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工作室的掛鐘指向淩晨一點，小夏抱著手機在辦公桌間來回踱步，掛在手機殼上的梔子吊墜晃得人眼暈，她突然“啪”地把手機拍在桌上，指節敲得屏幕咚咚響，聲音裡帶著哭腔：“姐！這水軍也太缺德了！去年粉絲節還跟我要過你親手拓的‘飛天小像’，現在轉頭就煽動大粉說‘工作室吃乾飯’！核心群剛才又退了3個人，現在群裡隻剩285人，超話裡‘求換團隊’的帖子都頂到熱搜廣場邊緣了！”
成彥的指尖懸在微信“彥色匠人後援群”的綠色圖標上，手機殼沾著的敦煌拓片粉末被她下意識蹭了蹭，在冷白的屏幕光下蹭出個淺黃的小印子。她咬了咬下唇，想起上個月粉絲見麵會，大粉“梔子拓手”抱著個手工捏的梔子瓷片跑過來，瓷片邊緣還帶著未打磨的細痕，對方紅著臉說：“姐，我捏了半個月，就想跟你說，不管拍匠人劇多難，我們都跟著你。”現在群裡“梔子拓手”的頭像灰著，像盞突然熄了的燈，她心裡像被細針紮著，密密麻麻地疼。
“彆慌，先看數據。”陸岩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把剛打印的水軍分析報告攤在桌上，手指在“水軍id列表”上敲得噠噠響，“行業冷知識，資本搞粉絲內亂的‘三層滲透法’，有個致命漏洞——他們找的水軍連基本人設都懶得做！你看這些小號，頭像全是係統默認的風景圖，發言時間全是整點，連‘工作室無能’的話術都一字不差，一看就是皇朝臨時找的三流水軍公司，專業度還不如咱們粉絲群裡的‘硯台哥’會扒料！”
他突然指著報告裡的一行字，聲音提了點：“還有這個‘梔子拓手’，她退群前跟水軍小號的聊天記錄，我讓技術部恢複了——水軍跟她說‘工作室收了皇朝50萬，故意放掉文旅代言’，還發了張p的轉賬記錄，連銀行的行號都錯了！這要是真粉絲，稍微一查就能發現，可惜她當時急糊塗了。”
小夏突然跳起來，手機差點從手裡滑出去，她慌忙攥緊，屏幕亮得刺眼：“姐！我查到實錘了！這個煽動小號的ip地址，就在皇朝子公司樓下的‘星芒咖啡店’！我翻了那家店的外賣平台評論，這個小號昨天還點過美食，備注‘送到企劃部王總辦公室’——這不就是跟趙霆一起搞對賭的王副總嗎！他們連偽裝都懶得裝，直接用公司附近的ip發消息！”
成彥湊過去看，小夏的手機屏幕上，ip定位地圖清晰地圈出咖啡店的位置，旁邊還附了外賣訂單截圖，備注欄裡的“王總”兩個字格外紮眼。她想起昨天法務部說“皇朝的人最近頻繁進出子公司企劃部”，原來他們不僅在資本上設套，還在粉絲群裡下黑手，想讓她腹背受敵。
“我要空降群裡。”成彥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點，卻帶著不容動搖的堅定。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的紅血絲藏不住——從金石談判到現在，她隻睡了三個小時，卻不敢再等，怕再晚一點，更多粉絲被煽動走。
顧懷安端著杯溫水走過來，先把杯子放在嘴邊試了試溫度，確定不燙才遞到成彥手邊，指尖悄悄調亮了她手機的屏幕字體——他知道她最近熬夜看《瓷心》的劇本，眼睛容易乾澀，字體調亮能少費點勁。“行業冷知識，藝人空降粉絲群得抓‘黃金15分鐘’，但更重要的是‘共情先於說理’。”他指了指成彥的手機，“你先彆發實錘，先跟他們說點心裡話，比如你練拓片磨破手的事，粉絲吃‘真誠’這一套，比直接甩報告管用。”
他從文件袋裡掏出張照片，是成彥上周在敦煌練拓片的樣子，她的右手食指貼著創可貼，創可貼上還寫著個小小的“梔”字——是粉絲送的定製創可貼。“把這個發群裡，再配段話，就說‘這是你們送的創可貼，我還在用，練拓片的時候貼著，就像你們在身邊一樣’，比說‘我們會反擊’更能穩住人心。”
成彥接過照片，指尖輕輕碰了碰創可貼的圖案，心裡暖了點。小夏已經飛快地整理好了資料，把金石假章的鑒定報告、三家民營公司的投資意向書，還有張師傅手寫的nft預售文案，都做成了壓縮包：“姐！我還加了個小彩蛋，把你練拓片時的花絮視頻剪了10秒進去，裡麵有張師傅說‘丫頭彆怕，有我們’的聲音，粉絲肯定會喜歡！”
晚上十一點半，成彥深吸一口氣，點開“進入群聊”的按鈕。群裡的消息瞬間停了，過了兩秒，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炸開：
“是成彥本人！姐終於來了！”
“姐，我不是想質疑工作室，就是怕你受委屈，皇朝太欺負人了！”
“剛才有人說你要換團隊，是真的嗎？我不信！”
成彥沒有急著反駁，先打了段話：“大家晚上好，抱歉讓你們擔心這麼久。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跟你們說這些事——怕你們跟著著急，又怕不說是把你們當外人。你們送的定製創可貼，我還在用，上周練拓片磨破了手，貼著它就覺得踏實，像你們在旁邊提醒我‘彆慌，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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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那張練拓片的照片發了出去，接著說：“關於金石的對賭陷阱，工作室不是沒反擊，是在收集證據——法務部已經把假章的鑒定報告交給工商局了，三家民營公司也願意投3000萬，不用對賭，還支持我們用原團隊拍《瓷心》。張師傅的‘梔子飛天’nft下周預售，他說預售款全用來做宣發，還特意在拓片裡加了你們喜歡的小梔子圖案。”
群裡突然安靜了，接著“硯台哥”發了條消息，附帶一張水軍id對比圖：“大家看！剛才煽動的小號，發言時間全是整點，還跟去年黑《幕後之光》的水軍id重了60，肯定是皇朝的人！我已經把這些id整理好，發給超話管理了，咱們彆上當！”
“墨色小匠”也跟著發了段話，還附了自己的拓片筆記：“姐，我跟著你練拓片半年了，知道拍匠人劇有多難——上次我拓壞了20張紙才成功，你拍《幕後之光》肯定更不容易。我們等《瓷心》，不管多久都等，彆聽水軍的！”
成彥看著這些消息，眼眶突然有點熱，她飛快地擦了擦眼角，又發了段話：“謝謝你們願意信我。其實我也怕過，怕資本太強大，怕護不住《瓷心》，但看到你們說‘一起扛’，我就不怕了。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早點跟你們說，不把你們蒙在鼓裡，咱們一起守護匠人故事，好不好？”
就在這時，群申請裡彈出個熟悉的頭像——是“梔子拓手”，她的申請附言寫著：“姐，對不起，我不該被水軍騙，還退群讓你擔心。我已經把水軍跟我私聊的記錄發給超話了，以後我會跟大家一起，幫你盯著水軍，再也不衝動了！”
小夏趕緊點了“通過”，群裡的人數慢慢回升到296人，還有粉絲在陸續加群。“姐！超話炸了！”小夏突然尖叫，手機屏幕上，成彥說創可貼還在用的話題已經衝到熱搜第22位，討論量1小時漲了60萬，全是粉絲曬的“匠人周邊”：有手工拓片，有陶瓷小像，還有人曬出自己的練拓筆記，配文“跟著成彥姐，做有匠心的粉絲”。
顧懷安把溫好的牛奶遞過來，杯柄正好對著成彥的左手邊——他記得她左手握筆，習慣用左手拿杯子。“彆熬太晚了，”他輕聲說，“剛才張師傅發微信，說nft預售的文案改好了，還加了句‘粉絲也是匠人精神的守護者’，明天咱們一起跟民營公司談投資，肯定能成。”
成彥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小夏抱著她的胳膊，肩膀還在輕輕發抖，卻笑著說：“姐，以後我每天盯三個崗：早上查超話有沒有水軍，中午看粉絲群的情緒，晚上整理實錘證據！要是再出錯，我就把你練拓片的廢紙全撿回來，抄一百遍‘匠人精神’，還要直播抄，讓粉絲監督我！”
陸岩也笑了，指著超話裡的“水軍id列表”：“你們看，粉絲比咱們還厲害，把水軍的ip、外賣記錄、甚至用的手機型號都扒出來了，皇朝的水軍公司這次算是栽了！下次他們再敢來，咱們粉絲就能把他們趕出去！”
工作室的氣氛終於輕鬆起來，窗外的天慢慢亮了，晨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成彥的手機殼上，拓片粉末閃著淡淡的光。她看著群裡粉絲還在聊“nft預售要搶哪款”，心裡突然覺得，不管資本多強大，隻要有團隊在，有這些真誠的粉絲在，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可她不知道，此刻的皇朝娛樂辦公室裡，王副總正把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蛛網。“一群飯桶！”他對著助理吼，“讓你們煽動粉絲，結果把自己的ip、外賣記錄全暴露了！現在超話裡全是罵咱們的，連公司的官微都被粉絲衝了！再找批新的水軍，這次用私人ip，彆再用公司附近的地址，要是再搞砸，你們都給我滾蛋！”
助理戰戰兢兢地撿起手機，不敢多說一句話。王副總盯著電腦屏幕上成彥與粉絲共進退的熱搜，眼神裡滿是陰狠：“成彥，你以為穩住粉絲就贏了？等著吧，下次我讓你連《瓷心》的投資都拿不到！”
工作室裡，成彥把粉絲送的手工梔子瓷片放在桌上，瓷片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她知道，粉絲危機隻是暫時過去，皇朝還會有新的手段，但她不再害怕——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團隊，有粉絲，有對匠人故事的熱愛，這些都是資本奪不走的力量。這場雙向守護的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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