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臨時公寓的百葉窗,在地板上投出一道道細長的光斑,落在成彥腳邊那雙印著吉他圖案的棉拖上——這是粉絲上周寄來的,鞋頭繡著朵小雛菊,洗了兩次還是軟乎乎的。她蹲在廚房門口,正用紙巾擦溢出來的咖啡,指尖碰到灶台時還能感覺到餘溫,昨晚練吉他到淩晨三點,指腹的繭子還泛著酸,今早煮咖啡時盯著手機裡粉絲的留言出神,結果忘了關火,褐色的咖啡液順著灶台流到地上,黏糊糊的,還帶著股焦香,連窗台上那盆粉絲送的多肉標簽上寫著“彥姐要像它一樣堅韌”)都被飄來的熱氣熏得蔫了點。
“彥姐!你快看這個!”小晚抱著個印子“成彥後援會”的紙箱從客廳跑過來,頭發上還沾著根粉色絲帶昨晚整理粉絲禮物時纏上的,扯了半天沒扯下來),她另一隻手攥著袋手工餅乾,包裝紙上用熒光筆寫著“彥姐唱《十年霜》時我哭了三包紙,吃餅乾補補”,“粉絲也太用心了吧!這餅乾還是蔓越莓味的,你昨天唱完歌沒吃晚飯,正好墊墊肚子!”
成彥直起身,接過餅乾袋,指尖蹭過包裝紙上的字跡,有點硌手,卻暖得讓人心尖發顫。她剛撕開包裝袋,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蔓越莓香,還沒來得及咬一口,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節奏急得像在趕時間。小晚跑去開門,回來時身後跟著個穿灰色夾克的中年男人,夾克領口沾著點雨水清晨下過一陣小雨),手裡攥著個邊緣磨白的黑色文件夾,文件夾角還夾著張皺巴巴的便簽,臉上帶著點急衝衝的神色——是節目組臨時派來對接商務的老陳,之前負責選手們的演出合同審核,據說在圈裡待了二十年,見過不少新人“一夜爆紅又一夜糊”的戲碼。
“成彥啊,可算找到你了!”老陳把文件夾往餐桌上一放,拉開椅子時動作太急,椅腿在地板上蹭出“吱呀”一聲,他沒顧上撣夾克上的水珠,拿起桌上的涼白開猛灌了一口,喉結動得飛快,“剛奪冠就有商務找上門,這是好兆頭!是個叫‘膚潤堂’的平價護膚品品牌,通過節目組對接的,說想簽你當季度代言人,合同都放我這兒了。”
成彥把餅乾袋放在一邊,走過來拿起文件夾,封麵印著“膚潤堂”的ogo,粉紫色漸變加金色邊框,土得有點紮眼,像十年前的微商產品包裝。她翻開第一頁,報價那欄用加粗宋體寫著“5萬元季度”,後麵還跟著行淺灰色小字:“需配合12次線下站台,覆蓋10各三四線城市商超,每次站台時長不低於4小時”。她的指尖頓住“5萬”那兩個字上,指腹的繭子蹭過紙麵,心裡莫名想起三年前在地下ivehouse演出的日子——一場演出500快,要唱15首歌,台下最多的時候也就20個人,現在5萬不算少,可這條款怎麼看都透著股“欺負新人”的意味。
“這個報價……是不是有點太低了?”成彥抬頭看向老陳,眼神裡帶著點不確定,她沒接觸過商務,卻也知道去年同類型選秀冠軍的首商務報價,至少是這個數的兩倍。
“可不是低嘛!”老陳放下水杯,手指在報價單上戳了戳,指甲蓋裡還嵌著點黑色的墨漬常年改合同蹭的),“這就是行業冷知識了:新人奪冠後首商務定價就是‘基準線’,直接影響後續一年的報價——像你現在的熱度,微博粉絲24小時漲了87萬,超話閱讀量破3億,首商務報價至少得10萬季度,而且強製站台不能超過5次。他們就是瞅著你剛出道,沒專業團隊,想壓價呢!”他頓了頓,從夾克內袋裡掏出個舊筆記本,翻到夾著便簽的那頁,“我昨晚特意查了,這品牌去年找過個美食網紅代言,結果那網紅被扒出‘吃播假吃’,品牌銷量直接下滑30,現在是想借你的冠軍熱度翻本,還不想多花錢,算盤打得比誰都精!”
小晚湊過來看報價單,手裡還攥著那支手工護手霜,氣得腮幫子鼓鼓的:“5萬還得跑12次站台?這不是把人當免費勞動力嘛!上次我陪彥姐去商場,看到這牌子的護手霜擺在打折區,29塊錢三支還送小樣,塗著又油又悶,我塗了一次就過敏,臉腫得像饅頭,還好沒敢推薦給彥姐!”她指了指成彥手裡的文件夾,“你看這條款,‘乙方不得接同品類競品,包括高端線’——這是想把彥姐捆死在平價圈裡,以後想接大牌都難!”
成彥沒說話,繼續往下翻合同,越翻越覺得心裡發緊——“宣傳物料拍攝需按品牌方要求,乙方無修改權,包括妝容、造型及文案”“若因乙方原因導致品牌形象受損,需賠償50萬元違約金”“合同期內乙方個人社交平台需每月發布不少於8條品牌相關內容,且不得刪除”。這些條款像一條條細繩子,把人捆得死死的,她捏著合同的手指慢慢泛白,指節都有點發僵,突然想起昨晚陸岩說的“資本幫你放大實力”,可眼前這哪是放大,明明是想把她塞進“廉價代言人”的框裡,以後再難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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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跟品牌方對接人通個電話,問問能不能協商?”成彥拿起手機,按老陳給的號碼撥過去,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還是想再爭取一下——她不是要多高的價格,隻是不想被當成“隨便拿捏”的新人。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那邊傳來個尖細的女聲,背景裡還夾雜著鍵盤“劈裡啪啦”的敲擊聲和同事的說話聲“這個月kpi還沒完成,你快點”),語氣裡透著股不耐煩:“是成彥本人嗎?我們品牌能找你,已經是給你機會了,5萬不少了,你之前沒出道的時候,連這零頭都賺不到吧?”
成彥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聲音卻儘量保持平穩:“關於報價和條款,我覺得需要再協商——比如12次站台太多,會影響我的音樂創作時間;還有競品限製包括高端線,這對我後續的發展不太合理。”
“協商?”那邊的女聲突然笑了,笑聲裡滿是嘲諷,“成彥小姐,你是不是剛奪冠就飄了?我們品牌在三四線城市有800多家門店,你去站台能幫你圈下沉市場的粉絲,這是互利共贏!再說了,你現在沒團隊沒背景,除了我們,還有誰會找你?那些大牌隻會找已經站穩腳跟的藝人,你以為你是誰啊?”
電話裡的聲音不小,老陳和小晚都聽得清清楚楚。小晚氣得攥緊了手裡的護手霜,指腹太用力,乳白色的膏體從管口擠出來一點,沾在她的牛仔褲上,她卻沒察覺,隻是湊到成彥耳邊小聲說:“彥姐,彆跟她廢話了!這種品牌,合作了也是掉價,粉絲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
成彥深吸一口氣,胸口裡像堵著團棉花,悶得慌,卻還是清晰地對著電話說:“抱歉,這個合作我不能接。”說完就乾脆地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桌上時,指尖還在微微發顫——不是生氣,是慶幸自己沒妥協,要是真簽了這合同,恐怕以後連安安靜靜寫歌的時間都沒有。
“老陳,麻煩你幫我回絕了吧。”成彥把合同推回給老陳,語氣比剛才堅定了不少,“就說我目前更專注於音樂創作,暫時不考慮這類捆綁太多、限製發展的商務合作。”
老陳看著她,愣了愣,然後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帶著點長輩的認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選!現在年輕人裡,能不被眼前的錢迷眼的太少了——前幾年我帶過個新人,剛有點熱度就接了三個平價飲料代言,結果喝了都拉肚子,最後被粉絲罵‘恰爛錢’,沒半年就糊了。”他拿起合同,又從舊筆記本裡撕了張便簽,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認識的一個商務經紀人的電話,你以後要是想接商務,可以問問他,至少不會坑你。”
成彥接過便簽,指尖蹭過老陳潦草的字跡,心裡暖烘烘的。老陳剛站起身,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朝成彥比了個“稍等”的手勢,接起電話:“陸總?對,我剛跟成彥說完……嗯,她回絕了……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老陳笑著說:“陸總剛才問這事呢,我跟他說了你的決定,他讓我轉告你:‘愛惜羽毛,是對的’,還說要是那品牌方糾纏,讓你直接找他,他來處理。”
成彥心裡一動,拿起手機,屏幕上正好彈出條微信,是陸岩發來的,除了“首商務寧可不接,也彆將就”這句話,還附了張行業報價表的截圖,上麵用紅色標注出“新人冠軍首商務合理區間:1015萬季度,強製站台≤5次”,後麵還加了句:“後續我讓團隊幫你篩選資源,優先匹配音樂相關的,不影響你創作。”
她沒立刻回複,隻是把手機放回桌上,轉頭看向小晚手裡的手工餅乾,拿起一塊放進嘴裡,蔓越莓的酸甜在舌尖散開,比任何時候都覺得踏實。小晚遞過那支手工護手霜,笑著說:“彥姐,塗這個吧,比那品牌的破護手霜好用多了,粉絲說這裡麵加了薰衣草精油,還能放鬆心情。”
成彥接過護手霜,擰開蓋子,淡淡的薰衣草香漫開,她擠出一點塗在手上,指尖輕輕揉搓,細膩的膏體很快吸收,連指腹的繭子都覺得軟了點。廚房的咖啡還在冒著熱氣,焦香裡混著薰衣草香,陽光把百葉窗的影子拉得更長,落在餐桌上的合同上,像給那些苛刻的條款,蓋了層無聲的拒絕。
她走到窗邊,推開一點窗戶,清晨的風帶著雨後的涼意吹進來,樓下傳來一陣熟悉的歡呼聲——十幾個粉絲舉著燈牌路過,燈牌上寫著“彥姐彆妥協,我們等你新歌”,她們看到窗邊的成彥,興奮地揮了揮手,又怕打擾她,很快就走遠了。
成彥看著她們的背影,心裡突然亮堂起來——她奪冠不是為了接那些委屈的商務,不是為了賺快錢,而是為了能有更多底氣寫歌、唱歌,為了不辜負那些在地下室、在ivehouse、在總決賽現場支持她的人。這第一個詢價,像一塊試金石,讓她更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慢一點沒關係,賺少一點也沒關係,隻要守住那根“羽毛”,守住對音樂的初心,就不算輸。
老陳收拾好文件夾準備走,臨走前又回頭叮囑:“記住啊,圈裡最不缺的就是曇花一現的新人,能長久走下去的,都是那些懂得愛惜自己羽毛的——你這孩子,腦子清楚,以後肯定能走得遠。”
成彥點點頭,送老陳到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才關上門。小晚已經把粉絲送的餅乾和護手霜整理好,放在客廳的展示櫃裡,笑著說:“彥姐,以後我們接商務,就接這種讓人心甘情願的,像粉絲送的禮物一樣,溫暖又踏實。”
成彥拿起桌上的吉他撥片昨晚落在這兒的),指尖蹭過上麵的紋路,輕輕“嗯”了一聲。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她的臉上,柔和又明亮,像在為她的選擇,鍍上一層堅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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