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修煉室出來時，夜風吹在臉上帶著幾分海的涼意。蘇清月懷裡抱著裝冰紋淨化草的能量盒，淡藍色的能量透過透明盒壁，在她指尖映出細碎的光。
江偉走在她身側，刻意放慢了腳步，剛好能看到她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淺影——上次為了補防線護盾，她熬夜梳理冰係能量，眼下還帶著淡淡的青黑，卻在說起陣法時，眼裡亮得像盛了星光。
“剛才在修煉室，你把五行能量注進我體內的時候，”蘇清月忽然開口，聲音比夜風還輕，“我好像能感覺到金係能量的紋路，比圖紙上畫的更清晰。”她側過頭看江偉，耳尖悄悄泛了紅，“以前總覺得五行能量很霸道，沒想到在你手裡，能柔得像繞著冰紋走的藤蔓。”
江偉停下腳步，借著巷口的燈串看向她。蘇清月的頭發被風吹得微微飄動，幾縷碎發貼在臉頰上，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捋，指尖還帶著冰係能量的微涼。他伸手替她把那縷頭發彆到耳後，指腹不經意蹭過她的耳垂，感覺到她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
“是你的冰係能量夠純，才能接住五行能量的流勢。”江偉的聲音放得很柔，比平時指揮戰鬥時多了幾分暖意，“上次淨化毒沼蟒，你為了護住我的機甲，把冰盾凝得比合金還硬，自己的經脈卻差點紊亂——那時候我就想，以後不管搭什麼陣，我都要站在你旁邊，讓你的冰係能量不用再硬撐。”
蘇清月的臉頰更紅了，連忙低下頭，目光落在懷裡的能量盒上。冰紋淨化草的葉片輕輕顫動，像是在呼應她亂了節拍的心跳。
她想起那天在防線，江偉的“炎霆”機甲被毒沼蟒的毒液濺到，裝甲冒著黑煙，卻還是第一時間衝過來擋在她的工程機甲前，喊著“清月退到後麵”。那時候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出事，哪怕透支神核，也要把冰盾凝得再厚一點。
“其實那天……”蘇清月咬了咬唇，聲音細若蚊吟，“我看到你的機甲裝甲被腐蝕，比自己被毒液濺到還慌。後來你幫我梳理經脈，五行能量流進我身體裡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彆踏實，好像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隻要你在，就不用怕。”
江偉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軟得一塌糊塗。他伸手接過她懷裡的能量盒，另一隻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的掌心還帶著培育淨化草留下的薄繭，卻很溫暖。
“以後不會再讓你慌了。”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不管是毒沼蟒，還是混沌巨鯤，我都會擋在你前麵。而且咱們的冰木金混合陣很快就能成，到時候咱們並肩作戰，不用再擔心誰護著誰。”
靈汐從後麵追上來時，剛好看到兩人相握的手，笑著放慢了腳步，故意落後幾步。“江隊，清月姐，你們走這麼慢，是在聊陣法的細節嗎？”她晃了晃手裡的種子包，“林玥說西側防線的土壤已經翻好了，明天一早就能種甲殼淨化草，咱們試完冰木金陣，剛好能去看看。”
蘇清月連忙抽回手，指尖卻還殘留著江偉掌心的溫度。她假裝整理衣領，耳尖卻紅得快要滴血。
江偉把能量盒遞回給她，眼底帶著笑意：“靈汐說得對，明天先去東側防線試陣，順便看看趙剛的機甲修得怎麼樣了。他上次說要給我留烤獸腿，咱們剛好帶點淨化草粉過去，讓他撒在肉上，味道更鮮。”
“我去準備淨化草粉！”蘇清月立刻接話，像是找到了台階，“剛才培育的冰紋淨化草磨成粉，不僅能去腥味，還能中和獸肉裡殘留的混沌氣息，戰士們吃了也放心。”她說著，腳步加快了幾分，卻沒注意到江偉和靈汐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靈汐偷偷朝江偉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江偉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三人就帶著冰紋淨化草粉和陣圖，往東側防線趕。沿途的防禦盾已經升起，淡藍色的光罩在晨霧裡泛著微光，幾個平民正背著種子袋，往西側防線走，看到江偉他們，都笑著打招呼。
“江隊，蘇小姐，靈汐小姐！”一個扛著鋤頭的老人揮著手，“今天種淨化草，要不要來幫忙？林玥說種得快，中午就能喝上淨化草熬的粥！”
“不了張叔，我們去東側試陣，等忙完了就來幫您！”靈汐笑著回應，轉頭對蘇清月說，“清月姐，你培育的草現在可是堡壘裡的寶貝，連煮粥都要放一把。”
蘇清月的臉頰微紅，卻忍不住笑了：“隻要大家用著好，多培育點也沒關係。”她看向江偉，“等試完陣，咱們也來種幾株，就種在停機坪旁邊，看著它們發芽，也挺好的。”
“好啊。”江偉點頭，目光落在她臉上，“等打贏混沌巨鯤，咱們在堡壘裡開辟一片花園，種滿你培育的淨化草，再種點變異草莓，靈汐肯定喜歡。”
靈汐立刻拍手：“好耶！我要在花園裡搭個小秋千，晚上可以坐在秋千上看星星！”
東側防線的維修區已經熱鬨起來。趙剛正蹲在一台“熾焰”機甲旁邊，手裡拿著扳手，看到他們過來，立刻放下工具迎上來：“江隊，蘇小姐，靈汐小姐！你們可來了！烤獸腿我已經架在火上了，就等你們帶淨化草粉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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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偉笑著遞過粉包：“辛苦你了趙哥，我們先去試陣，等會兒過來嘗你的手藝。”
試陣的位置選在防線的三號陣地，這裡上次被裂地犀撞壞的能量盾已經修好，地麵上還留著獸王衝擊時的裂痕。蘇清月把冰紋淨化草放在陣地中央，指尖輕點，淡藍色的冰係能量立刻順著地麵蔓延，在裂痕上凝成一道冰紋。
“這次我先注木係能量，你再疊冰係，最後我用金係能量封邊。”江偉站在她身邊，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你不用急，跟著我的能量節奏來就行。”
蘇清月深吸一口氣，點頭應下。翠綠的木係能量從江偉掌心溢出，像藤蔓般纏上冰紋，在每個節點上凝成小小的芽狀。她指尖的冰係能量緩緩跟上，這次沒有絲毫排斥，反而像水流般裹住木芽，在地麵上織成一張半透明的網。
“該金係能量了。”江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磁性。蘇清月下意識地側過頭，剛好撞上他的目光——他離得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自己，還有那抹化不開的溫柔。她的心跳瞬間亂了，冰係能量差點不穩。
江偉立刻伸出手，掌心的金係能量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穩住她紊亂的能量：“彆慌，看著我。”他的指尖帶著暖意，順著她的手背往上，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跟著我的節奏，慢慢把冰係能量往上提。”
蘇清月的臉頰發燙，卻還是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金係能量的包裹下，冰木能量網漸漸變得堅實，網眼間的金光與冰紋交織，像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等到最後一道金係能量封邊，整個陣法突然亮起，淡藍與翠綠的光芒在晨霧裡散開，連地麵上的裂痕都被慢慢撫平。
“成了！”靈汐興奮地拍手，“清月姐，江隊，你們看，這陣法的光芒比之前亮多了！”
蘇清月看著眼前的陣法，心裡滿是歡喜。她轉頭看向江偉，剛好看到他也在看自己，眼底帶著笑意。“多虧了你，”她輕聲說，“要是沒有你的金係能量，我肯定還卡在節點上。”
“是你夠厲害。”江偉鬆開她的手腕，指腹卻還殘留著她的溫度，“第一次搭冰木金混合陣就能這麼穩，換彆人早就慌了。”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柔，“其實每次看你專注凝陣的樣子，我都覺得特彆好看——比冰紋淨化草的光芒還好看。”
蘇清月的耳尖瞬間紅透，連忙低下頭，假裝整理能量盒：“彆……彆這麼說，我還有很多要學的。”
趙剛的喊聲從維修區傳來：“江隊！蘇小姐！烤獸腿好了！快過來吃！”
幾人往維修區走時，江偉故意放慢腳步，跟蘇清月並肩。“晚上修煉室沒人，”他輕聲說，“咱們再試試把陣法縮小，做成便攜的，以後戰士們帶在身上，遇到混沌獸也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