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詢問室的白熾燈泛著冷光,燈管上積著層薄灰,晃得人眼睛發澀。黑哥縮在鐵椅裡,後背貼緊冰涼的金屬靠背,雙手反複搓著——掌心全是汗,連帶著攥在手裡的塑料水杯都滑得厲害,杯沿凝滿的水痕滴在深灰褲腿上,暈出一小片不規則的濕印,像塊洗不掉的汙漬。他的頭埋得低,額前油膩的頭發垂下來擋住眼睛,隻有偶爾抖動的肩膀,暴露了他藏不住的慌。
“想清楚了?”陸岩把一本卷邊的《刑法》拍在桌上,紙張邊緣磕著金屬桌角,發出“哢嗒”一聲脆響。他的指尖在“立功表現”那頁劃了道深痕,指甲縫裡還沾著點咖啡漬——早上忙得沒顧上擦,“律師剛跟我算過賬:你要是全交代,刑期能從3年減到1年,還不用賠那200萬;要是硬扛,等皇朝把你當棄子扔了,你老婆得打兩份工還賠償,你兒子明年上幼兒園的讚助費都湊不齊——你那水軍公司,一年能賺夠孩子學費嗎?”
黑哥的膝蓋突然抖了一下,塑料水杯“啪”地砸在地上,水濺到他的鞋尖。他猛地抬頭,眼底布滿血絲,原本緊繃的嘴角垮下來,聲音帶著哭腔:“我說!我全說!是皇朝旗下的‘星宇公關’讓我乾的!負責人姓李,我們都叫她‘李姐’!每次有活都是她用私人號跟我對接,合同走的是星宇的子公司‘眾合傳媒’——她說這樣查不到皇朝頭上,就算出事,也是子公司扛著!”行業冷知識:公關公司操控水軍常用“子公司代簽”模式,通過3層股權嵌套隱藏母公司關聯,常規查詢隻能查到最外層的水軍公司,需穿透股權才能鎖定真實主使,去年某頂流被黑案,就是靠穿透3層股權才揪出背後資本)
成彥坐在對麵,指尖捏著張空白筆錄紙,紙角被她無意識地折了又展,留下幾道深痕。她往前傾了傾身,風衣領口蹭到桌沿,露出裡麵疊戴的兩條項鏈——一條是母親留下的銀質梔子鏈,一條是粉絲送的小音符吊墜,聲音壓得輕卻帶著勁:“李姐具體怎麼跟你說的?黑熱搜、ep刷榜的料,她是怎麼安排的?”
“每次黑料前3天,她都會發‘任務清單’,連小號怎麼刷都寫得明明白白。”黑哥的手指在桌麵上胡亂劃著,像在抓救命稻草,“上次‘ep刷榜’,她讓我找20個老號在超話帶節奏,說‘要罵工作室無能,彆扯成彥本人,留著以後用’;還讓5個營銷號發‘銷量波動圖’,特意標注‘把1015分鐘的漲幅截出來,彆放完整數據’——這些我都錄了音,存在我老婆的舊安卓手機裡,藏在衣櫃最下麵的鞋盒裡,沒敢刪!”
小夏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指尖在觸控板上飛快點著,屏幕亮得能映出她的劉海:“你說賬號密碼!我現在遠程連她手機提取!之前幫姐控評時,我練過雲盤恢複,隻要沒格式化,肯定能弄出來!”她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吐槽道:“說真的,你這也太慫了,我之前追的愛豆被水軍黑,那水軍頭頭還敢刪記錄呢,你倒好,連錄音都藏鞋盒裡,生怕警察找不到證據?”幽默玩梗,貼合小夏追星女孩的身份,緩和緊張氛圍)
黑哥的臉漲得通紅,手抓著褲腿搓了搓:“我不是慫……是怕李姐報複!她上次跟我說‘誰要是泄密,就讓他家人在本地待不下去’,我不敢賭……”
“行業冷知識,”陪來的法務老陳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指腹蹭過鏡片上的指紋,手裡的鋼筆轉了兩圈,“通話記錄要當證據,得滿足兩個條件:一是有明確指令,比如‘安排水軍刷xx黑料’;二是能鎖定主使,比如提到‘李姐’‘星宇公關’。去年有個案子,就是因為錄音裡隻有‘乾活’‘弄點事’,沒具體內容,最後沒法定罪——你那錄音,能對上這兩條嗎?”
黑哥趕緊點頭,頭點得太急,額前的汗滴在桌上:“能!絕對能!有次李姐跟我說‘把成彥母親當年的舊料翻出來整理好,先彆發,等王總皇朝副總)點頭’,這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還有她跟我說‘星宇是皇朝的自己人,出了事有王總兜著,你怕什麼’——這些都在錄音裡,連她咳嗽的聲音都錄進去了!”
成彥的指尖突然發冷,捏著筆錄紙的手緊了緊,指腹硌得紙角發毛——母親的舊料!從追查水軍開始,她就像在摸黑走迷宮,現在終於摸到了一扇門。她想起昨晚翻母親舊相冊時,看到那張母親退圈前的演出照,照片背後寫著“彆信皇朝的人”,當時沒懂,現在突然像被針紮了下,心口發悶。她強壓著翻湧的情緒,聲音穩了穩:“李姐有沒有說,我母親的舊料具體是什麼?比如是黑熱搜,還是合同糾紛?”
“沒說具體的,就說‘是能讓成彥徹底翻不了身的料’。”黑哥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椅子扶手,把塑料皮都摳下來一小塊,“不過我偷聽過她跟王總打電話,好像說‘舊料存在星宇辦公室的保險櫃裡,鑰匙隻有她和王總有’——還有,給我的錢都是從星宇子公司‘眾合傳媒’轉的,8次轉賬合計80萬,每次轉完她都讓我刪流水,我偷偷截了圖,存在我另一個隱秘相冊裡,密碼是我兒子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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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突然“啊”地叫了一聲,手機屏幕亮著剛恢複的通話記錄界麵:“找到了!姐你看!這段錄音,李姐說‘成彥母親的舊料彆弄丟,以後要是成彥敢硬氣,就拿這個壓她’;還有這段,她說‘星宇的預算是皇朝批的,隻要能搞垮成彥,50萬100萬都不是事’——時間線全對上了!12次關鍵通話,8次直接跟黑熱搜掛鉤,連‘平台故障刷自導自演’的指令都有,細節一點不差!”數據支撐,強化證據鏈閉環,讓劇情更紮實)
陸岩拿過手機,按了暫停鍵,指腹在屏幕上劃著錄音時間:“星宇公關就是皇朝的‘黑料工廠’,李姐是執行者,王總是指揮。現在有了錄音和流水截圖,咱們不僅能起訴他們‘惡意誹謗’,還能申請法院調星宇的財務記錄,看看他們每年花多少錢搞水軍——我倒要看看,皇朝到底養了多少‘黑手套’!”
黑哥突然抓住陸岩的西裝袖子,指甲掐得布料發皺,眼裡滿是哀求:“陸總!我都交代了!你們一定要保護我家人!我剛才收到我老婆的微信,說有人在她家樓下轉悠,穿黑衣服戴口罩,看著就不像好人——肯定是李姐派來的!”
成彥立刻掏出手機,屏幕還停留在和顧懷安的聊天界麵,她指尖飛快打字,因為太急,打錯了兩個字又刪掉。剛發出去“幫忙保護黑哥家人,地址xx小區3號樓2單元”,顧懷安的消息就彈了出來:“已經讓張叔帶3個安保過去,現在在小區門口,讓嫂子彆開門,等安保上門。”後麵還附了張安保在小區門口的照片,背景裡能看到黑哥家的單元樓。
成彥把手機遞給黑哥,聲音軟了點:“你看,安保已經到了。隻要你配合警方把李姐、王總都供出來,後續你家人的安全,我們星耀包了——比你跟著皇朝混,提心吊膽怕被滅口強多了。”
黑哥看著手機屏幕,眼淚突然掉下來,砸在屏幕上,暈開安保照片的像素點:“謝謝……謝謝你們!我還知道個事!李姐的辦公室保險櫃裡,有星宇和皇朝的‘年度合作協議’,裡麵寫了‘全年用於打壓競品藝人的預算5000萬’,還有‘重點打壓名單’,第一個就是成彥!要是能拿到這份協議,就能徹底錘死皇朝!”
詢問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年輕警察小周探進頭來,手裡攥著個對講機,聲音急促:“剛收到線報,星宇公關的李姐正在辦公室燒文件!我們現在要去抓捕,你們要不要一起去?晚了證據就沒了!”
陸岩立刻站起來,抓起桌上的證據袋,西裝扣子因為動作太急崩開一顆,露出裡麵的白色襯衫——早上沒來得及換,領口還沾著點拓片粉末成彥早上練拓片時蹭到他的):“去!必須去!不能讓她把協議燒了!”
成彥跟著站起來,指尖還捏著那張被捏皺的筆錄紙,紙上隱約能看到她指甲的壓痕。她想起母親舊相冊裡的那句話,想起錄音裡李姐提到的“舊料”,心裡像壓了塊石頭——這次去星宇,不僅要拿協議,還要查清楚母親當年到底遭遇了什麼。
坐警車去星宇的路上,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路邊的路燈忽明忽暗,照得車廂裡忽亮忽暗。小夏抱著電腦縮在角落,指尖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屏幕亮著星宇公關的樓層平麵圖:“姐,我查了李姐的辦公室在12樓,保險櫃在她辦公桌後麵的書櫃裡——剛才技術部破解了她的社交賬號,發現她半小時前發了條‘清理垃圾’的朋友圈,配圖是個燒文件的垃圾桶,肯定在毀證據!”
陸岩握著方向盤,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節奏,聲音沉了沉:“彆慌,警方已經聯係了大樓物業,讓他們先把12樓的電梯停了,走樓梯上去,爭取時間。”
成彥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手裡無意識地摸向脖子上的銀質梔子鏈——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首飾,每次緊張時摸一摸,就像母親在身邊。她想起顧懷安剛才發的消息,又補了句:“張叔他們那邊怎麼樣?嫂子和孩子沒事吧?”
顧懷安秒回:“沒事,安保已經進門了,嫂子說剛才樓下的黑衣人走了。我讓張叔留下兩個安保守著,放心。”後麵還加了個小梔子的表情——和她項鏈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成彥的嘴角輕輕彎了下,又很快抿緊,怕被小夏看到。她知道,這次去星宇是關鍵一步,贏了就能撕開皇朝的口子,輸了不僅證據沒了,母親的舊料可能還會被提前曝光。
小夏突然指著窗外:“姐!你看!星宇的大樓還亮著燈!12樓的燈也亮著,李姐還在!”她頓了頓,又吐槽道:“這李姐也太不專業了,毀證據不知道關窗戶嗎?明晃晃的燈亮著,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在搞事!”
警車剛停在星宇大樓樓下,成彥就看到顧懷安的車也在——他怎麼來了?她剛想問,顧懷安就從車裡下來,手裡拿著個文件夾,走到她身邊,聲音壓得低:“剛查到李姐的保險櫃密碼,可能是她的生日,我托人查了她的工商登記信息。還有,王總的車剛從後門走了,可能是收到消息跑了,警方已經去追了。”
成彥愣了下,指尖碰了碰顧懷安遞過來的文件夾,文件夾上還帶著他身上的雪鬆味——是他常用的香水味。她突然想起之前他幫平台恢複播放、幫保護黑哥家人,每次都在她需要時出現,卻從不多說,心裡像被暖風吹了下,又很快被緊張壓下去:“謝謝,我們趕緊上去吧,彆讓她把協議燒了。”
顧懷安點點頭,跟在她身後往大樓裡走。電梯裡的燈亮著,映出幾個人的影子,成彥看著自己的影子,突然想起母親的話:“遇到難走的路,彆怕,跟著光走。”現在,她覺得身邊的這些人——陸岩、小夏、顧懷安、老陳,都是她的光。
隻是她沒想到,等推開李姐辦公室的門,看到保險櫃裡的東西時,會比預想中更讓她心驚——除了那份“5000萬打壓預算”的協議,還有一份母親當年被迫簽的“冷藏協議”原件,協議上母親的簽名是歪的,旁邊還寫著“若不簽,曝光你家人隱私”,落款處蓋著皇朝娛樂的紅章,簽名是皇朝老總的名字。
那一刻,成彥攥著協議的手,指節泛白,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原來母親當年退圈,不是自願,是被皇朝逼的。而她現在要做的,不僅是為自己討公道,還要為母親,討回一個遲了十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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