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絨幕布剛裹住兩人的瞬間,成彥就覺得後背的冷汗蹭在了布料上——那是塊藏藍色的舊幕布,邊緣脫了線,露出裡麵泛黃的襯布,還沾著去年“複古舞台”剩下的金粉,蹭得她脖頸發癢。她想抬手撓,卻發現胳膊被顧懷安的手臂抵著,根本動不了——空間比她想象中還小,兩人幾乎是肩貼肩、胸挨胸,她甚至能感覺到顧懷安襯衫上的褶皺,是剛才蹲在地上撿流程表時壓出來的。
“彆蹭,金粉掉身上難洗。”顧懷安的聲音壓得極低,熱氣拂過她的耳廓,帶著點癢。成彥趕緊僵住,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流程表,紙角硌得掌心發疼。她偷偷抬眼,借著幕布縫隙透進來的暖光,看見顧懷安的喉結滾了一下,大概是也覺得局促,他微微偏過頭,想給她騰點空間,結果後腦勺“咚”地碰到了後麵的燈架,發出一聲輕響。
成彥沒忍住,悶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外麵張總的聲音還沒遠,正對著道具組的人嚷嚷:“顧懷安那小子去哪了?流程表再改最後一版!林楓的vcr要加‘海外粉絲應援’片段,顯得他國民度高,成彥那邊……就彆加額外鏡頭了,省得喧賓奪主。”
笑聲瞬間卡在喉嚨裡,成彥的手指猛地攥緊,流程表的紙角被捏得變了形。她能感覺到顧懷安的身體也僵了一下,他原本搭在身側的手,悄悄往她這邊挪了挪,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示意她“彆慌”。那觸感很輕,帶著點顧懷安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味,是他常用的檸檬味洗衣液,混著一點點墨水味剛才改流程時沾的),很乾淨,卻讓成彥的耳朵瞬間燒了起來。
“這張總也太明顯了吧,跟‘捧林踩成’的廣告牌似的。”成彥用氣音吐槽,嘴唇離顧懷安的肩膀隻有幾厘米,說話時的氣息能蹭到他的布料,“上次彩排,他還說‘要公平對待所有選手’,結果轉頭就給林楓加30秒鏡頭,我看他不是製作人,是林楓的專屬‘鏡頭批發商’。”
顧懷安沒接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氣息掃過成彥的發頂。他的手慢慢從她手腕移開,轉而扶住了她身後的燈架——剛才他後腦勺碰到的地方,掛著個沒卸下來的舞台聚光燈,燈座鬆動了,正往下滑,他怕砸到成彥。指尖碰到冰涼的燈座時,他不經意間抬了抬胳膊,手肘蹭到了成彥的臉頰,成彥像被燙到似的,猛地往旁邊縮,結果額頭撞在了顧懷安的下巴上。
“嘶——”兩人同時低呼出聲。成彥的額頭有點疼,顧懷安的下巴大概也被撞得不輕,他悶哼了一聲,卻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撞紅吧?這燈架要是砸下來,可比撞下巴疼多了。”
他的指尖帶著點薄繭,是平時握筆改流程、搬道具練出來的,蹭在成彥的額頭上,有點癢,又有點暖。成彥趕緊往後躲,視線卻不小心落在了顧懷安的下巴上——那裡有個淡淡的紅印,是剛才被她撞出來的,還泛著點粉色。她心裡突然有點慌,像做錯事的小孩,小聲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給你吹吹?”
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這話說得也太曖昧了,尤其在這麼近的距離裡。顧懷安也愣了一下,眼神落在她的嘴唇上,又很快移開,耳尖悄悄紅了:“不用,小傷,比上次搬水晶燈砸到腳輕多了。”
外麵的腳步聲突然近了,張總的聲音就在幕布外不遠處:“這幕布後麵怎麼有燈架?上次不是說要挪走嗎?道具組辦事能不能靠譜點?”成彥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往顧懷安懷裡縮了縮——她怕張總伸手掀幕布,那樣就全暴露了。顧懷安也反應極快,手臂輕輕環住她的腰,把她往更裡麵帶了帶,同時用腳悄悄勾了勾地上的流程表,把紙頁往幕布深處踢了踢,免得露出來。
腰上的觸感很清晰,顧懷安的手掌隔著她的練舞服,能感覺到她腰腹的起伏——那是緊張導致的呼吸急促。成彥的臉貼在顧懷安的襯衫上,能聽到他胸腔裡的心跳聲,“咚咚咚”,比她的還快,像擂鼓似的,震得她耳膜發麻。她想起上次在練習室,顧懷安幫她糾正舞蹈動作時,也碰過她的腰,可那時候是帶著指導的嚴肅,這次卻不一樣,帶著點慌亂的保護,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
“張總,這幕布後麵堆的是淘汰的燈架,搬起來費勁,等決賽結束再挪吧。”道具組的人趕緊打圓場,“顧導說不定去練習室了,我剛看見他往那邊走。”張總的腳步聲頓了頓,又嘟囔了幾句“辦事拖遝”,才漸漸遠去,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越來越淡。
成彥鬆了口氣,剛想直起身子,卻忘了頭頂的空間矮——她的額頭又撞在了顧懷安的下巴上,這次更重,顧懷安悶哼一聲,下意識地低頭,想看看她有沒有事。
就是這個低頭的瞬間,時間好像突然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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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還維持著仰頭的姿勢,額頭上的疼還沒消,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顧懷安的臉——他的睫毛很長,垂下來的時候,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鼻梁很挺,嘴唇有點薄,因為剛才的悶哼,微微抿著。顧懷安的呼吸很輕,卻帶著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額發,把幾縷碎發吹得飄了起來。
然後,她就感覺到一點柔軟的觸感,蹭過了她的眉心。
不是故意的,更像是低頭時沒控製好距離——顧懷安的唇,輕輕擦過了她眉心那點小痣,那是她從小就有的,媽媽總說“這顆痣是福氣,能護著你”。
那觸感很輕,像羽毛拂過,又像溫水漫過,成彥瞬間僵住了,連呼吸都忘了。她能感覺到顧懷安也停住了,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又很快鬆開,像是也慌了神。幕布外的練習室傳來隱約的音樂聲,是林楓在練《逆戰》,節奏激烈,可此刻在成彥的耳朵裡,卻遠得像隔了一層水,隻有顧懷安的呼吸聲、她自己的心跳聲,清晰得嚇人。
“對不……”顧懷安剛想開口道歉,聲音卻啞得厲害,隻說了兩個字就停住了。他的眼神落在成彥的眉心,又很快移開,看向幕布的縫隙,耳尖紅得快要滴血——他剛才也沒反應過來,隻是想低頭看看她的額頭,沒想到會碰到。
成彥的手指還攥著流程表,紙頁被汗水浸得發皺,上麵“決賽pk環節”幾個字都模糊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衝出胸腔,臉上燙得像貼了暖寶寶,連脖子都紅了。她想說話,卻發現喉嚨乾得發緊,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懷安,看著他的喉結又滾了一下,看著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燈架的金屬杆。
幕布上的金粉還在往下掉,落在成彥的肩膀上,像星星似的。顧懷安的氣息還縈繞在她的額前,帶著點檸檬洗衣液的味道,還有點他剛喝的薄荷茶的清涼。外麵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了,練習室的音樂也停了,整個道具間安靜得可怕,隻有兩人的心跳聲,“咚咚”“咚咚”,交織在一起,像一首慌亂又曖昧的小夜曲。
成彥突然想起口袋裡的薄荷糖——是昨天粉絲探班時塞給她的,青檸味的,說“緊張的時候含一顆,能冷靜”。她想掏出來給顧懷安一顆,也給自己一顆,可手指剛碰到口袋的拉鏈,就又僵住了——她怕一動,又會碰到顧懷安,怕打破這詭異又微妙的安靜。
顧懷安也沒動,隻是微微側過臉,讓自己的呼吸離成彥的額頭遠一點。他的視線落在幕布外的地板上,那裡散落著幾張錯版的“再見卡”,上麵“再賤”兩個字刺眼得很,可他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滿腦子都是剛才擦過她眉心的觸感,軟乎乎的,像碰了一下,讓他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又慌了起來。
時間好像凝固了。
成彥能感覺到自己的眉心還留著那點溫熱的觸感,像一個小小的印記。她偷偷抬眼,又飛快地低下頭,看見顧懷安的手指還在摩挲燈架,指節因為用力而有點發白。她突然覺得,剛才張總的刁難、林楓的小動作,好像都暫時消失了,隻剩下這幕布後的狹小空間,隻剩下她和顧懷安的心跳,隻剩下這說不清道不明的、像泡泡一樣易碎又美好的瞬間。
幕布縫隙透進來的暖光,慢慢移到了兩人的腳邊,把影子拉得很長,疊在一起,像再也分不開似的。成彥攥著薄荷糖的包裝紙,心裡默默想:要是時間能一直停在這裡就好了,不用想決賽,不用想資本,不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就隻聽著彼此的心跳,就好。
可她也知道,這隻是奢望。外麵的世界還在轉,決賽夜還在逼近,那些暗流還在洶湧。但至少此刻,在這藏藍色的舊幕布後,在這擂鼓般的心跳聲裡,她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小的、溫暖的秘密。
顧懷安終於輕輕動了動,聲音還是有點啞:“外麵……好像沒人了。”
成彥“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卻還是能清晰地傳到顧懷安的耳朵裡。兩人都沒提剛才那瞬間,卻又都知道,有些東西,從唇擦過眉心的那一刻起,就不一樣了。
幕布外的光線越來越暗,夕陽快要落下去了。成彥慢慢直起身子,顧懷安也鬆開了扶著燈架的手,給她騰開空間。可兩人還是靠得很近,呼吸還纏繞在一起,心跳也還沒平複下來。
成彥低頭看了看手裡皺巴巴的流程表,又看了看顧懷安紅著的耳尖,突然覺得,決賽夜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至少,她還有這樣一個瞬間,可以在慌亂裡,找到一點溫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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