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會議室的空調風有點涼,吹得桌上的方案紙邊角輕輕卷。陸岩坐在主位,手指捏著眉心——那裡按出了道紅印,是昨晚熬到三點的痕跡。他麵前的馬克杯裡,咖啡隻剩杯底的深褐色殘渣,杯壁上還沾著圈沒洗乾淨的奶漬。
“平台那邊還是沒鬆口。”王姐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屏幕還亮著,是跟平台招商部的聊天記錄,“李經理說‘素人紀錄片拉不到美妝廣告’,還舉了去年的例子——某平台的《匠人日記》,全是真實手藝人,最後因為沒廣告,播到第三集就下架了。”她頓了頓,指尖劃過方案上“招商目標:400萬”的字樣,聲音沉了點,“他們還提林楓的《匠人傳奇》,說人家‘有流量明星撐場,預售的美妝廣告就賣了500萬’,咱們這連個明星旁白都沒有,難。”
陸岩“嘖”了一聲,伸手翻方案,指腹蹭過紙頁上的折痕——這是他昨晚翻來覆去看時揉出來的。“什麼叫沒明星就不行?”他把方案往桌上一拍,聲音有點衝,“成彥剛拿戛納獎,粉絲關注度還在呢!上次她發敦煌的筆記,轉發量破8萬,不比那些隻會擺拍的流量強?”他說著就捏緊了拳頭,指關節泛白,“我昨晚跟三個小平台談,人家說‘再等等’,其實就是怕擔風險——現在的平台,眼裡就隻有‘能帶貨’的內容。”
小夏趴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指戳著手機屏幕,指甲縫裡還沾著點藍色顏料——是昨天幫成彥整理壁畫筆記時弄的。屏幕上是林楓新劇的熱搜詞條,林楓匠人傳奇定檔後麵跟著個“熱”字,配圖裡的流量明星穿著漢服,手裡捏著把沒開刃的鑿子,姿勢擺得僵硬。“姐,你看評論區,”小夏把手機遞過去,聲音有點悶,“有人說‘終於有正經匠人節目了’,還有人問‘什麼時候播,想學習手工’——他們根本不知道,那鑿子連木頭都鑿不動,全是擺拍!”她低頭時,馬尾辮掃過桌麵,帶倒了個空的筆帽,“去年拍《文化尋蹤》時,粉絲還在評論區說‘想看姐姐拍幕後工作人員’,怎麼現在平台反而不待見了?”
成彥沒接手機,指尖輕輕摸過筆記本裡夾著的張師傅的拍立得。照片是在敦煌洞窟裡拍的,張師傅蹲在地上,手裡捏著3毫米的小刷子,正往壁畫上補顏料,陽光從洞窟頂上的小口照進來,落在他花白的頭發上,還能看見幾縷銀絲。她想起昨天跟張師傅通電話,老人的聲音帶著點沙啞:“成丫頭,要是拍不成也沒事,我繼續修我的壁畫就好,不麻煩。”當時她握著手機,心裡像堵了團浸了水的棉花,沉得慌——她不想讓這些真實的匠人,連被看見的機會都沒有。
“叮鈴——”會議室門上掛著的風鈴突然響了,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悶。眾人抬頭,隻見顧懷安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個深棕色的琴盒,琴盒左下角有道淺痕——是上次在敦煌搬琴時,不小心磕在洞窟石階上弄的。他肩上搭著件米色風衣,領口沾著三片銀杏葉的碎渣,還帶著點機場免稅店的柑橘味香水味,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登機牌,上麵的航班號“ca1820”還清晰可見。
“怎麼都跟霜打了似的?”顧懷安走進來,把琴盒放在桌上,動作輕得怕碰壞裡麵的東西。他打開琴盒時,露出裡麵一疊樂譜,最上麵那張的邊角沾著點飛機餐的番茄醬漬,紙頁上寫滿了黑色的音符,空白處還畫著小小的梔子花紋,有的花瓣還沒塗完顏色,顯然是在飛機上匆忙畫的。“我在飛機上寫了段旋律,你們聽聽,能不能當《幕後之光》的主題曲。”
成彥猛地抬頭,眼睛亮了半截——她之前還擔心顧懷安趕不上,畢竟維也納音樂節是他籌備了半年的項目。她攥著方案紙的手指緊了緊,紙頁被捏出一道深深的折痕:“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飛維也納嗎?音樂節那邊……”
“推了。”顧懷安從琴盒裡拿出個銀色的迷你音箱,音箱側麵貼著張小小的敦煌壁畫貼紙。他插上u盤,手指在音箱按鈕上頓了頓,“音樂節組委會說可以延期到下個月,但你們這紀錄片不能等。上次在敦煌,張師傅跟我說‘修複壁畫要趁顏料沒乾,不然補上去也粘不住’,做真實的內容也一樣,得趁觀眾還願意為‘真’買單,不然以後全是擺拍的假東西了。”他說著就按下了播放鍵,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彈出三條未讀消息,都是維也納音樂節組委會發來的,最後一條寫著“期待您後續的參與,祝您一切順利”。
音箱裡突然流出旋律——開頭是篳篥的悠長調子,像敦煌的風刮過空蕩蕩的洞窟,帶著點蒼涼;接著加入竹笛的清脆,像江南的雨打在荷葉上,軟乎乎的;中間混著輕輕的木魚聲,節奏跟張師傅刷顏料的“沙沙”聲格外響;最後落回鋼琴的軟音,像傍晚的陽光灑在河麵上,暖得人心頭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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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的指尖跟著旋律輕輕敲桌,突然想起在江南古鎮的那個傍晚——她坐在河邊的竹椅上,看老匠人編竹籃,竹絲穿過竹篾的“吱呀”聲,混著河邊的蛙鳴,跟現在的旋律莫名契合。她的眼眶慢慢熱了,趕緊彆過臉,怕被人看見,卻沒注意到顧懷安正看著她,眼神裡帶著點溫柔的笑意。
“這旋律……絕了!”陸岩湊到音箱邊,耳朵幾乎貼緊了音箱外殼,連裡麵輕微的電流聲都沒放過。他之前聽慣了那些商業化的“罐頭音樂”,還是第一次覺得,音樂能把“地方的味道”裝進去,“顧懷安,你這是把敦煌的沙子和江南的水,都揉進旋律裡了啊!比我上次聽的某部院線電影的配樂還帶感!”
顧懷安笑著把樂譜推給成彥,指尖劃過其中一頁的批注:“還沒寫完,想加段民樂合奏。我已經聯係了李教授——就是那位彈琵琶的民樂大師,他說願意免費出鏡演奏,還說‘能為真實的匠人作曲,是我的榮幸’。”他頓了頓,調出手機裡的聊天記錄,屏幕上是他跟李教授的對話,李教授還發了段自己彈琵琶的語音,“李教授跟我爺爺是舊識,去年某頂奢請他去站台,給了200萬出場費,還送了套定製的紫檀木琵琶,他都沒答應,最後讓助理把琵琶捐給了中央音樂學院的民樂係。”
“還有影視配樂師陳老師,”顧懷安繼續說,手指往下劃屏幕,“他主動找的我,說‘早就看不慣林楓搞的那些偽匠人內容了’。他還說要把自己的工作室借給咱們用,免費提供錄音設備——他的工作室裡有台老鋼琴,還是他爺爺傳下來的,上次給電影《山河令》做配樂時,就是用的這台琴。”
“陳老師?就是那個拿過金馬獎最佳配樂的陳默?”剛從外麵進來的老周突然開口,他手裡還拎著個黑色的相機包,鏡頭蓋都沒摘就站在門口,顯然是被音樂吸引了,“我去年拍《古建修複師》時,想請他做配樂,他說‘隻做有靈魂的內容’,直接給我拒了!沒想到他願意為咱們這紀錄片出山!”
小夏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手機“啪”地掉在桌上,屏幕亮著粉絲群的聊天界麵。她趕緊撿起手機,手指飛快地打字:“我的天!李教授+陳默+顧懷安,這配置也太頂了吧!比林楓找的那個流量明星強一百倍!”她說著就把手機懟到成彥麵前,“你看!那個流量明星上次直播彈琵琶,連琴軸都擰反了,還說‘這是古法調音’,被民樂博主罵慘了!”她頓了頓,小聲嘀咕,“咱們這才是真?神仙配置!”
“行業裡有個冷知識,”顧懷安從風衣口袋裡掏出杯熱咖啡,遞給成彥——杯身上印著“星爸爸”的ogo,杯蓋還冒著熱氣,“影視原聲對紀錄片的關注度提升率能到35。去年有部小眾紀錄片叫《古建修複師》,本來播放量隻有200萬,後來因為陳默做的配樂火了,原聲專輯在qq音樂賣了12萬張,還帶動紀錄片播放量漲到800萬,連央視都轉載了。”他掏出平板,調出份數據報告,“我查了李教授參與過的作品,平均能吸引40的文藝觀眾,這些觀眾不愛看流量擺拍,就喜歡真實的內容——剛好是咱們需要的受眾。”
成彥接過咖啡,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心裡暖乎乎的。她知道顧懷安記得她的口味——三分糖,加燕麥奶,跟她上次在江南茶館喝的一樣。她抿了一口,咖啡的香氣混著燕麥的甜味在嘴裡散開,剛好壓下剛才的酸澀。
“叮——”王姐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著“平台李經理”的名字。她接起電話時,聲音還帶著點不確定,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節奏剛好跟音箱裡的木魚聲合得上:“喂,李經理?……什麼?您說願意把預算從100萬漲到300萬?還加首頁推薦位?”她猛地睜大眼睛,手裡的筆“啪”地掉在地上,筆帽滾到了桌腳。她趕緊彎腰撿筆,發圈突然鬆了,頭發散下來一半,遮住了半邊臉,“好好好!我們明天一早就把詳細的拍攝計劃發過去!謝謝您,李經理!”
掛了電話,王姐激動得聲音都抖了,她趕緊把頭發捋到耳後,手指在通訊錄裡飛快地找“平台推廣部王哥”的名字:“平台說!知道李教授和陳默加入後,李經理直接跟領導申請了追加預算!還說‘這才是有社會價值的內容,比林楓的擺拍強十倍’!他們還答應給咱們安排首頁banner推廣,持續7天!”
陸岩拍了下桌子,差點把音箱震倒,他趕緊伸手扶住:“我就說!好內容不會被埋沒!現在好了,預算有了,推廣有了,咱們下周就能去敦煌開機!”他掏出手機,給老周發微信,手指打得飛快:“老周,趕緊把設備調試好,下周去敦煌拍張師傅,重點拍他修飛天飄帶的特寫,爭取把顏料的紋理拍清楚,還有他手上的老繭,得多給幾個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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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安這時想起什麼,從風衣口袋裡掏出個黑色的u盤,u盤上刻著個小小的“安”字:“這裡麵是我錄的小樣,有段加了張師傅修複壁畫時的環境音——就是他用小刷子刷顏料的‘沙沙’聲,還有洞窟裡的回聲,是我上次在敦煌用錄音筆錄的。我覺得這樣更有代入感,你們聽聽。”
他把u盤插進音箱,旋律再次響起,這次多了層細碎的“沙沙”聲,混著篳篥的調子,像穿越千年的風,輕輕拂過壁畫上的飛天飄帶。老周舉著相機,忍不住對著音箱拍了幾張照片,嘴裡念叨著:“這聲音太真實了,比後期配的音效強一百倍!到時候拍張師傅時,把這段音樂放給他聽,他肯定高興!”
“姐!你快看微博!”小夏突然尖叫起來,手機屏幕都快貼到成彥臉上了,“顧懷安幕後之光主題曲已經衝上熱搜第28名了!李教授還轉發了顧懷安的微博,配文‘為真實匠人發聲,義不容辭’,評論區全是期待的!”她手指飛快地劃著屏幕,“還有平台官微,剛發了《幕後之光》的預熱海報,海報上是張師傅修壁畫的側影,配文‘真實的幕後,值得被看見’,轉發量半小時就破10萬了!”
陸岩湊過去看,笑得合不攏嘴,連眼角的皺紋都擠出來了:“林楓的《匠人傳奇》估計要慌了!他們的流量明星,怎麼比得過咱們的真實匠人+頂級樂手?我看他們的預售廣告,遲早得黃!”他拍了拍顧懷安的肩膀,力道有點大,“兄弟,你可真是咱們的救星!要是這紀錄片成了,我請你吃三個月重慶火鍋,特辣的那種,讓你吃到爽!”
顧懷安笑著點頭,目光又落回成彥身上,眼神裡帶著點溫柔:“我隻是做了該做的。真正重要的,是你們堅持拍真實的初心——就像張師傅修複壁畫,不摻一點假,連顏料的配比都要跟原壁畫一樣,這樣的內容,才能打動人心。”
就在這時,顧懷安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著“陳默”的名字。他接起電話,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機:“什麼?林楓的團隊聯係你了?……張濤?就是去年幫林楓做《偶像練習生》配樂的那個?……他開價50萬讓你改旋律,還說要你去《匠人傳奇》當配樂?”他頓了頓,聲音冷了點,“我知道了,你彆理他,咱們按原計劃來。”
掛了電話,顧懷安皺起眉頭,指節因為攥緊手機而泛白:“林楓開始挖人了,除了陳默,他還聯係了李教授的學生,說‘給資源捧紅,讓他們上綜藝’。”他怕成彥擔心,趕緊補充,“不過李教授的學生都拒絕了,說‘不想做假東西’。”
成彥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咖啡灑了點在手上,她卻沒察覺,直到顧懷安遞過來一張紙巾,她才慌忙擦掉。她想起之前張師傅說的“有人想包裝他上節目”,還有老周遇到的“林楓團隊挖人”,心裡的火氣有點上來,但更多的是堅定:“他就是見不得咱們好,想用錢收買人心。不過沒關係,真正懂匠人精神的人,不會被他的小恩小惠打動——張師傅不會,李教授不會,陳默也不會。”
王姐在旁邊點頭,手裡的筆在方案上飛快地寫著:“我現在就跟平台說,咱們提前一周開機!搶在林楓前麵出預告片,讓觀眾先看到真實的匠人是什麼樣的,再看他的擺拍,自然就分得出好壞!”她頓了頓,眼睛亮了,“對了,平台還說可以搞個‘匠人音樂直播’,讓李教授彈琵琶,張師傅邊修壁畫邊跟觀眾聊天,肯定能吸粉!”
顧懷安把修改好的樂譜遞給成彥,指尖輕輕碰了下她的手背,帶著點溫熱:“彆擔心,配樂的事我盯著,不會讓林楓得逞。明天我就去李教授的工作室,跟他一起錄樣片,爭取早點把主題曲發出去,先占住‘真實匠人配樂’的標簽。”
夕陽透過會議室的窗戶,灑在樂譜上,把黑色的音符染成了金色。成彥看著顧懷安的字跡,筆畫有力又帶著點溫柔,像他彈鋼琴時的手指。她再看會議室裡的人——陸岩在跟老周定拍攝時間,嘴角一直揚著;王姐在改方案,筆尖在紙上“沙沙”響;小夏在刷微博,時不時發出一聲歡呼;顧懷安在調試音箱,旋律再次輕輕流出——心裡暖得像被陽光裹住。
她突然覺得,之前所有的阻力,那些平台的拒絕、林楓的攪局,都成了現在“轉機”的鋪墊。就像張師傅修複壁畫,得先把舊的顏料清理乾淨,才能補上新的,雖然麻煩,但最後呈現的,才是最真實、最長久的。她想起老陳說的“好戲在後頭”,現在她信了——隻要堅持真實,隻要有這些誌同道合的人一起,再難的路,也能走出轉機。
“姐!平台又發消息了!”小夏突然跳起來,手裡的手機差點飛出去,“他們說要給咱們加拍衍生短視頻,專門放李教授的演奏花絮,還有張師傅修壁畫的日常!還說衍生視頻的廣告收入,給咱們分70!”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咱們的《幕後之光》,要火了!”
成彥笑著點頭,心裡卻沒放鬆——她知道,林楓不會輕易放棄,後麵肯定還有更多的小動作。但她不怕,因為她有最真實的匠人,有最靠譜的團隊,還有願意為“真”付出的顧懷安。
隻是她沒注意,顧懷安手機屏幕上,還留著陳默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張濤說,要是我不合作,就找水軍爆我早年沒火時的‘黑料’,說我‘抄過國外的配樂’。你多注意,他們可能還會搞彆的小動作。”顧懷安看著這條消息,指尖輕輕攥緊手機,把屏幕按黑——他沒說出來,是不想讓成彥擔心,但他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要跟林楓的那些“小動作”,好好較量一番。
窗外的夕陽漸漸沉下去,會議室裡的燈光亮了起來,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音箱裡的旋律還在輕輕流著,像在訴說著那些即將被看見的、幕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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