般守護著艦體盲區，嘴角微微勾起。他轉頭對蘇清月說：“把剛才的戰鬥數據記錄下來，回去給新兵當教材。”
“已經存好了。”蘇清月推了推眼鏡，指尖在控製台上輕點，“鐵牛的命中率92，阿傑的浮遊炮響應速度比上次快了0.3秒。”
六小時後，北部堡壘的輪廓在灰霧中顯現。曾經堅固的合金城牆塌了大半，黑色的血跡順著牆縫往下淌，空氣中彌漫著邪能腐敗的味道。
堡壘門口，幾個幸存的守衛正用石塊堵缺口，看到母巢艦體時，有人激動地揮起了手臂，更多人卻癱坐在地上，眼裡滿是絕望。
“比想象的慘。”柳如眉站在江偉身邊，機甲臂的晶礦刃輕輕顫動，“邪能濃度很高，應該是有高階變異體參與攻擊。”
江偉點點頭，打開通訊器：“全體注意，艦體停靠後，第一時間建立三層防禦圈：外層由柳如眉帶近戰組清理遊蕩的邪魔；中層由鐵牛的炮台組依托殘牆架設火力點；內層由阿傑負責，用浮遊炮封鎖所有入口。唐曉曉，你帶醫療組立刻救治傷員，優先穩定神能紊亂的異能者。蘇清月，破解堡壘的主控係統，恢複能源和監控。”
“收到！”
隊員們迅速行動起來。柳如眉的身影如一道銀色閃電，機甲臂的晶礦刃在陽光下劃出殘影，紫金色的光紋所過之處，低階邪魔的身體瞬間被淨化成飛灰。
她身後的近戰組跟著推進，新兵們雖有些緊張，但在柳如眉的掩護下，很快也能精準地用能量槍擊中邪魔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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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曉帶著醫療無人機衝進堡壘內部。一間坍塌的倉庫裡，十幾個守衛躺在地上，皮膚下泛著淡淡的黑色紋路——是邪能侵蝕的症狀。
她指尖的淡綠色光紋亮起，凝神凝膠像細雨般落在傷員身上，那些黑色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彆睡！”她對著一個意識模糊的守衛輕聲喊道，“試著引導神能往心臟處走，我幫你剝離邪能。”
蘇清月蹲在堡壘的主控室裡，指尖的藍色技術能量順著斷裂的線路蔓延。主控台的屏幕閃了幾下，終於亮起微光。“能源係統恢複30，”她對著通訊器說，“監控隻恢複了東、西兩個方向，北翼的攝像頭全毀了——那裡應該是邪魔的主要攻擊方向。”
江偉正站在北翼的殘牆上，銀灰色的神能順著牆體蔓延。他能“看”到牆體外五十米處，有一片被邪能汙染的沼澤，黑色的氣泡不斷從泥裡冒出，散發出刺鼻的氣味。“阿傑，”他對著通訊器說，“派三個浮遊炮去北翼沼澤偵查，注意隱蔽。”
阿傑操控著浮遊炮低空掠過沼澤，很快傳回畫麵：沼澤裡趴著數十隻邪魔變異體，它們的身體像巨大的水蛭，皮膚是半透明的灰色，腹腔裡能看到跳動的黑色心臟——是“腐沼蟲母”，能不斷產卵孵化低階邪魔，之前北部堡壘的守衛就是被這種東西拖垮的。
“麻煩東西。”江偉皺了皺眉，“柳如眉，你帶近戰組繞到沼澤東側，用破妄刃清理蟲母的卵囊；鐵牛，把重機槍架到北翼殘牆，等蟲母露頭就打；阿傑，浮遊炮準備乾擾彈，彆讓蟲母釋放邪能霧。”
部署剛結束，沼澤裡的黑色氣泡突然密集起來。數十隻腐沼蟲母從泥裡鑽出來，腹腔裂開，無數黑色的蟲卵像雨點般射向堡壘。
“開火！”鐵牛的重機槍噴出火舌，穿甲彈裹著淡金色的能量，精準地擊中蟲母的腹腔。那些即將孵化的蟲卵瞬間炸開，黑色的汁液濺了一地。
柳如眉的身影已出現在沼澤東側，晶礦刃橫掃，紫金色的光痕切開蟲母的卵囊。“破妄音波！”她低喝一聲，銀灰色的聲波炸開，蟲母們的動作突然停滯，腹腔裡的蟲卵紛紛凝固。
阿傑的浮遊炮射出乾擾彈，白色的煙霧籠罩了整個沼澤。腐沼蟲母失去了視野，胡亂地揮舞著觸須，卻再也無法瞄準堡壘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