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躲藏的羞恥感，如滅頂洪災，將賈敬風吞沒，他臉漲得通紅，但其實，因為滿臉的鼻血，也不太明顯。
殊不知，在姚小茵和鐘曄眼裡的自己，是個滿臉糊血，麵容扭曲猙獰的——傻子。
時間就此凝固幾秒，姚小茵雖然眼淚是掉了幾滴，但除此之外卻在沒有彆的動作，賈敬風聽不見外麵的聲音，滿腦子塞滿了多餘的虛榮卻被看到最醜陋的一麵，也沒有空去想外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忽然，先前和他談事的男人走了進來，賈敬風想，他是終於想清楚了，明白和一個女人談合作是沒意義的，要來找自己了。
尤其當男人還對他露出笑容，賈敬風便更確定自己的想法。他也懶得管臉上的血了，做了個自認為有逼格的表情，剛要開口，男人的手竟已經扯住他的頭發。
什麼都來不及反應，賈敬風的頭已經被男人扯著發，撞在那玻璃上！
“咚！！”
額頭如被火燒，從中間要裂開一般，那是種難以形容的疼痛。
可是比起疼痛，更讓賈敬風難以接受的是這巨大的落差感。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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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來跟我談合作的嗎？！
賈敬風想吼叫，可太疼了，疼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耳朵也傳來嗡嗡聲響，他也不確定是不是有血從耳朵裡流出來，在那嗡嗡聲中，賈敬風隱隱約約聽到姚小茵叫了聲“住手。”
“還不簽嗎？”
賈敬風聽到身邊男人冷冷地開口。
被綁住的手指顫動，賈敬風艱難抬起眼皮，難以置信地看向男人。
“你們該找的人是我，”一開口，嗓子裡就如同含了刀，每一個音節都令賈敬風疼痛難忍，“她不簽，我來簽！”
在聽到賈敬風的聲音後，男人轉過頭，然後，大笑起來。
“你來簽？就你這種蠢貨，你真的覺得你能成功？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能無知到這種地步，還自信地以為自己特彆牛吧！”
男人的嗤笑，撕心的疼痛，賈敬風的大腦就跟宕機了，忽然就什麼都聽不懂了。
他在說什麼？蠢貨、無知……我？
似乎已經被耗儘了耐心，男人再一次拉扯住賈敬風的頭，撞向玻璃。這一次比上一次撞得更厲害。甚至還能看到玻璃上出現幾道清晰裂痕。
賈敬風的眼白翻了翻，快暈，卻還沒有。他思來想去，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最後視線上抬，隔著破裂的、沾血的玻璃，看向姚小茵。
哦。賈敬風突然想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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