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彥的蘇繡工坊裡,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絲線香裹著陳皮茶的暖味,在暖黃色的燈光裡飄著。她正坐在梨木繡繃前,手裡捏著根細得能透光的銀線——是母親當年最愛的“雪浪銀”,線軸上還刻著“秀蘭”兩個歪歪的小字,是母親自己刻的。銀線剛在米白色的緞麵上勾出半片梔子花瓣,針尖挑著線尾要打結時,指尖突然一頓,銀線“啪”地斷了,線頭翹起來,像根不服輸的小刺,紮在緞麵上。
“彥姐,你看門口——”小雨的聲音從對麵繡架傳來,她手裡的數位板還亮著,屏幕上是幅沒畫完的nft數字繡稿,月白色的梔子花瓣線條還沒修流暢,“那黑西裝在門口晃了快十分鐘了,眼神直勾勾盯著咱們牆上的《梔子同心圖》,不像是來買繡品的,倒像來踩點的。”
成彥抬頭朝玻璃門看過去,門外站著的男人穿件黑色西裝,袖口沾著點深褐色的雪茄灰,一看就是沒好好拍掉的。他的皮鞋擦得太亮,鞋尖映著工坊的暖燈,晃得人眼暈,左手腕上的金表鏈露在外麵,每隔幾秒就抬起來看一眼,動作裡的傲慢像裹了層糖衣的刺,紮得人不舒服。她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的銅頂針——那是母親化療時總攥著的,頂針內側被磨得發亮,還留著母親手心的溫度,指尖碰到時,心裡那點慌瞬間壓下去了:“讓他進來吧,正好問問林國雄,十年前燒我媽工坊的時候,怎麼沒想起‘適可而止’這四個字。”
男人推開門的瞬間,風裹著巷口的塵土鑽進來,掀得牆上掛著的繡品輕輕晃——最顯眼的《梔子同心圖》是成彥上個月剛繡完的,黛青的葉子襯著雪白的花瓣,銀線勾的花芯在燈下閃著細光。他卻沒進門,右腳踩在門檻上,皮鞋跟在木頭門檻上磕了下,像是故意要弄出點動靜:“成小姐,林總讓我帶句話。”他從內兜掏出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牛皮紙,紙邊有點卷,還沾著個小小的雪茄燙痕,遞過來時指尖翹著,像怕被成彥的手碰臟,“‘年輕人,適可而止。有些秘密,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
成彥伸手接紙條時,指尖故意蹭了下他的手背——男人的手涼得像塊冰,還帶著股廉價古龍水的味道,她立刻縮回手,從桌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指尖,動作不重,卻夠明顯。“林國雄倒是會挑人,連遞紙條都透著股嫌棄,”她展開紙條,紙上的字跡潦草得很,“適可而止”四個字的筆畫都戳出了紙印,墨水還暈開了點,顯然是寫的時候手在抖,“就這?他沒敢自己來?是怕我手裡的錄音筆,還是怕警方的傳喚單已經在路上了?”
男人的臉瞬間沉了,從西裝內兜摸出支印著“hiba”字樣的雪茄,沒點,夾在指縫裡轉了轉——轉的時候雪茄灰又掉了點,落在工坊乾淨的水泥地上,格外顯眼。“成小姐,彆給臉不要臉。”他的聲音壓得低了點,眼神掃過小雨時,帶著股陰沉沉的勁,又瞟了眼正在整理繡線的王嬸,王嬸手裡攥著個黃銅線剪,指節都捏白了,“林總說了,你要是識相,把錄音筆交出來,再撤了對老k的指控,之前的事就算了。不然——”他頓了頓,故意朝小雨的數位板抬了抬下巴,“你身邊這些人,往後出門買個菜、接個孩子,都得小心點腳下的路。”
“腳下的路?”成彥突然笑了,笑聲裡沒半點暖意,她抬手按了下牆上的監控按鈕,紅色的指示燈亮了亮,映在她的眼鏡片上,“你倒是提醒我了,咱們工坊裝了6處4k高清監控,連你袖口的雪茄灰、鞋尖的劃痕都拍得清清楚楚。剛才你說的每句話,包括威脅小雨和王嬸的部分,都實時存在雲端,每5分鐘自動備份一次——警方那邊能直接調閱,你說這算不算‘腳下的路’?”植入冷知識:非遺工坊安全防護升級規範——除基礎監控外,正規非遺工坊需配備“4k夜視+雲端實時備份+警企聯動報警”係統,監控覆蓋無死角,影像留存不少於72小時,成彥的工坊上周剛通過文旅局的防護驗收,連門口的智能門鎖都能自動識彆可疑人員,觸發預警)
小雨“啪”地放下數位筆,站起來時帶倒了旁邊的線軸,鵝黃、黛青、粉紅的繡線滾了一地,她沒去撿,反而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成彥旁邊,攥著拳頭:“你少在這兒嚇唬人!林國雄要是真有本事,怎麼不敢自己來?派個跑腿的來裝腔作勢,算什麼本事?”她瞥了眼男人手裡的雪茄,突然笑了,“對了,你這古巴雪茄味不對啊,我爸以前在雪茄吧工作過,正宗的hiba燒起來有股焦糖香,你這股子香精味,怕不是華強北淘的高仿貨?連威脅人都舍不得用真東西,林國雄也太摳了吧!”
王嬸也走過來,手裡的黃銅線剪在燈光下閃著光,她故意把剪子“哢嗒”合了一下,聲音脆得很:“丫頭說得對!上次隔壁張姐被小混混騷擾,咱們報了警,那混混第二天就被抓進去了,判了半個月!林國雄的人又不是三頭六臂,還能翻天不成?”她朝男人抬了抬下巴,“我勸你趕緊走,彆在這兒礙眼,一會兒我們安保團隊來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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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臉徹底黑了,雪茄在指縫裡轉得更快,雪茄灰掉了一地,他卻沒顧上掃。“成小姐,你彆後悔。”他的聲音裡帶著點咬牙切齒的勁,“林總說了,他能讓你媽當年的工坊變成灰,就能讓你現在這破工坊也開不下去——你手裡的錄音筆,未必能保你一輩子。”說完,他轉身就走,出門時故意用肩膀撞了下玻璃門的門框,“咚”的一聲響,門晃了晃,卻沒撞開,反而顯得他更狼狽。
成彥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鬆開攥得發麻的手——紙條被捏得皺巴巴的,折痕裡都沾了點她手心的汗。她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看見男人鑽進輛黑色轎車,車玻璃貼著深色膜,車牌號被一塊黑布擋著,顯然是故意的。“遮遮掩掩的,倒像做賊的。”她小聲嘀咕著,掏出手機撥通顧懷安的電話,指尖還在微微發抖——不是怕,是想起母親當年,是不是也這樣麵對過這種威脅,是不是也一個人攥著繡針,硬撐著沒哭。
“顧懷安,林國雄派人來威脅我了。”成彥的聲音裡還帶著點沒散的冷意,“他說要對小雨和王嬸下手,你讓安保團隊快點過來,最好帶兩個能守夜的——另外,剛才的監控錄像我已經導出來了,加密發你郵箱了,你同步給警方那邊。”
電話那頭的顧懷安聲音立刻沉下來,背景裡能聽到鍵盤敲擊的聲音:“你彆擔心,安保團隊10分鐘內到,都是有經驗的退伍兵,門口和巷口都會守著。我已經跟刑偵隊李警官溝通過了,他們在工坊附近布了暗哨,林國雄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他頓了頓,聲音裡多了點鬆快,“還有個好消息,老k那邊鬆口了,昨天晚上審到淩晨,他招了,說林國雄當年給了他20萬現金,讓他燒工坊,還讓他‘燒乾淨點,彆留痕跡’——警方已經在準備抓捕手續,最多兩天,就能把林國雄抓起來。”
成彥掛了電話,走到繡繃前,彎腰撿起剛才斷掉的銀線。線很細,捏在手裡像根銀絲,她對著燈光看了看,銀線裡的細絲還沒斷,隻是外層的線皮裂了。她找了把小剪刀,小心地剪掉裂掉的線皮,重新穿進針孔——指尖還有點抖,卻比剛才穩了不少,針尖挑著線穿過緞麵時,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像母親當年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
“彥姐,喝口茶吧,溫的。”小雨端著杯陳皮茶走過來,杯子是母親留下的青花瓷杯,杯身上畫著朵小小的梔子花,“彆跟那種人生氣,林國雄現在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剛才我給我哥發消息了,他在派出所上班,說要是林國雄的人敢來,他能隨時調人過來。”
成彥接過茶杯,指尖碰到杯壁,暖意在指尖散開。陳皮茶的味道很醇,帶點橘皮的微苦,咽下去後,喉嚨裡還留著點回甘。“我不是生氣,就是覺得委屈。”她輕輕吹了吹杯裡的茶沫,“我媽當年一個人守著工坊,肯定也受過這種威脅,她那時候沒人幫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得多難啊。”她摸了摸繡繃上的梔子花瓣,銀線在燈光下閃著光,“現在我有你們,有顧懷安,有警方,還有這麼多支持非遺的人,肯定能幫我媽討回公道——林國雄的警告,不過是他慌了神的借口。”
王嬸已經把地上的繡線收拾好了,她把線軸按顏色排好,放在竹編的線籃裡,籃子是她自己編的,上麵還編著朵小梔子:“就是!咱們明天該繡繡,該接單接單,讓林國雄看看,咱們非遺人不是好欺負的!他越威脅,咱們越要把工坊開得紅火,把蘇繡傳得更遠——等他被抓進去了,咱們還得去監獄門口放串鞭炮,慶祝慶祝!”
成彥忍不住笑了,拿起繡針,銀線再次穿過緞麵。這次沒斷,針尖挑著線尾打了個小結,手指壓在結上,能感覺到緞麵的柔軟和銀線的冰涼。她抬頭看向牆上的監控屏幕,屏幕上顯示著門口的畫麵,暗哨的身影在巷口的樹後隱約可見,紅燈一閃一閃的,像顆定心丸。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李叔”。成彥接起電話,老李的聲音裡帶著點喘,還夾雜著咳嗽聲——顯然是跑著找的電話:“丫頭,你沒事吧?剛才警方給我打電話,說老k全招了,還說林國雄當年給了他20萬現金,錢是從他表弟的高利貸公司拿的!我聽萌萌說,有人看到林國雄的人去工坊了,你沒受欺負吧?要不要我現在就去工坊陪你?我讓萌萌在家寫作業,我一個人過去就行!”
“李叔,我沒事,您彆著急。”成彥的聲音軟了下來,眼眶有點熱,“安保團隊已經到了,門口還有警方的暗哨,安全得很。您彆跑了,在家陪萌萌吧,她不是還要跟我說考試的事嗎?”電話那頭傳來萌萌的聲音,帶著點奶氣:“成彥姐姐!我這次數學考了滿分!等林國雄被抓了,我要跟你一起去看阿姨的墳!”
成彥笑著應了聲“好”,掛了電話後,眼淚還是沒忍住,滴在繡繃上的緞麵上,暈開個小小的濕痕。她趕緊用紙巾輕輕擦了擦,怕弄壞了繡品。指尖再次碰到銀線時,突然覺得心裡亮堂起來——林國雄的警告像根刺,紮得人疼,卻也更堅定了她的決心。
她低頭繼續繡梔子,銀線在緞麵上慢慢遊走,一片花瓣、兩片花瓣……很快,剛才沒繡完的半朵梔子就成型了。燈光照在繡品上,銀線閃著溫柔的光,像母親的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成彥知道,離真相大白、壞人落網的那天,已經越來越近了,而這一次,她不會再讓母親的遺憾,像這沒繡完的梔子一樣,留在時光裡。
工坊裡很安靜,隻有繡針穿過緞麵的“沙沙”聲,和小雨數位板的輕微敲擊聲。王嬸坐在角落裡,一邊整理繡線,一邊哼著蘇州的評彈小調,聲音軟悠悠的,裹著暖燈和絲線香,在空氣裡飄著,透著股生生不息的勁——像蘇繡,像母親的堅持,也像她們現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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